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兆輝的意思很明白，你要是想讓我投資，拉我下水，那就用一年的時間證明給我看。
一年啊，他真無法確定潔神是否能從寶潔的攻擊下活下來。
李兆輝看着不說話的梁歡，淡淡一笑，換了個姿勢，道：“靚仔，其實你的能力是不錯。你知道你錯在哪兒嗎？”
梁歡聽後低頭一笑，道：“不自量力？”
李兆輝沒有迴避這個問題，點點頭道：“面對一個不是級別的對手，最好的保全方式，就是妥協。以你的聰明才智，在任何行業，我相信都能有一番成績。”
梁歡沉默了一會兒，反問道：“李董事長，當年英資控制着證券交易所，那也不是一個級別的對手，您怎麼就選擇成立遠東證券交易所呢？”
李兆輝聽後笑了，雖然股市跟市場有關聯，但不能說是一碼事兒。他已經知道梁歡的意思，是不會更改的了。
“好吧，關於投資潔神的問題，咱們就暫時探討到這裏。”頓了頓，他道：“梁總，我聽馬小姐說，你要我停止政權中心的一些規矩，是這樣嗎？”
梁歡點點頭，簡單分析了去年股災的經過，以及百達通股票逆勢上漲和李兆輝擅自停市帶來的影響。
說句實話，李兆輝當時下達停市的政策，初衷是絕對好的。而且，在停市的四天內，道瓊斯指數開始以每天一百多點的規律上浮，所有業內人士也認爲，開市必然會止跌。
但令人想不到的是，開市之後，迎來的是更大的股災狂潮。股民們對股市失去了信心，沽盤下，只有賣沒有買。
這就是在關鍵時刻做出了對的事，但卻沒有收到對的效果。
後期，股民以及政府方面，都將這次股災的矛頭，對準了李兆輝。香江證券交易所的高層，早已經是暗流涌動。
甚至，可以說是磨刀霍霍了，只不過，李兆輝自己感覺不到而已。
“說句您不太愛聽的話，有些人已經準備找替罪羊了。自去年股災以來，香江股市的上市公司，很多被外資企業借殼上市，造成了本地資金的外流和佔位。”
“必然要有一個人爲股災買單，而您正是那個適合的那個。”梁歡道。
李兆輝聽後微微一笑，他知道梁歡分析得沒錯，但常年位居高位的他，不相信有人敢動他。
梁歡看李兆輝的模樣就知道，他不相信。人的命，有時候是天註定，再來一回，依然是那樣。
因爲，這是他性格決定的。
“謝謝你的提醒。”李兆輝淡淡笑道。
梁歡知道了李兆輝的答案，心中一沉。歷史終將會重演，而兆輝國際，肯定不是潔神的靠山了。
“行，就這樣吧。李董事長，我明天回去，有機會再來探望您。”
李兆輝也是相當聰明的人，道：“梁總，對兆輝國際失去信心了，還是認爲我一定會翻船？”
梁歡一笑，沒有答覆。
“這樣吧，你留在這裏，看看你分析得對不對，好不好？藉此機會，我也給你換個身份，成爲地道的香江人，如何？”李兆輝笑道。
梁歡眉頭一挑，這倒是可以的。有香江人的身份，在改革開放大投資的前提下，處事比較方便一點，而且，在國內的法律方面，會有一些特殊性。
畢竟，香江也是我們的，把身份換到這裏，並不代表更換國籍。
但李兆輝此舉，不可能是沒有要求的。
所以，他不準備答應，更不想留在這裏。
“李董事長，現在是八月中旬。這樣吧，您如果覺得我分析得不對，咱們打個賭。兩伊戰爭已經打了八年，我說他們會在八月二十號這天，宣佈戰爭結束。”
“如果八月二十號這一天沒有出現這個新聞，那我分析您的事兒，就算我分析錯了。如果出現，那請您按照我說的來。因爲，在股災一週年的這一天，您將會被廉政公署逮捕！”梁歡正色道。
李兆輝眉頭緊皺，他不相信什麼江湖術士，更不相信八年的兩伊戰爭會在八月二十號結束。但梁歡說得如此鄭重，他也不由得猶疑起來。
“可以，那咱們拭目以待。還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
梁歡想了下，他想求李兆輝跟達維公司的人接觸一下，短暫一考慮，還是算了。
有些事兒，還得靠自己。
“沒有了。”
啥事兒都不求，倒讓李兆輝找不到留下樑歡的理由了。
“梁總，這樣吧，現在離八月二十號沒幾天了，我帶你跟香江這邊的金融界人士見見面，也算是擴展一下你的人脈了。”
梁歡倒是想跟香江金融界的人認識一下，但寶潔前期已經在運作，他可沒時間巴結那些人了。
“謝謝李董事長好意，潔神正在備戰，再有時間吧。”
“梁總，這個提議你應該好好考慮一下。我剛纔說，讓你換個身份，不僅僅是讓你能夠自由的出入香江。”
李兆輝頓了頓，接着道：“我把報紙放在客房，你也看得很明白，但你還是沒有體會到我的苦心。”
“既然你看得懂股票，我希望你能留在香江，我帶你進入香江的金融業。至於你的潔神，說句實話，可以當做副業來做，不必那麼認真。”
梁歡一愣，他沒想到李兆輝讓自己換個身份的意思，竟然是這個。
他想了下，笑道：“李董事長，看來您對潔神也是一點信心也沒有。”
李兆輝淡淡一笑，道：“說點你想聽的吧。在我去年見到你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你的公司。而寶潔和李家成，在去年已經成立了香江寶潔股份有限公司，意圖進入國內市場。”
“他們完成了大部分合作的框架和協議，就差進入國內市場進行調研了。”
“而你的潔神異軍崛起，讓他們看到了國內市場的消費能力。換句話說，你爲他們節省了上千萬的調研費用和時間！他們想收購你們潔神，你拒絕了。”
“現在，他們已經有了具體肢解潔神的計劃。你今天不是去過一次達維公司嗎？結果不理想吧？他們已經開始動手了。”
“他們已經完成了進口原料的壟斷計劃。你也去過廣州招商局，也碰壁了，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