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名醫童養媳 >第一百四十四章 春闈
    歲末天寒,滴水成冰,圓日潑灑凜冽的光芒,空氣中涌動着濃郁的冷氣。

    炮竹陣陣,笑語聲聲,年節將至的濃濃喜慶渲染寒氣,躍動興奮的意味。

    當然,也有氣氛與欣喜格格不入的人家,比如項家。

    項家嫡系項老太爺這一脈共有一嫡一庶兩個兒子,嫡子項大老爺(以後稱項伯爺,因項雲珠死得不明不白,項家又復了爵)掌家主事,另外還有項二老爺一脈。目前,項二老爺這一房嫡子有爵位,兒孫有前途,比項伯爺一房要強得多。

    可不管庶子一房有多強,總會比嫡子低一頭,這就是嫡庶尊卑的宗族禮法。

    項家長房復爵,因項雲珠丟臉、項雲諾未中而覆蓋多日的陰雲一掃而空,嫡系一脈又風光了。因爲項雲珠做出醜事,項大奶奶一直擡不起頭,連大門都不願意出。現在不同了,項家長房因項雲珠之死復爵,項大奶奶又“母憑女貴”了。

    項大奶奶休整了一段時間,年關將近,又要接管項家的掌家大權。汪儀鳳也不傻,她只把處理長房事務的權利交給了項大奶奶,兩房共同的事務她保留了參與權。爲此,項大奶奶很不憤,沒少找她的麻煩,也都被她見招拆招破解了。

    臘月二十三是本年的最後一個早朝,過了今日,朝堂、太學等全部放假,準備過年。就在這時候,項大太太和項大奶奶來找汪儀鳳,藉口項家今年不順,不讓外姓人在項家過年,要在年節將至時,把沈妍和沈蘊趕出項家。項伯爺也找項二老爺說了此事,好象項家流年不利,都是沈妍姐弟惹來的災星一樣。

    汪儀鳳氣昏了,項懷安也很生氣,可都沒有辦法,因爲長房掌家。再說誰敢拿一個家族的榮辱來意氣用事呢,要是萬一明年項家還不順,沈妍姐弟豈不成了罪人?汪儀鳳是項家婦,項家的命運與她息息相關,只能遵從長房的安排。

    好在沈妍已給沈蘊置買了宅院,本打算明年搬出去,現在搬雖說匆忙,也少了一番口舌。沈蘊倒是很興奮,積極準備,他早就不願意住在項家、寄人籬下了。

    正當汪儀鳳忍氣替沈蘊收拾、精神壓抑緊張時,平氏派人登門了。來人是孫嬤嬤和唐嫂,都是徐慕軒和平氏從金州帶來的人,跟沈妍和汪儀鳳也很熟悉。

    她們不是來送年禮,只說求見汪儀鳳,帶來平氏的一封信。平氏在信裏說徐家的日子過得很艱難,她在濟真堂的股份有幾萬兩的紅利銀子,沈妍一直也沒告訴她,導致銀子打了水漂,話裏話外就有埋怨沈妍的意思。最後又說徐家備年貨的銀子還差一部分,明年徐慕軒考試還要打點,讓汪儀鳳借給她幾千兩銀子。

    昨天,汪儀鳳被項家長房氣昏了,看到平氏的信,又氣得差點昏過去。退親的事膩膩歪歪,正卡到節骨眼上,平氏反過來跟她借錢,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汪儀鳳在金州平家住了不到一年,對平氏的性情和爲人處事的方式還算了解,料想她不會腆着臉做出這種事,估計又是被徐家人逼迫,情非得已。

    可不管是平氏還是徐家人,退親鬧了這麼久,竟然又來借銀子,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想到銀子借給他們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所以,汪儀鳳就是有座金山,也打定主意,決不會把錢借給平氏。

    孫嬤嬤和唐嫂是帶着任務來的,見汪儀鳳臉色不好,怕完不成任務,都哭哭啼啼。汪儀鳳感念在金州平家時跟她們相處不錯,尤其是孫嬤嬤,對汪儀鳳母子很好。她可憐她們,想給她們一些銀子打發了,可二人很驚慌,說什麼也不走。

    聽說徐家二房來了人,不是送年節禮,而是來借銀子,項大太太和項大奶奶就帶着幾房媳婦來找汪儀鳳,那氣勢洶洶的樣子明顯是來監督她的。

    項大太太帶來的人不少,可沒人真正幫汪儀鳳,反而都想看她的熱鬧。幾件事積壓在一起,汪儀鳳心煩意亂,只好讓人到引鳳居去找沈妍過來。

    生產間做出的產品供不應求,沈妍和管事們商量之後,決定年節期間繼續生產。只放除夕和初一兩天假,工錢提前發放,是平時的三倍,工人自願去留。聽到這條件,就有多一半的人想留下來生產,監工管事多數留在引鳳居過年。

    打算回家過年的工人今天就可以離開了,沈妍讓管事們給衆人發了紅包和節禮。又輪流把管事們叫過來,格外發了紅包,簡單給他們分派明年的任務。計劃的事情安排完畢,沈妍思慮了一會兒,讓人又另外把平海叫來。

    平海聽說沈妍單獨叫他,心裏就敲起了鼓。因爲平二舅多嘴,給沈妍惹來很多麻煩,沈妍要和徐慕軒退親的事他也聽說了,只怕沈妍會攆他離開。他現在是大管事,主管採買,差事很肥,又風光,丟了這份差事,他會遺憾一輩子。

    “東家,你找我?”平海小心翼翼,問話的語氣很客氣。

    沈妍點點頭,低聲問:“你到了京城跟平芙有過聯繫嗎?”

    聽到沈妍問起平芙,平海心裏咯噔一聲,他也聽說平芙乃到平大夫一家全被人殺了,不知道沈妍爲什麼會問起,害怕惹麻煩上身,不知該如何回答。

    “我聽你說過平大夫一家在京城落戶了,據我所知,他們一家沒幹正經事。”

    平海急出一身冷汗,忙說:“大伯一家幾年前來了京城,嫌我在武烈侯府做奴才,都裝做不認識我,只說是同鄉。我爹來京城那幾天見過平芙一次,也說是同鄉,沒認親。後來,平芙謝我替她保守祕密,給我媳婦送來兩隻簪子。”

    沈妍心裏一顫,一本正經說:“聽說平大夫因爲賣毒藥才連累一家人被人殺死,平芙也弄些亂七八糟的藥。現在你媳婦懷了孕,可千萬小心,別戴那些東西。”

    “沒戴沒戴,我不讓她戴。”平海總算鬆了口氣。

    “這樣吧!你把簪子拿過來,我替你檢查檢查有沒有問題,再還給你。以後不管誰問起,你都說跟平大夫一家只是同鄉,從沒來往,明白嗎?”

    “明白明白,小人這就去拿。”原來不是要攆他走,平海終於放下了心。

    平芙送給平海媳婦的簪子其實是銅製的,在外面包了一層銀紙。簪子看上去很粗,卻很廉價,一般鄉下婦女喜歡戴這種簪子。難怪平海不讓他媳婦戴,大概是覺得戴不出去。簪子不值錢,自送來之後,就壓了箱底,平海夫婦也沒動過。

    沈妍連簪子帶裝簪子的錦盒一起收下,隨口囑咐了平海幾句,就打發他走了。

    兩根簪子份量很輕,裝簪子的錦盒卻很重。沈妍掂了掂錦盒,就發現錦盒有夾層。可她找了半天,也不知道怎麼打開,怕毀了錦盒裏的祕密,她不敢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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