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文淵想了下，道：“有！”
“說。”
魏文淵指指天花板，道：“朱總對你們潔神很是留意。現在全國的企業過半陷入了三家債務之中，上交所成立就是爲企業解決融資困難的。”
“而你們潔神，不僅負債率極低，盈利方面還遠超國有企業。我覺得，你應該去找找朱總，只要他發話了，我們就敢給你開這個先例。”
梁歡不由得笑了，道：“行，老魏，你甩責任這手還是非常漂亮的。”
“滾蛋，你要是坐在這裏，你也這麼辦。”
梁歡嘆口氣，眨眨眼道：“行，我試試。”
其實他對去找朱總也沒什麼信心。上江啊，第一大都市，又面臨大開發等一系列問題，朱總不一定有時間理自己。
但沒招，他總不能再去找黃成忠啊。
從魏文淵那裏回來之後，梁歡就讓顧總的祕書給市裏表達了想見朱總的意願。得到的結果就是等，因爲朱總太忙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有時間。
等待的這段時間內，其他項目進展得比較順利。
顧總在國企幹了大半輩子，對下面職工們的心思還是摸得比較準的，操作起來也是爐火純青。
一週不到，已經收到了職工們賣出的百分之三的股份。
不要小看這百分之三，職工們手裏的股份總共纔多少。
黃成忠也知道顧總在背後使壞，但他管不住職工，因爲股份是給職工的。氣急敗壞之下，他去找街道上的領導反映。
領導的回覆是，那是職工們的自由。
職工們要是賣了，那就是自動脫離企業了，你們華通印染負擔也小了。
街道上不管，黃成忠又去找市裏，以惡意收購國有資產的名義，把梁歡給告了。
告完之後，黃成忠得到的答覆就是，回去等消息吧。
次日，顧總帶人跟華通印染職工談股份的問題時，就有人把黃成忠乾的事兒透給他了。
顧總經過深思熟慮，覺得這件事兒不能再彙報給梁歡了。他是上江潔神的負責人，如果什麼事兒都要問梁歡，那自己有什麼用？
於是，他告訴職工們，回去把想賣股份的人都叫來，然後商議一下，一起去街道上反映黃成忠的問題，最好是直接把他給拉下馬。
這樣，咱們就沒有阻礙了。而且，對於賣出股份的職工，顧總還表示保留他們國企職工的檔案，全部給辦成停薪留職。
這話一出，職工們當然同意了，紛紛表示回去商議一下。
梁歡這邊，接到了田華的邀請，去了熊貓公司，洽談那條生產線的事兒。
“梁總，那條生產線，上面給出的意見是打九折，然後我們不承擔任何費用。至於您說過的維修保養的問題，我們也願意把國外生產商的合同一併轉讓給你們潔神。”田華道。
梁歡聽後，當即皺眉道：“田總，九折也得九千多萬吧？”
田華點點頭。
“那我不能接受。”梁歡搖頭，接着道：“我不差那千把萬的。而且，你們只是說把維修保養合同轉讓給我們，但國外的公司認不認，那是另一個情況啊。”
梁歡點點頭，至此，他對那條生產線不再抱有任何希望。
“嗯，明白。田總，也請您替我轉告您的上級，我們潔神不再就生產設備跟熊貓方面商談，我們選擇買新設備。”
“好，我替你轉達。呵呵，其實這是個很好的機會。”田華感嘆道。
“誰說不是呢。”
跟田華談完的第三天，顧總突然來了。
“梁總，好消息，黃成忠被停職了，現在由之前的副廠長呂萬鑫接任代理廠長。我跟呂廠長接觸過，他這人還是比較開通的。”
梁歡一愣，道：“黃成忠怎麼下去的？”
顧總有些得意的把計劃說了一遍。
梁歡聽完，忍不住豎起大拇指道：“顧總，有你的呀。”
“哪裏、哪裏。”顧總不好意思笑道。
“立刻給我約呂廠長出來。”
“已經約了，就等您同意呢。”
“什麼時候？”
“隨時可以！”
“那就今晚上。”
“好。”
夜晚，黃海大飯店，梁歡見到了新任華通印染的總經理呂萬鑫。
中等個，笑眯眯的，少言寡語，比較謹慎。
梁歡自我介紹之後，就談到了眼下該進行的一些事兒，以此來探聽呂萬鑫的意思。
呂萬鑫也知道梁歡請自己來是幹什麼，表示現在兩家企業已經合作，完全聽潔神方面的安排。而且，明天就會組織職工，清掃廠區，歡迎潔神方面的人入廠，正式接收華通印染。
呂萬鑫的痛快讓梁歡有些意外，試探性的問了對方想要什麼。
呂萬鑫表示，什麼也不要。
梁歡更納悶了，碰上直腸子了？
他沒再追問下去。
酒菜上齊，幾杯酒下肚，呂萬鑫也打開了話匣子。像是有意還是無意，說起了自己的子女現在還在家待業，不知道將來會如何。
梁歡和顧總對視一眼，懸着的心放下了。
對他們來說，就業還叫個事兒？
呂萬鑫的子女要是來潔神，他們是求之不得。只要他的子女來了，那以後呂萬鑫什麼事都得配合呀。
“工作問題好說。顧總，親自帶一下呂總的子女。眼下我們潔神正在高速發展期，急需大量的人才。我跟呂總初次見面，就感覺呂總是個極其可靠的人，他的子女一定錯不了！”梁歡大氣道。
“梁總說得對。以呂總的爲人和處事方法，呂總的子女必然不差。呂總，明天讓您的子女來上江潔神找我，我親自安排他們工作。”顧總當即又拍了一個馬屁。
“哎呀，那怎麼好意思呢。”呂萬鑫笑着道。
話說到這份上，基本上是已經同意了。
“來，呂總，爲我們的合作乾一杯。”梁歡提杯道。
“對，我也敬呂總一杯。”顧總也站了起來。
“不敢、不敢，敬兩位領導，先乾爲敬。”呂萬鑫舉起杯，率先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