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您這是幹什麼呀!”曼麗急忙掙脫母親的手,急道。
“幹什麼?給你長長脊樑骨!人家都不留你,還硬往上貼。丟人現眼的東西!建設,帶你姐回去。”李媽說完,俯身抱起丫丫,大步往外走。
李建設單手拄拐,拉住李曼麗的手道:“走吧,姐,你弟的幸福可都在你身上了。”
李曼麗氣得一甩手。
梁歡愣了一下,看了眼母親,又看了眼梁麗,這些人根本就沒有挽留的意思。
“建設,你先回去,你的事兒,我一定給你辦了。”他急忙過來攔下對方道。
“那你跟我媽說去吧。”李建設道。
二姐梁紅趕緊出來打圓場,道:“建設,你哥和你姐好不容易在一起,千萬別幹傻事,棒打鴛鴦啊。”
李建設笑了,道:“二姐,我們家我媽說了算,你還是去勸她吧。”說完又去拉李曼麗的手。
“我不走!”李曼麗甩手道。
李建設也沒法子,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兒,他總不好硬來。況且,他現在這身體,一個女人也對付不了。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丫丫的哭聲,隨即,李媽慘叫一聲。
屋裏的人不知道出了什麼情況,紛紛起身。
李曼麗即擔心孩子,又擔心母親,聽見聲音後,第一反應衝出了院子。梁歡緊隨其後,快步跑了出去。
梁媽一看,這是要在外面鬧了,不耐煩的起身,也跟着走了出去。
梁家人一看,都別坐着了,趕緊到外面看看吧。
等所有人出了門,就看見李媽蹲在地上,懷裏的丫丫放聲大哭。
李曼麗蹲在旁邊,急問道:“媽,丫丫,你們怎麼了?”
“姥姥掐我~嗚嗚……”丫丫梨花帶雨道。
“哎喲、哎喲,我的腰怕是要斷了,趕緊扶我起來。”李媽抱着丫丫閉着眼哀嚎道。
李曼麗知道母親是裝的,但此時已經圍了很多人,她不能坐視不管。
把母親扶起來,她低聲道:“您沒事兒吧?”
“哪能沒事兒!趕緊的,把我送上車,回去伺候我。”李媽大聲道。
“媽!別鬧了。”李曼麗急得跺腳道。
“你說我鬧?哎喲,我怕是站不起來了……”李媽立刻來勁了,扶着車就出溜下來。
李曼麗沒法,趕緊去扶。
梁歡也上前把李媽扶起來。
李媽看了眼梁歡,很是得意的一笑,道:“梁歡啊,曼麗跟我回家伺候我幾天,你有意見嗎?”
梁歡看了眼周圍看熱鬧的人,只得道:“沒意見。”
“聽見了?”李媽白了眼李曼麗道。
李曼麗也是沒招,道:“梁歡,我先陪媽回去,你忙你的事兒,不用管我和丫丫。”
梁歡眉頭緊皺,無奈地嘆口氣。
李建設笑了,還是老媽足智多謀啊,他上前打開車門,把李媽扶進了車裏,又讓李曼麗上車。
李曼麗沒法,抱着丫丫坐進了車裏。
關上門,李建設嬉笑道:“姐夫,我在家等你喲。”
“哼哼,你派那些人在村裏堵我,你以爲我不知道?我是敗了,但你能逃出咱媽地手心嗎?”李建設說完,笑着上了車。
桑塔納啓動,起步就是抖三抖。
李建設腿腳不好,開車也不利索。
李曼麗抱着丫丫,看着窗外的梁歡,表情很是難受,她揮揮手,讓梁歡不要惦記,然後消失在村道中。
李建設等人一走,看熱鬧的便問道:“黑炭家的,你們親家這是咋了?”
“沒咋,這不上車時滑了一跤嘛。”梁媽堆起笑臉道。
“大十五的,媳婦咋還走了?”看熱鬧的不滿意,繼續問道。
“新媳婦,不有個規矩,頭年不能在婆家過十五嘛。行了,大家都散了吧,三兒,回家吧,過完十五去接曼麗。”梁媽說完,轉身先回去了。
梁歡緩緩轉過身,看向何振東和包強。
二人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哆嗦,趕緊去追梁媽。
他們知道,這個時候,也就是梁媽能庇護他們。
梁歡窩了一肚子火,快步回到樓內,轉頭一看,何振東和包強兩人不知道上哪兒去了。
梁媽坐在沙發上,臉色陰沉。
這是一年來,她第一次露出不高興的臉色。
“三兒,你坐下,媽有話說。”
梁歡很抗拒,此刻他正迫不及待地找何振東和包強質問,但面對母親的要求,他還是強忍着坐了下來。
“媽知道,你離不開曼麗,所以媽也不管她是不是二婚、寡婦,媽同意了你們的事兒。”
“但曼麗她媽實在不是個東西。咱們家哪兒對不起他們了?你們來之前,一口一個俺們家曼麗多少人都惦記,幹什麼呀!那麼多人惦記,早改嫁啊。”
梁媽憤怒地說着,梁歡皺眉聽着。
“上次曼麗的表妹結婚,她媽怎麼說話的?離婚都說得出來,那是當媽地應該說的話?”
梁歡低着頭,沒法給李媽爭辯,因爲她的確過分了。
“媽也知道,你離不開曼麗,但這個親家,我實在不想再處下去。你要是不願意和曼麗分手,那我權當沒有這個親家,以後啊,她們家啥事都別跟我說。”梁媽道。
梁歡聽後心情異常的沉重,過年這段時間,所有的美好在這一刻灰飛煙滅。
不是他的責任,不是曼麗的責任,也不是梁媽地責任。
那是誰的責任?
毫無疑問,是李媽。
但那又能如何,你能把她怎麼樣?
梁媽說完就進屋了,很久沒出來。梁爸剛纔說錯話了,一直不敢說,到了這時候,他感覺自己得說點什麼。
“三兒,你媽就那樣,過段時間就好了。”
“昂。”梁歡點點頭,起身上樓。
此時,他已經沒心思去找何振東和包強算賬了。
就在他上樓不久,何振東和包強瞅準時機,偷偷溜出來,帶着老婆孩子躥了。
他們知道再待下去,那準沒好果子喫。
夜晚來臨,過了正月十五就出了年,在農村是比較隆重的。梁媽在廚房包着餃子,偌大的小樓裏靜悄悄的。
倆女婿走了,媳婦也走了,就剩梁歡和他們老兩口了。沒有了孩子們的嬉鬧,氣氛有些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