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我需要大量的火腿，咱們可以合作一下。”梁歡道。
幾個人一聽，大鬍子那個咬咬嘴脣道：“什麼價？”
“金華火腿的出廠價是一百七十五，我給你們一百九，有多少要多少。”梁歡道。
大鬍子一聽，有些不屑一笑，道：“你知道我們最近出的火腿多少錢嗎？”
“多少錢？”
“二百一。”大鬍子伸出一隻手，正反比劃着道。
梁歡眉頭微皺，這個價格可不低啊。二十五個車皮，一個車皮打一百二十立方，十二隻火腿頂多有一個立方，一百二十立方得多少？！
三十萬！
二十五個車皮，七百五十多萬！
這佔據了整個交易額的百分之十，剩下的還有皮大衣、靴子、以及罐頭類的，他還賺什麼錢？
“老兄，貴姓？”梁歡問道。
“毛，毛建國。”大鬍子道。
“毛總，是這樣的。金華火腿是全國出名的，不是這個廠子出的，根本值不了那麼多錢。你們手裏的火腿，原價也就是一百三四，我出一百九，已經很高了。”梁歡道。
這是實話，火腿不是哪兒的都這個價。
金華火腿歷史悠久，配方都是保密的，製作工藝也更考究，跟這些從鄉下收上來的火腿不是一個級別的東西。
它賣不到金華火腿的價格。
毛建國一笑，道：“這位老闆貴姓？”
“梁歡，潔神公司的董事長，你們應該聽過潔神。”
“沒聽過。呵呵，是這麼回事兒，梁老闆是吧，金華那邊人家接了大活，不管什麼價，你得買得着啊。”
梁歡點點頭，道：“對。所以我找幾位老闆合作嘛。這樣吧，抹個零，咱們湊個整，二百，怎麼樣？”
上趕着不是買賣，現實情況還真是這樣的。
毛建國跟其他幾個人對視一樣，頭搖的異常堅定，道：“一分也不能少。實話告訴你，我們不愁賣。”
梁歡聽後笑了，道：“整個市面就那麼大的量，毛老闆能賣到哪兒去？”
“哈哈哈，梁老闆，你是外地人吧？”
“對。”
“實話告訴你，金華火腿廠的火腿，都是我們給送的貨。我們收上來三個月以上的半成品，金華火腿再深加工，再過半年，基本就醃製好了。那邊的量大，我們要是跟你做生意，都得往外擠，要不然吶，這也沒有。”毛建國道。
梁歡聽後心頭一冷，丫的，這是撬動了整個地區的火腿產業啊。
白搭，別想了，門都沒有。
汪兆京這個王八蛋連販子也給壟斷了。
“毛老闆，你們送到金華廠三個月的半成品，不過一百塊錢吧？”
“那你就管不着了。你想要，就那個價。”毛建國道。
“金華廠那邊是現款？”
毛建國笑着道：“當然了。”
“那就沒什麼可談的了。”梁歡說着，提起酒杯就走。
“哎，談談嘛，千百隻火腿還是有的。”
“用不着。”
梁歡說着坐回了原位，跟馮倫幾個人喫飯。
喫完飯，他就打電話給河東潔神采購部的總經理劉國強，讓他以公司的名義發工作函，讓南方潔神這邊的區域經理，跟經銷商接觸一下，看看能不能從下面收一部分火腿上來。
打完電話之後，他想了想，又給屠格涅夫打去了電話。
餘歡能知道俄航的採購清單，那說明俄航那邊，已經被她買通了，不得不防啊。
折騰了好久，電話終於打過去了。
屠格涅夫告訴他，這事兒她管不了，現在這邊亂得很，沒法追究。
問了個寂寞。
梁歡又寒暄了幾句，屠格涅夫提醒他，一定要按時完成交易，這邊的物資比較緊張，都等着米下鍋呢。剩下幾家飛機的交易，倒是可以放緩一些。
梁歡再次感謝，掛斷了電話。
他已經摸透了餘歡的套路，這熊娘們是兩頭使勁，華航那邊聯合陳勇，合作商這邊聯合了汪兆京等人，就是想把自己逼到絕路，然後服軟啊。
哼哼，你等着吧。
老子還有最後一張王牌呢，光這張牌就能玩死你！
次日一早，喫完飯，馮倫道：“梁總，咱們去下面鄉鎮上轉轉？搞不好，咱們也能自己做火腿生意呢。”
梁歡搖搖頭，道：“連去都不用去。火腿這東西，加工時間長，咱們又沒有準備。汪兆京壟斷這個商品，他就知道咱們沒有別的辦法。所以，不用浪費那個時間。”
“那咱們單子上的物品怎麼辦？”
梁歡神祕一笑，道：“既然汪總都已經給咱們準備好了，那咱們等着收貨就行了。”
“啊？”
“走，去湖建，見一下高市長，你們以後就是李梁公司的中流砥柱，投資方向，細節等，我手把手教你們。正好，咱們去那邊的海鮮加工廠看一下，訂一批罐頭回來。”梁歡道。
“那行。”
從這邊到湖建，距離不算遠，也不算近，七八百公里。但沒有高速的年代，只能走國道。而且，晚上不敢行車，路況是其一，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梁歡跟小李換着開車，一路觀光一樣，傍晚就進比較大的城市住招待所，天亮再出發。
兩天後，一行人進入了湖建的省城。
這邊是地道的南方城市，當北方還處在草長鶯飛的季節時，這裏已經是地道的夏天了。
抵達省城之後，梁歡並沒有急着去京海，而是查了當地的電話薄。
湖建是個沿海省份，漁業資源豐富，現在又沒有禁漁期這一說，周邊做海鮮加工的國企很多。
經過查找還有跟服務員的談話，梁歡鎖定了一家叫國勝水產公司的國營企業，找到對方的電話號碼之後打了過去。
接電話的是對方的接待，當梁歡提出合作考察的時候，對方直接就給拒絕了。
“不用過來了，我們廠沒有貨了，你要是訂貨，半年以後再說吧。”
還沒等梁歡說話，對方就掛斷了電話。
丫的，不會把罐頭也給壟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