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者根本不在一個層面上。
先不說潔神的所有權會不會因此而改變,單說以梁歡的脾氣,那跟金牛的小卡拉們也必然是融洽不了。
唯一可行的方法,那就是直接買下金牛。
但這個年頭,你敢這麼幹,誰又敢賣給你?
那是國企!
國企賣了還是國企?
梁戰就是這麼被調查的。結果呢,金牛還是在大環境的影響下,重新獨立了出去。
梁歡想得頭疼,走一步說一步吧。
如果今年廣州潔神能夠建成,並運營生產,那這一些都不是問題。南方投資氣氛濃厚,無論國家是如何調整的,廣州本地依舊奉行讓市場、讓政策的決定。
也就是說,今年要是整治私企的運動開始,廣州那邊不會有太大的影響,稅收、原料,營銷等各方面保持不變。畢竟它是改革開放的龍頭陣地。
梁歡開着車,在人流中緩慢穿梭。車外的人,揹着厚重的行囊,艱難地擡頭看着腳下的路。不時有人看向車內的梁歡,眼神中流露出無比的羨慕與嫉妒。
車內車外,相隔不過一米,卻是人生的兩個世界。
這不到一米的距離,有些人一輩子也無法達到~
這就是命運!
南姜到了,村頭的小橋上,站滿了送行的老孃們小媳婦。她們目光殷切,期盼着自家的男人能平平安安地帶回一些收入,給貧困的生活添加一抹潤色。
梁歡開車從熙熙攘攘的人羣中走過,映入眼簾的是空蕩蕩地街道。
幾乎所有男性勞力全出去務工了。
來到曼麗家門口,梁歡看了眼,又是頭疼無比。他下車從後備箱裏拿出東西,鎖上車,深吸口氣走了進去。
大門沒關,似乎李媽算準了梁歡會來。
“爸,媽。”梁歡推開了房門,喊道。
李建設在客廳,斜躺在沙發上,玩着一款插卡遊戲。
這種遊戲機在二十一世紀,那是老掉牙的東西。在八九年,連黑白電視都沒普及的年代,這可是個稀罕玩意兒。
“喲,姐夫來了。”李建設看見梁歡,把遊戲手柄一丟,撇嘴笑道。
“嗯。”梁歡不想搭理李建設,沉悶的應了聲,道:“咱媽和咱爸呢?”
“咱爸出去了,咱媽在屋裏。”
“你姐呢?”梁歡又問。
“我姐在媽屋裏。”李建設說完,瞅了眼梁歡,道:“哥,聽說你在香江也有公司?”
梁歡立刻道:“沒有。”
李建設嘿嘿一笑,道:“少騙我,我姐都說了,你在香江呆了半年多,今年準備去那邊開公司的。”
梁歡哪能不知道李建設要幹什麼,這種人別說去香江,去上江那都是禍害。他造的孽將會更大,更無法收拾。
“你姐道聽途說,國內我還忙不過來呢。”
“行啊,反正我是準備去看一看的。”李建設說完,又拿起手柄自顧自的玩起來。
梁歡聽得心煩不已,放下手裏的東西就去李媽地房間。
敲了敲門,門開了,曼麗打開了門。
“哎。”梁歡俯身抱起丫丫,看向曼麗道:“怎麼也不打個電話?”
曼麗神情有些憔悴,道:“陪咱媽說了一晚上的話。”
梁歡一聽就明白了,這哪是說了一晚上的話,這是被訓了一晚上!
“沒事兒就好。”
李曼麗也只能無奈點頭,她剛想說話,屋裏的李媽開口了。
“是梁歡來了?”
“昂,媽,是我。”梁歡聽得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這聲調跟西太后一樣。
他推開門走進屋,就看見李媽蓋着被子,斜躺在牀上眯縫着眼,一副喘了這口氣就沒下口氣的架勢。
“媽。”梁歡過去叫了聲。
李媽沒吱聲。顯然,她對梁歡的行爲有些不滿意。
啥不滿意?
我都這模樣了,你這當女婿的不知道問問咋地了?
梁歡哪能不知道,心裏正煩着,乾脆就不問。
“哎喲吼吼~”李媽這就開始叫喚上了。
“媽,梁歡來看你呢,你這是幹什麼。”李曼麗走過來道。
“幹什麼,還不興我不舒服了?”李媽翻着白眼道。
李曼麗閉上嘴,把臉扭到一邊。
事到如此,梁歡也得給對方個臺階下了,要不然,這老太婆再出個歪招,不讓帶走曼麗可就麻煩了。
“您怎麼了,要不咱們去趟醫院?”梁歡道。
曼麗趕緊去揪梁歡的衣角,示意他不要上當。
“我這心啊跳的難受,肋叉骨也不得勁兒,去看看也行~”李媽道。
梁歡算是服了,這就是故意整我啊。
話都到這份上了,他也不能裝聾作啞,道:“那我開車帶你去醫院看看。”
“嗯,行。”李媽點着頭道。
李曼麗也拿母親沒招,給它穿上衣服又去拿鞋,結果李媽就是不穿,還一直襬手說走不動道兒~
梁歡也是服了,道:“我背您吧。”
“哎~”
好傢伙,正中下懷。
沒招,梁歡揹着李媽從屋裏出來,外面的李建設連動都沒動一下。
好不容易把老太婆放進了車裏,梁歡見曼麗拿着被辱出來了,上前接過來,小聲道:“你就不用去了,我去。等檢查沒什麼問題後,我回來接你。”
李曼麗當即明白了梁歡的意思,他這是要偷偷帶自己走。
正猶豫的時候,李媽在車裏喊上了。
“鳳妮兒,快點,膩歪什麼呢。”
李曼麗嘆了口氣,道:“我還是去吧。”
梁歡也沒招了,二人上了車,前往鎮上的醫院。
路上,李媽也來精神來,盤着腿道:“梁歡啊,我這病不是一天兩天了,我就這麼一個閨女,得讓她伺候我幾天。過幾天啊,你就忙你的就行。對了,帶上建設,不管是去南方還是省城,都讓他長長見識。”
梁歡差點一腳踩在剎車上。
丫的,這不是明擺着扣下曼麗,逼自己帶李建設嗎?!
曼麗知道母親是裝的,但一點辦法沒有。
“你的事兒要緊,別惦記我,我在家挺好。”曼麗道。
李媽見曼麗拆自己臺,狠狠白了眼,一路上都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