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名醫童養媳 >第一百八十四章 交換
    沈蘊和左琨站立在窗前,保持很近的距離,面對面說話。一個灰衣男子手持長劍破窗而入,長劍架到沈蘊的脖子上,直逼左琨的咽喉。突發驚變,兩人都驚駭恐慌,不敢出聲,一動也不敢動,等待不速之客開口提條件。

    “據我所知,左天佑到達大秦京城第一站就是質子府,還以一個侍衛親屬的名譽在質子府留宿了一晚,那一晚他住哪間房?可留下什麼東西?”

    左琨聽到問話,故作鎮定一笑,身體試探着後退了一步,“侍衛的親屬在質子府借宿一晚,無須稟報我,住哪個房間我更不知道。閣下對西魏朝廷的狀況稍有了解,就知道我是被左天佑百般打壓之人,他有保密的東西怎麼可能留給我。”

    沈蘊見左琨語氣平靜,也鬆了一口氣,脖子稍微動了動,錯開劍鋒,目光順着長劍向持劍人瞄去。看清持劍人,他微微皺眉,想笑,心裏剛放鬆,又突然收緊了。他與持劍之人見過面,看到持劍人左臂殘廢,他就知道此人的身份了。

    持劍人是老程,沈蘊聽說過老程的故事,從沈妍的隻字片語中也猜到他是沐元澈的父親。沈蘊是少年持重之人,知道其中的利害,從不和任何人吐露過。

    老程持劍相逼,威脅他們,要左天佑的東西,主要目標是左琨,而沈蘊只是被牽連者。只怕激怒老程,在下一個瞬間,成爲被滅口的對象。

    左琨的話極有道理,侍衛的親戚留宿質子府,肯定要避諱主子,怎能讓左琨知道住在哪裏?左天佑把左琨當成不諳世事的孱弱皇子,又是被打壓的人,有祕密也不能告訴他。可若左天佑沒行機密之事,千方百計混進質子府做什麼?

    這段時間,除了左琨,老程查遍質子府上下,每一個角落都沒放過,並沒有發現什麼端倪。左天佑死了,有價值的線索若是都因此斷掉,沐家的冤案又會石沉大海。一想到幾代人的期望又要落空,老程心如刀割,甚至萌生一死了之之心。

    “你以爲我會信你的話嗎?西魏皇室欠下的血債你也有份。”老程的劍從沈蘊脖子上錯開,滿滿架到左琨的脖子上,只要左琨一動,就會血濺當場。

    “別、別,你……”沈蘊見老程逼近左琨,目露殺機,他又急又怕又是擔憂惶恐,他想搬出沈妍,求老程放過左琨,又怕惹來更大的麻煩。

    “他、左、左天佑留下了一封書、書信,不、不知道是不是你想要的。”僵持了許久,左琨滿臉驚懼,嚅囁開口,眼底卻凝聚着鎮定與狡黠。

    “拿出來。”

    “你放過我的朋友,此事與他無關,他平安離開質子府,我纔會把書信交給你。”左琨邊說邊給沈蘊使眼色,示意他趕緊這個是非之地。

    沈蘊覺得自己此時若丟下左琨離開很不仗義,猶豫着不知是去是留。左琨一再催促他,並保證自己能安然無恙,他才重嘆一聲,出去了。剛到門口,左琨又叫住他,囑咐他儘快回家,不要叫驚動侍衛,也不要把此事告訴任何人。沈蘊不明白左琨爲什麼不趁機求救,考慮到左琨的安危,他只好點頭答應。

    老程目送沈蘊離開,見沒有驚動侍衛和小廝,才放下心,他回頭看到左琨一臉不以爲然的神色,心裏很不舒服,冷聲質問:“書信呢?”

    “左天佑武功高強,狡詐善謀,他的手下個個精明機敏。而我身爲質子,又體弱多病,他們之間就是有書信來往,那些信也不會落到我手裏呀!”左琨神色輕鬆,語氣淡定,說話頭頭是道,根本不把老程的威逼放在眼裏。

    “你……”老程意識到自己被這個瘦弱少年騙了,很氣憤,長劍壓向左琨的頸部動脈,“我本來不想殺你,你竟然耍弄我,就別怪我下手狠毒了。”

    左琨感覺到脖子上傳來絲絲辣辣的疼痛,也知道火候到了,趕緊擡手擺出投降的姿勢,“別、別下手,我能告訴你一些祕事,可你依舊不能爲家族雪冤。”

    “你知道我的身份?”老程覺察到自己低估了這個少年,臉上密佈警惕。

    “我、我害怕,刀劍無眼,要是你一不小心用力,我豈不就沒命了?”左琨縮了縮脖子,慧黠的目光打量老程,尋找爲自己爭取更多的機會。

    “你既然什麼都清楚,就提條件吧!”老程冷哼一聲,收起劍,又說:“你再提交換條件之前,要讓我看到有價值的東西,否則……”

    “有價值的東西沒在我手中,但我可以告訴你一件祕事。”

    “什麼祕事?”老程知道左琨很狡猾,他雙手緊握長劍,神態機謹。

    左琨冷嘲一笑,說:“左天佑來質子府借宿一晚,留下了兩樣的東西,分別讓兩個人來取,其中有一個是你們的皇上。我猜到你就是在津州殺死左天佑的江湖俠客,就知道你的身份了,沐家的滅門慘案我在西魏時就聽說過。左天佑給你們皇上留下了東西,這其中定有隱祕,你還能依靠你們皇上爲沐家平叛雪冤嗎?”

    老程的身體輕輕顫抖,左琨的話很有道理,左天佑給當今皇上留下東西,且不說他們之間有什麼交易,想依靠當今皇上爲沐家洗冤平反就成了奢望。

    “來取東西的人除了當今皇上,另一個是誰?你可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另一個人是誰,我也只是猜測,不便於告訴你。左天佑留下的東西他們並沒有取走,他們取走的是兩封書信,是我仿左天佑的筆跡寫的。”左琨見老程驚詫他的話,搖頭一笑,說:“西魏自建國就和大秦皇朝說一樣的語言,用一樣的文字。但西魏有一種皇族和貴族通用的文字,不常用,卻一直流傳至今。左天佑和那兩個人通信,肯定會用西魏的文字,我就代他寫了兩封,把那兩個人打發了。”

    老程在質子府探查多次,常見左琨,知道他的身份,見他很孱弱,走路連頭都不擡,根本沒把他放在心上,沒想到左琨竟然這般詭詐,且善於隱忍。

    話又說回來了,出身皇族、長在深宮的人能沒有心計嗎?沒心計能存活長大活長大嗎?就算是白紙一張,在一個大染缸裏浸染十幾年,不變質變色纔怪。

    “左天佑留下的東西在哪裏,想必你也知道,有什麼條件你儘管提。”老程頓了頓,又說:“你知道沐家慘案,也知道我的身份,就清楚什麼比我的命重要。”

    左琨拿出一隻皮製小瓶子,擠出藥膏塗到脖子的傷處,邊塗抹邊說:“我現在還想不出跟你提什麼條件,要不,你給我殺三個人,不,還是做三件事吧!做事需不需要殺人由你來定。我把左天佑留下的東西找出來,交給你,還能助你報仇雪恨。可我不相信你的承諾,你必須拿沐家列祖列宗發誓,不能哄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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