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名醫童養媳 >第二百零五章 成親(一)
    仲春二月,和風送暖,空氣中洋溢着清爽的氣息。

    徐家二房還沒出孝期,因徐慕軒迎娶端華公主的日子訂下,皇上又頒下了讓徐家二房盛辦的聖旨。徐家人以聖旨爲招牌,刻意忽略孝期,早就開始忙碌了。

    先前,徐家二房爲了給端華公主湊十萬兩銀子的聘禮,不擇陰暗手段,不怕背上惡名。好不容易湊齊聘禮,風風光光去下聘禮,不成想徐老太太突然仙逝了。

    聘禮沒送到宮中,又不能再退回武烈侯府,只好暫時租用了一座院落,把聘禮保存起來。七八個月過去,因徐家有喪,主子顧不上理會聘禮,全權交給僕人照看。一來二去,手長腳短,聘禮損失了不少,好多東西都需要重新置辦。

    管家細算了一下,要把聘禮補齊還需要三四萬兩銀子。若打在以前,這幾萬兩銀子足夠徐家二房撓頭了,畢竟迎娶公主不是小事,有天家派人盯着,哪也不能糊弄。但今時不同往日,徐慕軒入朝爲官不足一年,就成了朝堂新貴,頗得皇上重視,前途無量。借徐慕軒的榮光,徐家二房勢頭也很猛,大有東山再起之勢。

    現在,對徐家二房巴結奉迎者不少,送禮結交也很多,徐家二房要想弄幾萬兩銀子易如反掌,大把送禮者因間接討好了皇家,還感覺榮光萬丈。

    徐家二房訂在三月十六給端華公主重新下聘,與成親的日子隔出十幾天。此時,一府上下正熱火朝天準備,就是想在成親當天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同武烈侯府同一天娶親的勝戰侯府卻截然不同,娶親的日子臨近,勝戰侯府依舊很冷清。沒有貴客到訪,只有幾個僕人低頭垂腦,悶聲悶氣灑掃收拾。

    據說勝戰侯因成親之日不能穿紅氣惱,又不能與皇權抗衡,不得以才答應,心裏窩火,天天閉門謝客,借酒澆愁,久而久之,連他的部下都不過府看望了。

    慧寧公主顧念侄女的安危,不得不委屈養子,事不能兩全,她心中愁悶,就病了。因慧寧公主很少在府裏見客,沈承榮又沒回來,無客登門,連承恩伯府都門可羅雀了。連權傾朝野護國長公主都變成了這樣,人們也只有搖頭感嘆了。

    人氣則旺則越旺,衰則越衰,武烈侯府和勝戰侯府的情景就可想而知了。

    兩輛馬車由遠及近,車伕扯開嗓子吆喝了一聲“四少爺回府”,武烈侯府的正門立刻打開了。車伕驅車而入,到了二門才停下來,放好腳凳,請徐慕軒下車。

    吳擁見徐慕軒回來,趕緊迎上去掀簾子行禮,附到徐慕軒耳邊低語了幾句。

    “真有這麼嚴重?”徐慕軒眼底凝聚着隱晦的興奮,又滿臉不可置信,“象她那麼狡詐的人能被這件事折磨得要死要活嗎?你先前就說她病了,我認爲她在僞裝,防人之心不可無,別讓人耍得團團轉,還象跳樑小醜一樣自行得意。”

    “四少爺教訓的是,小人知道她狡詐,也滿心防備。我們設在引鳳居的內線稟報說她這一個月連主院的門都沒出,不是病了,她能憋得住?”吳擁滿臉討好笑了笑,又說:“還有三天勝戰侯府給她過大禮,就看她會不會出來見人了。”

    徐慕軒眯起眼睛眺望遠方,臉上興奮欲深,心裏酸楚欲重。他在想如果是他的婚事被人算計,無力反抗,憂鬱成疾,沈妍會是什麼心思?會不會象他這樣既有達到目的的暢快,又有些於心不忍,但最終還是被勝利的情緒左右。

    “吳擁,她重病之事你都是聽眼線說的嗎?要知道你那些眼線都是一些低等的僕人,連主院的門都不能靠近,能得到確切的消息嗎?沒準一直都是假消息。”

    “不是,四少爺,她生病的事我是聽眼線說的,現在都傳得人盡皆知了。她病入膏肓的事我聽蘊少爺說的,蘊少爺隔三差五就去看望,每次都登堂入室,不會有假。聽蘊少爺隱晦之語,汪夫人連那物件都給她備下了,想衝一下。”

    “什麼物件?”徐慕軒猜到了是什麼,他不相信,想確認一下。

    “棺材,前幾天夜裏擡進主院的,一直瞞着人呢。”

    “她是名醫,怎麼能病到快要死了呢?”徐慕軒越想越覺得可疑。

    “她是心病,心病還需心藥醫,她沒有這副心藥,只能等死了。醫術再高超、再有名氣的大夫也不一定能治自己的病,要不名醫不長命百歲的嗎?”

    “說得好,是人都要死。”徐慕軒咬牙重哼一聲,“沈蘊的話能信嗎?”

    吳擁面露得意,“四少爺放心,他現在被拙荊哄得言聽計從,這些話根本不用問他,他自己就說了。他想認祖歸宗,承襲承恩伯的爵位,被李姨娘哄騙轄制得死死的,早就和他的母親姐姐不一條心了,只盼望沈駙馬回來立他爲世子呢。”

    “真是沈駙馬的血脈,忘恩負義如出一轍。”徐慕軒滿臉諷刺,隨即臉上又流露出自嘲,“人會忘恩負義是好事,至少證明這人很聰明,知道有利選擇。”

    “他是不是忘恩負義與我們無關,對我們有用就好。”

    徐慕軒點點頭,目露陰澀的精光,尋思片刻,仔細吩咐了吳擁一番。門人傳話說又有幾位官員登門送禮,徐慕軒搖頭冷笑,慢條斯理去迎客了。

    ……

    自沈妍去花朝國到現在有一個月了,汪儀鳳擔心沈妍,又要裝出哀傷應酬各路人馬,還要處理項家二房的家務,給沈妍備嫁,人都累瘦了幾圈。幸好有項雲玫協助她處理引鳳居的事,劉姨娘在項家幫忙,她纔有功夫鬆一口氣。

    汪儀鳳在引鳳居住幾天,還有回項家幾天,兩邊倒騰很勞累,還煩不勝煩。

    “我知道姐姐去哪了,就是不告訴你。”詔哥兒湊到瓔姐兒耳邊低語竊笑。

    詔哥兒還不到四歲,自認心裏裝了一個很大的祕密,又整天看到汪儀鳳等人裝腔做勢,他憋得難受。可又害怕沈妍回來收拾他,除了剛一歲多的瓔姐兒,他不敢跟任何人說。就是跟瓔姐兒說,他也要避開丫頭婆子,偷偷摸摸低語。

    “母親——”瓔姐不給他面子,一把推開他,衝碧紗櫥外的汪儀鳳招手。

    “你要是再淘氣,我就送你回府上族學。”汪儀鳳進到碧紗櫥,身後跟着成羣的丫頭婆子,她們見汪儀鳳臉色不好,趕緊去哄詔哥兒兄妹。

    正因爲詔哥兒知道沈妍的去向,汪儀鳳怕他童言無忌,纔沒讓他上族學,一直呆在引鳳居。一聽說要上族學,詔哥兒就老實了,可憐巴巴靠在牆角,雙手捂住嘴,一動也不動,大眼睛滿屋裏轉來轉去,尋找可以給他說情的人。

    汪儀鳳剛要再訓斥詔哥兒,就聽丫頭稟報說汪夫人、項氏和項雲環帶兩個孩子來做客了。她匆匆吩咐幾句,就去招呼客人了,詔哥兒逃過一劫,心中慶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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