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放心,我不是壞人。李小姐,我記得沒錯的話,在青化廠的時候,我還見過你,見過艾米雪。”中年人笑道。
這話一出,李曼麗當即放鬆了警惕。
能說出青化廠和艾米雪的,那一定是梁歡熟悉的人。
“您貴姓?”她道。
“我姓蘭,你叫我蘭大哥就行。”中年人道。
“謝謝,蘭大哥,您跟梁歡是…”
“生意上的夥伴。”
李曼麗沒有懷疑,梁歡認識的人多,她根本認不過來。
“走吧,我給你找個賓館住下,然後告訴你該怎麼救梁歡。”中年人伸手去扶李曼麗。
李曼麗道了聲謝謝,自己扶着牆站起來。
中年人揮揮手,一輛雙拼色的虎頭奔開了過來。然後他打開車門,請李曼麗上車。
李曼麗猶豫了下,坐進了車內。
中年人破天荒的坐在了副駕駛,道:“去中州招待所。”
“好的,金…老闆。”
司機還沒說完,就看見中年人銳利的目光,趕緊把話嚥了回去。
中年人正是金盛安!
程華那邊報告了李曼麗的消息之後,他就在這裏等對方出現。
果然,功夫不負有心人,李曼麗真的來了。
梁歡是個犟頭,他識破了他們的計謀,不肯就範。而哥哥那邊受到了省裏的壓力,要梁歡趕緊配合出來。
兩個意圖撞在一起,誰也無法分開。
唯一能破解這個局面的人,或許只有眼前這個癡情的寡婦了。
誰讓梁歡也喜歡她呢。
到了中州賓館,金盛安讓司機去開房,開完房之後,他帶着李曼麗去了房間,然後關上門。
李曼麗警惕地看了眼對方,站在那裏。
“坐,放鬆點,我不是壞人。”金盛安笑道。
李曼麗緩緩坐了下來,手扶着沙發。
“李小姐,能救梁歡的,或許只有你了。剛纔我說法理不外人情,就是用你的行動去引起社會輿論,讓社會輿論來影響法院的判決。”金盛安道。
“怎麼做?”李曼麗問道。
金盛安卻不說了,笑而不語。
“蘭大哥,你快說啊。”李曼麗急道。
“說可以,但就怕你不敢做。”
“爲了梁歡,我可以豁出自己的命,沒什麼我不敢做的!”李曼麗毅然道。
“好,那我就告訴你。”金盛安將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
“我現在就去!”李曼麗立即起身。
“別,太晚了,要去也是明天早上,我讓司機把你送過去。今天你就先休息一下,喫點飯。”金盛安勸道。
李曼麗已經把金盛安看成救命稻草了,點頭道:“好,蘭大哥,我聽你的。”
金盛安滿意的一笑,起身道:“休息一下吧,想喫什麼,就去餐廳點,我來付錢。”
“謝謝您,蘭大哥,梁歡幸虧有您這個朋友。”李曼麗感激道。
是啊,梁歡一定會感謝我的。
金盛安暗暗一笑,和李曼麗告辭,走出了房間。
回到牢房的梁歡,感覺心口越來越堵,他擔心曼麗,更迫切地想跟對方在一起。
但現在已經沒有了自由!
他急躁的在牢房內走動着,不是還發出野獸般的低吼。
刀疤劉等人嚇得靠牆站好,生怕自己動一下,就會招來梁歡的暴揍。
嘭嘭嘭~
梁歡走到牢門前,用力的拍打起來。
“幹什麼?”獄警走過來問道。
“我要見經偵的同志,我要坦白!”梁歡喊道。
獄警一聽,當即道:“耐心等着,我們去打電話。”
當經偵部門的同志聽到梁歡要坦白的時候,頓時感覺輕鬆了。連日來社會的輿論、省裏的敦促讓他們倍感壓力。主要人證、物證都不在,他們也是有苦難言啊。
這回好,梁歡自己要坦白了,可以結案送交檢方了。
一個小時後,經偵部門的警察來到了拘留所,見到了梁歡。
“說吧。把你挪用董事會資金的經過,還有經手人都說出來。”警察打開筆錄道。
“說什麼?我沒有挪用董事會資金。”梁歡道。
警察一聽,當即眉頭緊皺道:“你不說你要坦白嗎?”
“是啊,我坦白,我沒幹這件事。”梁歡道。
經偵警察氣得把筆一摔,道:“梁歡,你要注意你的態度!你要是耍我們,那可是罪加一等!”
“我可不敢,我只是想坦白,我沒幹。”梁歡道。
“行,也就是你什麼也不說了,對吧?”
“說,等我律師來做旁證。”
“行!帶他下去。”警察收起筆錄,走了。
如果警察能在梁歡說要坦白的那一刻,就出現在他面前,那梁歡一定會什麼都說。
因爲見到李曼麗後,情緒已經到了崩潰的極點。
但一個小時後,他冷靜了。
不能說!
如果認了,這將是他一生的污點,會影響潔神的運作。
而且,曼麗來得這個時間段很特殊,就在他兩次拒絕了金盛安之後。
沒那麼巧的事兒!
如果曼麗來,是金盛安搞的鬼,那就說明對方很急。對方越急,說明他們越來越把控不住了。
再次回到監牢,他冷靜了許多,上了牀閉目不語。
刀疤劉等人看着梁歡,一個多小時後,纔敢慢慢地坐下來。
當天,金隅南也行動了。
他去了省裏,見了梁戰。
先向梁戰表示了對河東省經濟發展貢獻力量的決心,然後又側面的告訴對方,我們已經在和梁歡接觸了,馬上就能撤掉案子,放梁歡出來。
梁戰聽後向金隅南表示了感謝,沒有懷疑。
穩住了梁戰,只要梁歡出來了,以後的事兒就好辦了。
次日,早上七點半。
中州政府機關門前。
李曼麗從對面緩緩走過來,怯怯的看了眼機關部門的大門,然後鼓起勇氣走到大門的正中間,拿出手裏的橫幅打開,然後跪在了地上!
白色的橫幅上寫着一個紅色的‘冤’字。
她的舉動把來上班的工作人員跟震住了。
什麼年代了,還有來機關大門前喊冤的?
門崗的警察立刻上前,道:“大姐,你這是幹什麼?”
“我要伸冤!我愛人被冤枉了!”李曼麗淚落如雨道。
“伸冤可以去派出所,或者法院啊。這裏是政府機關,不管這些事兒的。”警察道。
“不能冤枉好人,我沒地方說理去,我就在這,我就不信沒人能主持公道。”李曼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