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德哥根本不追,這樣的慫貨見多了。
於建設一跑,他的手下也跟着跑了,頃刻間沒了人影。
社員們高興極了,歡呼起來,頭一次啊,他們打敗了於家豐城的人。
“明天你們回城,晚上再回來,直到於家村那邊不敢來這裏撒野。放心,錢好說。”梁歡道。
德哥聽後道:“我還是在這裏吧,他們被揍這麼慘,報仇是一定的。有我在旁邊,你也安全點。”
“謝謝你的好意。”
梁歡道:“天下事,說不過一個理字。他們要是敢來,那就請警察來評評理。”
德哥點頭一笑,這是準備雙管齊下啊。
“行,那我晚上來。”
梁歡點點頭,讓社員們繼續平墳。
於建設一夥人坐着拖拉機逃回了村裏,一到村裏,他就跑到他爹家,哐哐的砸門。
於疏義都已經睡了,聽見敲門聲嚇一跳。
“老頭子,這誰啊,大晚上的。”於疏義的老伴兒捂着心口道。
“我去看看。”
於疏義穿好秋褲下了地,站在窗戶邊向外看了眼,喊道:“誰啊!?”
“爹,是我。”於建設慘叫道。
一聽是兒子的聲音,於疏義立刻打開房門,飛奔向院門。
開了大門,於建設一頭撞了進來。
“建設、建設,你這是怎麼了?”於疏義聞到了熱乎乎的血腥味,趕緊扶起兒子道。
“爹,我讓人給打了,叫人!咱們殺回去,給我報仇!”於建設叫道。
“誰他媽敢打你?”於疏義一聽,登時就火了。
“是市裏的德哥!”
德哥?
於疏義心裏一驚,隨即沉默了。
“走,先到屋裏,我看看你傷得怎麼樣。”
於疏義扶着兒子進了屋,老伴兒打開了燈。
“哎喲我的崽,那個喪天良的這麼缺德,下這死手!”於疏義的老伴兒一看兒子血呼啦的臉,是又生氣又害怕。
“別說了,趕緊拿熱毛巾擦擦。”於疏義道。
“噢、噢。”老伴兒趕緊去提暖瓶。
趁這個空擋,於疏義問發生了什麼。
於建設哆嗦着說完,於疏義納悶了,道:“你沒看見那梁歡?”
“沒有。”
於疏義眉頭緊皺,毫無疑問,德哥跟他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那一定是梁歡請來的。這傢伙躲起來,那一定是怕惹上是非。
“爹,找人!媽地,在咱們地頭上,不能讓外來戶給欺負了,要不咱們於家人得讓豐城那邊笑話死。”於建設道。
於家豐城是兩個村,就隔了一條公路,建國後爲了方便管理,就把兩個村合併了。
於疏義沒有說話,這大晚上的上哪兒找人去。而且,對方有多少人也不知道,一旦打起來,出人命可就麻煩了。
“這事兒你別管了,讓你媽帶你到村衛生所看看,該縫的縫一下,打個破傷風。”
老伴兒趕緊穿上衣服,帶着於建設去村裏衛生室了。
於疏義也穿好了衣服,坐在八仙桌前,皺眉思考着。
該怎麼辦?
建設被打了,一準兒瞞不住。要是就這麼過去,那老少爺們們不得看笑話?但要是開打,自己不佔理兒,德哥那幫人也不好惹。
想來想去,於疏義也沒想到一個好辦法。到最後,還是情感起了作用。
管他媽什麼德哥不德哥的,老子的兒子捱打了,這事兒不能就這麼過去了,得有個說法!
再說了,墳還得建,不找梁歡算賬,那等於怕了。
次日一早,於疏義帶着村裏一幫年輕人,開着三輪車直奔紅星農場而來。
梁歡沒有走,正等着於疏義上門呢。
還沒到農場,於疏義就看見地裏一羣社員在那裏平墳,原先建好的墳,已經沒得差不多了。
於疏義暗罵一聲,開着車就衝進了農場大院。
“人呢!都給我出來!”於疏義下車吼道。
梁歡下了車,鎮定自若的走過去。
幾十口子人從三輪車上跳下來,瞬間將他圍在了中間。
於疏義有些喫驚,又向四周看了看,確實只有梁歡一個人。
德哥不在?
那就好辦了!
分開人羣,來到梁歡面前,他質問道:“昨晚上是你讓人打我兒子的吧?”
梁歡抄着手,抿嘴一笑道:“打你兒子?我不知道啊。”
“少給我裝糊塗,走,去村裏給個說法!”於疏義一把抓住梁歡道。
“放開我!”
梁歡說完,用力掙脫了對方的手,道:“我警告你,說話注意點。我已經報警了,警察隨後就到。你要是覺得有什麼問題,可以跟警察說。”
於疏義聽完,冷笑道:“我說呢,怪不得你一個人,原來是有備而來啊。別拿警察嚇唬我,你打人該抓的是你!”
梁歡呵呵一笑,道:“我打人?有證據嗎?再說了,你們要不是在農場的地裏建墳,能有這事兒?”
“這是於家村的地,什麼時候成了你的農場了?村民在自己地裏建墳,有什麼不對?”於疏義瞪眼吼道。
梁歡拿出了市農業局的合同,又拿出了省裏出具的招商聲明,道:“我已經承包紅星農場,這是手續,從今天起,它是我的。省裏那邊,手續我也在辦。有什麼問題?”
於疏義一愣,看了眼農業局的合同,有些理虧了,道:“我不管那些,這些地俺們已經和農場簽了合同,在這裏建墳,我們合情合理!”
梁歡冷冷一笑,道:“堆個土堆就叫建墳了?合情合理的話,留給警察聽。於疏義,我告訴你,你們村裏的合同市裏不承認,我也不承認,我已經起訴你們村了,等着開庭吧。”
“你嚇唬我?”於疏義道。
“信不信由你,我還是提醒你,儘快找律師。”梁歡笑道。
於疏義氣得咬牙切齒,對方要是真告了,還是有些麻煩的。
“還有你們,都別走。一會兒慶州市裏的領導就來檢查,讓他們看看你們都是些什麼德性。”梁歡指着氣焰囂張的衆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