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既然佳人相約,我也不好拒絕,我晚上過去。”
“好,我等你喲。一年多不見,我可……”
“嗯、嗯,知道,見面再聊。”梁歡趕緊掛斷了電話。
劉嵐在旁邊聽得清清楚楚,皺眉齜牙道:“您要去見那個臭娘們?”
梁歡看了眼對方,道:“不。”
劉嵐聽後稍稍鬆口氣。
“是我們一起去見她。”梁歡接着道。
“啊?我不去!我討厭她!”劉嵐很是牴觸道。
梁歡一笑,道:“行,那我一個人去,晚上要是回不來,你也不用等我了。”
劉嵐一聽,立馬道:“我去!”
“哈哈哈,好好打扮一下,要從氣勢上碾壓那個老孃們。”梁歡拍着劉嵐的肩膀鼓勵道。
“切,我不打扮也碾壓她。”劉嵐不屑道。
“那是,去吧。”
劉嵐嘴上說着不打扮,身體可誠實了,進屋之後就把門關上了。
梁歡嘆了口氣,尋思着晚上怎麼應付楊婉晴。
這就是塊被人嚼了無數遍的口香糖啊,一旦粘上那就很難往下掉了。
身敗名裂不是他想要的,但跟着楊婉晴走私,更不是他想要的。合作一次,那就有無數次在等着他。
他想了好久,覺得這次有必要把楊婉晴給除掉,永絕後患了!
黃昏降臨,萬家燈火闌珊,城市的上空出現一朵朵璀璨的煙花,豐富了這大年三十的夜。
大哥大響了,梁歡拿過來,以爲是楊婉晴,道:“我馬上就去。”
“梁歡。”
“曼麗。”梁歡驚訝道。
曼麗知道他的大哥大號碼,但從來不給他打。這個小心翼翼的女人,總是怕自己會耽誤梁歡的大事兒,忍下了所有的思念。
大年三十兒,她終於忍不住了。
“你在南方過年,自己有喫的嗎?”
“有~”梁歡換了個姿勢,笑容不自覺的浮現在臉上,道:“劉嵐在這兒呢,她做飯,晚上還有人請客,餓不着。”
一聽見劉嵐也在,李曼麗有些失落。
同爲女人,她能夠感受到劉嵐對梁歡的那種癡迷。
“是嗎,那我就放心了。”
梁歡沒有聽出曼麗的不開心,道:“咱媽說有辦法讓你出來的,跟你聯繫了嗎?”
“我就在媽家呢。二十八就過來了,姐夫包強去家裏接的我,騙我媽說你過年會回來。我媽就信了,大年三十的,她總不能跑到親家這邊來過年吧。”曼麗笑着道。
哎呀,想不到老媽已經把事兒跟辦成了!
梁歡一陣高興,包強也不是毫無用處嘛。
“來了就好啊。哈哈哈,曼麗,你等着,我讓季總給你訂飛機票,把你和丫丫還有你婆婆都接過來。”
“就我和丫丫吧。咱媽說了,她在小魚山住一陣子,應付一下我媽。老人嘛,一聽要去那麼遠,打怵。”曼麗道。
李曼麗溫婉的聲音,撫平了梁歡心中的煩躁。
“嗯,也行,等暖和了再把她接過來。”
“就這樣吧,你年三十餓不着就行,不用掛着我和孩子。”
“慌什麼,想不想我?”梁歡盤着腿,靠在沙發上問道。
“去你的,家裏好多人呢。”
電話那頭的李曼麗沉默了會兒,輕輕嗯了聲。
梁歡這邊笑得大白牙都露出來了,道:“我等你,快點來。”
“嗯。”
聽着曼麗的聲音,梁歡都知道,這妮子準是又害臊了~
嘿嘿。
“對了,你的藥一直喫着嗎?”曼麗忽然問道。
“額,喫着呢。”思念和柔情驟然消散,梁歡打了個激靈道。
“那你告訴我,那幾種藥叫什麼名字?”
“額,這個……我找找哈。”梁歡摸着腦袋,手足無措道。
“算了吧,我還不知道你。這次過去,我看着你喫。”曼麗責怪道。
“哎。只要你來了,是藥我都喫。”梁歡溫柔道。
“去你的,掛了啊。”
“嗯。”
忙音響起,梁歡咂咂嘴,心裏的那份期盼更急迫切了。
一擡頭,劉嵐拉着臉,站在客廳裏。
“喲,捯飭好了,走。”梁歡把大哥大遞給劉嵐,精神抖擻道。
劉嵐默默地接過大哥大,她已經站在這裏好幾分鐘了,而且,精心打扮之後,梁歡也沒有看自己一眼。
反之,他跟李姐通過電話之後,就跟變了個人一樣。
開門下樓,梁歡腳步生風,他也不管有沒有人監視他了,快步走到樓下,打開了車門。
楊婉晴需要跟自己合作,不會傻到綁了自己,那樣沒什麼用。
劉嵐不情願地上車,梁歡點火倒車,開出了小區。
金悅大酒店,梁歡沒聽過,出了門好一頓打聽,才知道具體位置在哪兒。
到了地方,停好車,梁歡和劉嵐下車。
梁歡看了眼金悅酒店的外貿,挺氣派的。而且,大年三十兒了,酒店的門前停了很多的車輛,大部分是黑牌的。
酒店裏燈火輝煌,偌大的落地窗呈現着金黃色,高檔整潔的餐桌上,坐滿了衣冠楚楚的人。
梁歡揮揮手,帶着劉嵐走進了酒店。
禮儀小姐立刻迎過來,道:“先生,您好,您是用餐還是有預定?”
“楊婉晴楊小姐在這裏嗎?”
“您是梁歡梁先生吧?”
“對。”
“楊小姐已經交代過了,您跟我來。”
“謝謝。”
梁歡和劉嵐跟着禮儀小姐穿過走廊,去了後面的包廂。
經過大廳時,耳邊傳來粵語和閩南語夾雜在一起的聲音。
‘我噶內共啊,臺北那一片吼,沒有人不知道我陳天貴了啦~’
‘唔該、唔該。灑灑水啦~’
梁歡笑着看了眼在座的人,全是臺商和港商。這些人都沒有回家過年,一人身邊領着一個妙齡女子,嗷嗷地在哪兒吹牛。
改革開放的很長一段時間,是借鑑了臺商的資本,以及香江世界級的管理經驗。特區這裏還不算多,海南那邊才叫多。
“梁先生,到了。”禮儀小姐道。
梁歡看了眼房門,忽然有些緊張起來。
倒不是害羞,而是對楊婉晴有些愧疚以及抗拒。
再怎麼說,建立潔神那段艱難的時期,他利用過對方。
敲了敲門。門內傳來楊婉晴的聲音。
“梁歡嗎,進來吧,咱們還用得着這麼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