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成忠聽後一陣鬱悶。
照這樣弄,自己和祕書一分錢撈不着啊。
“這事兒啊,你就別管了,談判什麼的都得聽街道上的。這回跟之前都不一樣,朱總特意過問了的。”領導看着黃成忠嚴肅道。
黃成忠不忿的哼了聲,不讓自己管,就是解除自己的權利了唄。
行,你等着,等着梁歡接手了工廠,看看職工聽誰的。
幾天後,梁歡帶着顧總和上江潔神的高層跟街道上的人進行了第一次接觸。
總的來說,氣氛還是比較不錯的。因爲市裏提前給兩方人員打了招呼,所談的基本上都是走走形式。
一週之後,兩方人員開始了第二次談判。這次談判就接近實質性了,大家把要求的項目落實到了合同上。
又過了三天,最終的談判來臨。其實也沒什麼好談的了,就是重複之前談過的,確認一下,然後當着市裏人的面,把合同簽了就完事了。
簽完合同,華通印染自此成爲了上江潔神的分公司,上江潔神也有了一個新的身份。
簽完合同的第二天,顧總便帶着有關人員來華通印染接手這裏。但意外出現了,華通印染的職工舉着橫幅堵在廠門口,不讓顧總一行人進去。
顧總看了眼職工們手裏的旗子,什麼‘還我知情權。’,‘我不入私企’、‘讓潔神滾蛋’等等之類的標語分外刺目。
他想找黃成忠聊聊,但黃成忠避而不見。去找街道上的負責人,負責人也來了,但職工們連負責人的面子也不給,雙方在大門口僵持了大半天,最終也沒能進入華通印染的廠區內。
顧總沒辦法,只好回來向梁歡進行了彙報。
梁歡聽後,淡淡一笑道:“黃成忠真拿自己當個東西了。我們看上的是華通印染那個廠子嗎?我們看中的是它的身份。”
“不讓我們進去?”
“好啊。”
“顧總,明天帶人去收職工的股權。把職工們手裏百分之十五的股權都買回來,放在李梁投資公司的名下。這樣我們就擁有了百分之七十的股權,職工們想再鬧事兒,就沒有理由了。”
顧總聽後,眉頭微皺道:“梁總,咱們剛進行了合營,現在就收職工們手裏的股權,要是讓上面人知道了,不太好吧?”
梁歡換了個姿勢道:“那顧總說怎麼辦?”
“我覺得,這件事兒還得找市裏反應一下。畢竟,他們沒有理,說不過去。在這之後,我們再進行收購職工的股權,就不會讓人覺得有野心了。”顧總道。
梁歡笑了,道:“顧總,你信不信,黃成忠也是這麼想的?”
顧總稍作思考,然後點點頭。
“黃成忠手裏已經沒有任何可以勒索我們的把柄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慫恿職工跟我們對抗。”
“我相信,這傢伙一定說了一些聳人聽聞的話,職工們纔會如此強硬地抵抗。”
“最好的辦法就是釜底抽薪!”
“再鬧?哼哼,我直接報警抓他們。”
“至於你說得市裏會擔心國有資產的流失,這個呀,完全是多餘的。華通印染虧損這麼多年,給周圍環境造成這麼大危害,市裏巴不得它被轉讓出去。”
“市裏現在唯一過不去的坎兒,那就是職工問題。這個問題可大可小,如果咱們去找了市裏,那正好如了黃成忠的願,我們接手華通印染會進入一個持久的泥潭。”
“接下來,我們以最高十萬元,收購華通印染職工們手裏的股份。我相信,在這個價格的誘惑下,沒有人會不動心。”梁歡道。
顧總點點頭,一股十萬,也才一百五十萬。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分下去,一個職工頂多半股,也五六萬呢。
眼下下海潮興起,職工們說是要自己正式工的身份,其實早就想下海試試身手了。
“好,我明白了。”顧總道。
梁歡想了下,道:“這件事兒,要故意辦得神祕一些,不可明目張膽的在那兒喊價兒。要不然,職工們越要越多。只要有一個人賣給我們,那就能破解所有人的意志。”
顧總點頭,道:“好,我立刻回去跟老趙他們商議一下。”
“去吧。”
顧總走後,梁歡捉摸了下,然後拿上有關的手續,去找魏文淵。
黃成忠想得太簡單了。你阻止我接手華通印染,就能擋住我的腳步了嗎?
錯。老子已經在法律和行政上,正式成爲華通印染的主人,接不接手都是次要的,老子要的是這個上市的手續!
來到上交所,魏文淵首先起來祝賀梁歡,成功拿下了華通印染。
“魏總,這是所有手續,看看還缺什麼。”梁歡從公文包裏把文件拿出來,放在桌子上道。
魏文淵拿過來看了眼,道:“嗯,可以了。但是你們還得提供企業的年報表、收支情況,財務說明。”
“還有,你們的發起人是誰?”
梁歡想了下,道:“當然是我呀。”
魏文淵聽後,隨即眉頭微皺,道:“梁總,根據規定來說,發起人必須是機關,或者是國企單位的經營者。所以,您最好讓華通印染方面的負責人來做發起人。”
“就是個形式而已,走走過場。”
梁歡一聽,心說那可不行。
黃成忠那老小子正等着咬我一口呢,我送上門去找宰啊?
“老魏,我跟華通印染的事兒,你知道嗎?”
“聽說過。我知道你的意思,但咱們上交所,沒有私營企業家作爲發起人上市的先例。”魏文淵道。
梁歡眼珠子一轉,道:“這樣,你把上交所的高層都叫來,咱們找個地方談一談。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呀。香江那邊上市,發起人都能夠代理了,咱們還糾結於這個規矩,那不是把私營企業拒之門外了嘛。”
魏文淵笑了道:“老梁,我知道你想幹什麼。白搭,你說的都對,我也參觀過港交所。但規矩就是規矩,誰也不敢開這個先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