劉嵐的小臉全擠在了一起，忍不住道：“梁總，咱們欠賬這麼多了，您就不怕哪天還不上？”
梁歡聽後笑了，道：“怕啊，我比誰都怕。但是，蝨子多了不覺得疼。哈哈，劉嵐，如果我欠你一百塊不還，你會怎麼樣？”
“給你要！要到沒完沒了，直到你還我錢。”劉嵐瞪着大眼睛道。
“我要是不給呢？”
“那我就罵，罵到你臭遍大街。”劉嵐壞笑道。
梁歡點點頭，又問：“要是我欠你一百萬呢？”
“我沒那麼多錢。”劉嵐認真道。
“打個比方。”
“那、那我得好好看着你，不能讓你跑了。”
“還敢罵我嗎？”
“額~”
“再升級一下，要是一千萬呢？”
“一千萬？那我、我想象不到。”劉嵐咂嘴道。
一千萬，對於當下的人來說，實在是太遙遠了。
“這麼說吧，欠一百塊錢不還，是賴皮，欠一千不還，是混蛋。欠一萬，那是你本事。欠一百萬、一千萬，你就是大爺，誰都得把你捧在手心裏，不敢讓你有任何差池。”梁歡笑道。
“這是什麼歪理，欠錢還有理了？”劉嵐不解道。
“欠錢沒有理，但能借出這麼多錢來，那就是本事！”梁歡說完，道：“負資產也是資產！儘管去和銀行接觸，如果銀行都不同意借給咱們錢，那我就去找把我捧在手心裏的人。”
“誰啊？”劉嵐有些喫醋道。
“嘿嘿，梁書記！”梁歡笑道。
梁歡知道，梁書記可不想潔神這個明星企業垮了，只要有他老人家在，潔神是要啥給啥。
“切~”劉嵐知道自己會錯意了，白了眼梁歡。
“去吧，按照我說的去做。我得去研發部，好好弄一下低溫清潔劑和洗衣粉的配方。”梁歡起身道。
“好。”
劉嵐趕緊去忙了。
梁歡嘆了口氣，做一個企業容易嘛，前面他得衝，後面他還得兼顧。等過了這段時間，得把趙立新弄回來，幫自己撐起潔神內部的運營。這樣他就有時間去外面開疆拓展版圖了。
洗衣粉的配方，都在他的腦子裏，信手拈來。前期的運作已經開始，就差成品了。關鍵的是低溫透明皁！
這東西，梁歡上一世都沒有弄出來，只是有個研究方向。
低溫清潔劑，世界上它就沒有！別說低溫，常溫的清潔劑也沒有！二十一世紀，沒有任何一種清潔劑敢說自己可以常溫洗滌。因爲，現有的化工技術都達不到。
日化洗滌，靠的是表面活性劑的滲透。
怎麼滲透？
依靠高溫！滲透油漬污垢之後，再同化，然後纔是起泡用水剝離。
沒有高溫的介入，任何一種洗滌劑都不能達到去除油垢污漬的效果。
如果有人能發明出常溫清潔劑，而且能達到跟高溫清潔劑一樣的效果，那恭喜他，他可以領諾貝爾獎了。
日化洗滌行業看着不起眼，但是靠熱力管道將水加熱洗滌的，它的耗能一點不比其他行業小。如果能夠用常溫清潔劑，可以想象一下，全世界將節省多少能源、實現多少碳中和，減少多少大氣排放！
無論是顯示屏、二極管光源，或者任何光源，全是熱光源，它會產生熱量，產生熱量就代表着高能耗、低效率。
全世界，只有一種冷光源，那就是來自生物的冷光。
螢火蟲的光從來不熱，海底生物散發的光，永遠沒有溫度。看似高度發達的二十一世紀，其實還有很多看似簡單，卻難以達到的問題。
梁歡來到了研發部，這裏之前是金牛的研發部門。養的那些人，基本上都是廢物。
着手試料。按照前世的構想，減少脂肪酸納，用液體的陰離子表面活性劑和金桔精華作爲主料。這兩種化學元素的水溶性好，但唯一的缺點就是不凝固！
總不能把透明皁變成透明液吧。
梁歡參照低溫透明皁的原料，把洗衣粉也做成了低溫、易溶解的配方。然後讓劉成拿去試料，然後自己着手研究低溫透明皁。
有人會說了，洗衣粉上市了，還用得着透明皁嗎。
透明皁便宜啊！
不能放棄低端市場。
梁歡在實驗室裏忙碌着，外面，市場的風頭正在悄悄改變。
……
“他李大媽，上哪兒去啊？”
“買塊肥皂。”
“買啥牌子的？”
“金鹿的吧，用着比金牛好，還比潔神牌子的便宜。”
“嗯，我覺得也是。潔神賣得這麼貴，都一樣的東西，看看人家金鹿，價格和金牛差不多，用起來跟潔神一樣好。這梁總啊，是光顧着包養小寡婦賺黑心錢了。”
“就是，以後我們家就買它了。”
“我再買瓶金鹿洗潔精，我閨女說了，金鹿跟潔神的洗潔精一模一樣，差五毛多錢呢。”
“我也來一瓶。”
整個省城之內，像這種情景在城市的各個角落上演。當這種現象凝聚在一起，就形成了一種市場風向。人們開始往金鹿靠攏，而更便宜的金牛則開始不受待見。
爲啥？
誰不有點虛榮心，都知道金牛便宜，潔神牌子的更好。但誰不想買好一點的？
金盛安的策略正彌補了消費者心裏那點需求。包裝跟潔神類似，讓一些消費者混淆了二者間的品牌差距。價格上，比潔神旗下的金牛略貴一些，比高端的潔神更便宜。
但金牛品牌不包括的一些東西，比如金桔精華洗潔精、椰油透明皁、透明潤膚皁，金鹿可是有的。而且價格上比潔神便宜多了！
如此一來，梁歡以低打高的策略算是失敗了。
一天的時間，金鹿的銷量再次碾壓潔神！
這是自梁歡和李曼麗風波以後，金鹿再次打敗了潔神。
市場部的李總經理拿到一手信息之後，立刻去找梁歡商議對策。此時的梁歡還在研究低溫透明皁。
“梁總，該把潔神的價格下調，應對金鹿的衝擊了。”李總經理道。
梁歡在洗手池上洗乾淨手，從李總經理手裏接過了市場調查報告。看完之後，他眉頭緊皺，道：“不能下調潔神的價格！潔神一旦降價，整個品牌的價值也會縮水！”
李總經理急了，道：“再不下調價格，我們都快讓金鹿給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