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想得還挺周到。”
“閒話就不說了,社員們在前面平墳,你們在後面,只要有阻攔的,你該知道怎麼辦。”梁歡道。
“交給我吧。”德哥道。
“出發!”梁歡一揮手,讓社員們帶着去地裏平墳。
一羣人沒有一個打手電筒的,悄然無聲的向地裏走去,清亮的月光下,只聽見腳步的聲音。
德哥跟在後面,看了眼前面的梁歡,問旁邊一個社員:“夥計,聽說他買了你們農場,有這回事兒?”
“昂。”社員第一次見到如雷貫耳的德哥,有些惶恐的點頭。
“這傢伙是誰?”
“潔神的老總,可有錢了。”社員道。
潔神?
德哥眉頭緊皺,這名兒怎麼這麼熟悉啊。想了好一會兒,他赫然想起來了。前段時間,潔身經委大廈開業,他還帶着老婆孩子去玩了,潔神就是和經委大廈合作的那個!
媽地,我說怎麼這麼狂,原來是潔神的老總啊。行,這回不擔心拿不到錢了。
“夥計們,到地方了,都給我好好地表現,明白嗎?”德哥低聲對自己的小弟道。
“瞧好吧,德哥。”
“放心,一準兒不給您丟臉。”
德哥嘿嘿一笑,心說這回可傍上大老闆了,以後不愁沒地方賺錢了。
四五十口子人來到田間地頭,遠遠的,能聽見拖拉機的轟鳴聲還有人說話的聲音。
於疏義的打算是先把所有地裏都建上一座墳,然後再慢慢的往裏埋東西,把地佔住再說。
接近一千畝地啊,光堆墳頭就是個接近一千個,工程量巨大。所以,他讓於建設帶人沒日沒黑的幹,晚上也不停。
梁歡看了眼周圍的情況,把社員們分成幾個組,每組再分幾個德哥的手下,然後讓他們趕緊行動。
平墳很簡單,就是把土堆鏟了,然後把土撒地裏就完事。
德哥一聲令下,小弟們拿着傢伙跟着社員走了。
“抽支菸。”人走光了,德哥遞過一支菸給梁歡。
梁歡看了眼德哥,接過一支。
德哥殷勤的點上火。
梁歡笑了,德哥態度轉變的這麼快,那指定是知道自己是誰了。
知道就知道,但他不會承認,也不會明說的。
社員們來到一座墳頭前,吐了口吐沫在手心裏搓搓,然後揮起鐵杴,三下五除二就把一座墳頭給平了。
下一個!
半個小時的時間,十幾座墳頭消失了。
遠處,正在地裏建墳的人終於發覺不對勁,開着拖拉機趕了過來。
“幹什麼呢?!”
“媽地,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吧,敢推老子建的墳。”
“都給老子停下!”
二十多個人,氣勢洶洶的從拖拉機上跳下來。
社員們平時被欺負慣了,嚇得不敢說話。德哥的手下藏在人羣中,慢慢地聚攏在一起。
於建設拿着手電照過來,燈光肆意在社員們臉上掃過。
“你們這樣窮鬼是膽兒肥了啊,敢在老子後面使壞,是不是皮癢了?”
“這是俺們的地,是農場給俺的,你憑什麼在這裏建墳?”
“對,俺們地裏不讓建。”
“嘿~”
於建設跟碰上新鮮事兒一樣,邪笑一聲,大刺刺地走到社員面前,晃動着手電道:“邪門了哈,敢跟老子頂嘴?來來來,出來說,就是你,別往後躲。他媽地,老子讓你說個夠。”
說着,他伸手去抓剛纔說話的社員。
社員往後躲,於建設就擠開人羣往裏追。
剛進入人羣,他就感覺有人絆了他一腳,趔趄着往前一撲。緊跟着,一個大耳瓜子迎面扇了過來!
啪!
聲音清脆無比。
於建設沒有防備,打得眼冒金星,又摔了個狗喫屎,立馬怒了,跳起來吼道:“誰他媽打我!?”
沒人回答。
於建設站在人羣裏,用手電掃着社員們的臉,尋找着可能打自己一巴掌的那個人。
突然,他在人羣中看見了幾雙不一樣的眼睛!
那幾雙眼睛裏帶着陰狠和暴戾,跟社員們羔羊一般的眼睛完全不一樣。
就這一瞬間,他冷汗冒了出來。
不對勁!
於建設眨巴眨巴眼,挪動着身體往後退,邊退還邊道:“今兒的事兒沒完,咱們明天再說,嘔吼…”
他還沒說完,後腦勺的頭髮被人薅住,一把就拽翻在地上。
噗通、噗通…
沒人說話,更沒有常見的邊打邊罵的景象,只有拳拳到肉的聲音。
“啊吼,別打了別打了,我錯了…”於建設哀嚎道。
不管用。
“還他媽看着幹什麼,救我出去,往死裏揍他們!”於建設抱頭嚎叫道。
於建設帶來的人終於醒過神來了,抄傢伙就衝上來。
德哥的人從人羣中衝出,揮舞着手裏的鐵棍,見人就砸。
兩方人馬一交手,勝敗立顯。
德哥的人都是常打架的主,打起來下果斷還狠,而且越打越興奮。於建設的人都是老農民,嚇唬嚇唬人還行,真打不是個。
戰事摧枯拉朽,兩分鐘的時間,於建設幾十口子人,被德哥十幾個小弟給放倒了,現場一片哀嚎。
遠處,梁歡滿意的笑了。
什麼叫以暴制暴?
這就是!
“德哥,讓你的人停手,不要出人命。”梁歡道。
“明白。”德哥立刻走過去。
“行了,停手吧。”德哥走到場中間,讓小弟們停下來。
於建設被打得頭破血流,怒道:“你們到底是誰?敢他們打老子!”
德哥笑了,蹲下來拍拍於建設的臉,道:“想知道啊?沒事兒,我告訴你,我就是慶州德哥。你很榮幸,因爲你是被我打的。將來在道上,你也算是有名有號了。”
“你是德哥?!”於建設震驚道。
“不錯,聽說過老子吧?”
於建設不敢說話了,德哥的大名和光榮事蹟,他可是知道不少。
“小子,記住,這裏不準建墳,你來一回,我揍你一回。你要是想跟我對着幹呢,那我就摸到你家裏去,問候一下你的家人,還有你的老婆,明白嗎?”德哥道。
於建設嚇得忘記了疼,看着黑夜中德哥黑漆漆的身影,不住地點頭。
“行了,滾吧。”德哥站起來,踹了一腳於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