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出國一段時間，沒必要驚動錢書記吧？”梁歡不解道。
“您現在可不是普通人。你呀，找我沒用，如果錢書記同意你出國，我們就批，明白了？”萬主任道。
梁歡嘆了口氣，道：“好，我去見見錢書記。”
半個小時後，梁歡來到了錢書記的辦公室，等了二十多分鐘，錢書記回來了。
“錢書記。”他站起來笑着打招呼。
錢書記點頭一笑，道：“坐。”
梁歡坐下，錢書記道：“我聽出入境管理局的同志說，你要出國？”
“昂，辦點事兒。”梁歡道。
“什麼事？”錢書記問道。
梁歡有些爲難的笑道：“錢書記，咱們是怕我一去不回嗎？”
錢書記深有意味的一笑，沒有說話。
得，不說實話不行了。
“是這樣的。我跟華航那邊簽了一個協議，要去大熊那邊購買圖154客機，解決他們飛機少的難題。”梁歡如實道。
錢書記聽後忍不住笑了，道：“梁總，我知道你很有能力，但買飛機這麼大的事兒，是你……額，國家都沒有辦法，你能比國家還厲害嗎？”
梁歡就知道，說實話跟說謊話沒啥區別，因爲沒人會信。
“是以貨易貨。華航那邊給出航空經營權，而現在大熊那邊正變賣家產，飛機對於他們來說，並沒有那麼重要。在外貿進口權上，我已經跟琴島進出口總公司的劉總商議過，對方願意做貿易擔保。”
見梁歡說得跟真事兒一樣，錢書記倒是愣了好一會兒。
編瞎話吧，梁歡說得還這麼詳細。不是瞎話吧，這怎麼想，怎麼不可能。
“您可以詢問一下我說的兩家公司，他們都是國營單位，比我說話更具有說服力。他們可以證明，我真的是去做貿易的。”見錢書記還不相信，梁歡誠懇道。
錢書記考慮了一下，道：“我會親自過問這件事的。”
“好。”梁歡鬆口氣，可錢書記接下來的話，讓他再次緊張起來。
“梁總，即便是它們能證明你說得話是真的，你的出國申請，恐怕也不會被允許。”錢書記道。
“爲什麼呀？”
“你身上的事兒太多了。我問過警察總局那邊，他們對舉報材料中的部分賬戶做了調查，有一些疑點。其次，城投那邊，剛和你們李梁公司達成協議，投資潔神東安化工。”
“章總回來說了，你在東安化工已經沒有股份了，你把所有股份都換成了錢。”
錢書記說到這裏，梁歡已經明白了，他們怕自己攜款逃跑！
“而你的李梁公司，也質押了你在潔神的所有股份，以及潔神的商標權，換句話說，你在河東潔神，已經沒有什麼了。”錢書記表情有些嚴肅道。
梁歡有點無言以對，因爲事實還真是這樣的，說不讓人懷疑的話，真有點說不過去。
他苦笑一聲，有點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也正因爲此，我需要做飛機貿易，從中獲利，來償還貝萊德方面的資金。要不然，潔神的股份真的就給貝萊德了。”
“還有，您可以查一下跟我有關的賬戶，我名下沒有任何資金，也並沒有向國外匯出過任何資金。”
錢書記沒有說話，這點倒是可以查，因爲當下向國外匯款，幾乎是不可能的。
“我除了潔神的股份，還有琴島潔神酒店用品、茂城中日合資的潔神中藥世家。除此之外，過幾天我還要去廣州，落實跟貝萊德的交易，跟廣州市裏簽訂招商協議，進入廣州經濟技術開發區。”
“我有這麼多的事要去做，我怎麼可能會一去不回呢。”梁歡解釋道。
錢書記聽後想了很久，道：“這樣吧，梁總，把你說得情況，跟警察總局那邊彙報一下，做一個備案，然後看看警方的同志什麼意見。”
梁歡眉頭緊皺，道：“錢書記，我只有三個月的時間，等警方的同志調查起來，幾個月就沒了，我潔神的股份真的要拱手讓人了。”
錢書記慎重道：“這件事兒，我做不了主，你現在的牽連太大。不過，你放心，如果真的來不及，省裏願意幫你墊付這筆資金。”
梁歡越聽越堵得慌，省裏能墊付資金是好事，但解決不了後續建設的問題啊，它需要太多的資金投入，不是一次性就能解決的。
而且，再過幾個月，牟大佬估計就行動了，沒有自己什麼事兒了。
“錢書記，我真等不起。”他有些急道。
他這一急，倒是讓錢書記更堅定了心中所想，再次把要求說了一遍。
梁歡也沒招，只能先答應下來。
從省裏出來，他鬱悶無比，機關算盡，就是沒有算到有這一出。
在外面隨便吃了點飯，他想好了，走一步說一步，他又回到了警察廳總局那邊，找到萬主任，把錢書記的要求說了一遍，並在萬主任的要求下，提供了李梁公司的對公賬戶、潔神公司的對公賬戶，以及香江潔神的賬戶。
做完備案，他問萬主任，調查什麼時候能結束？什麼時候能批他的簽證？
萬主任的回答很有意思，你安心等着，我們會加快速度處理的。
梁歡一聽，就知道沒戲了，半年內，基本不會批。除非，羅洪成的事兒有眉目，能夠證明與他無關。
但那是不可能的，因爲羅洪成的事兒到現在還沒定性！
既然如此，多留無益，他起身就要跟萬主任告辭。臨走時，萬主任客氣的告訴梁歡，如果沒有特殊情況的話，請他呆在省內。如果有事要出遠門，一定要先來通知他們，做個備案。
梁歡苦笑着答應了，好傢伙，這是真怕自己跑了呀。
出了總局的大門，他煩躁地坐在臺階上。千算萬算，沒算到有這一出啊。
無論什麼年代出國，必須要經過戶口所在縣級以上的單位，也就是說，省裏不批，他哪兒也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