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成了大明勳戚 >230 熊熊火勢(二合一)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時間來到了正統十一年二月中旬,沈憶宸並沒有等到魯王的報復,一切都是那麼的風平浪靜。

    事出反常必有妖,沈憶宸有些想不明白,爲何魯王會選擇隱忍不發。莫非是意識到自己“以身作餌”,打算行“誅王”之事,所以認慫了?

    按照明史上對於魯靖王朱肇輝的描述,他在橫行霸道方面,確實遠遠不及他爹魯荒王朱檀。不過明朝親王前中期面對百姓官員,就沒幾個軟柿子。

    就算有,肯定也不是朱肇輝!

    既然想不明白原因,沈憶宸自然不會死鑽牛角尖,他還有着更多頭疼的事情擺在眼前。首當其衝,就是朱祁鎮下發的聖旨訓斥!

    之前沈憶宸就收到了朝廷的公文告誡,對於魯王朱肇輝事關不法跟侵佔王府莊田彈劾。明英宗朱祁鎮在勳戚的勸說下,最終選擇了輕輕放下,並沒有對沈憶宸進行任何懲處。

    但是後續接連收到了臨清鈔關、都轉運鹽使司、以及山東布政司的搜刮地方彈劾,這就有點讓朱祁鎮感到不能忍!

    沈憶宸前往山東治水不到半年,地方各種衙門彈劾堆積如山,這小子怕不是拿着雞毛當令箭,用臨時加封的僉都御史銜爲禍地方了吧?

    說實話,當看着接連不斷的彈劾,以及王振等人的煽風點火,朱祁鎮真生出了一股把沈憶宸調回京問罪的想法。

    不過關鍵時刻山東布政使洪英的一封上疏,暫時平息了朱祁鎮的怒火。

    洪英上疏中詳細描述了沈憶宸來到山東後,在賑災濟民方面做出的努力。他重建了張秋鎮以及陽穀縣,使得百萬災民有了容身之所,不再流宿於道路。

    另外張秋鎮決口被沈憶宸用最短的時間內封堵了起來,整個山東境內數百里黃河大堤,正在緊鑼密鼓的進行着加固,很有可能做到今夏山東境內避免黃河水患之災。

    更爲重要的是,一片死氣沉沉的民心,被沈憶宸給調動了起來。如今山東境內百廢待興,衆志成城,只要完成最後的束水攻沙,就意味着立下不世之功。

    這種局面之下,把沈憶宸調回京師,豈不相當於十二道金牌令箭強調岳飛回朝?

    朱祁鎮打仗再這麼拉垮,做皇帝再這麼狂妄,基本事理還是明白的。就算不滿要問罪,至少得讓沈憶宸把治水大業給完成。

    於是乎,就下發了這麼一道訓斥聖旨,讓沈憶宸行事悠着點,再有下次定不輕饒。

    “看來陛下的忍耐到了極限。”

    放下聖旨,沈憶宸淡淡說了一句,並沒有尋常官員那般懼怕。

    “其實陛下已經稱得上包容了

    卞和有些無奈的回了一句,客觀來說沈憶宸在山東境內的行事,完全能用“霸道”二字來形容。

    爲了搞錢接管鈔關、鹽場,放在一些薄情寡義的皇帝眼中,簡直就跟意圖不軌沒什麼區別。朱祁鎮到目前爲止,僅僅還是下發聖旨訓斥,能看得出沈憶宸在他心中地位不低。

    “確實如此。’

    沈憶宸點了點頭沒有否認。

    朱祁鎮這個皇帝,只要他能真心實意把你當自己人看待,哪怕真就是個萬衆唾棄的奸臣他也會力排衆議硬撐。

    對王振是如此,對另外一個太監喜寧同樣如此,甚至對瓦刺部也先,都做過修建廟宇的荒唐事。

    “不過這布政使洪藩臺,爲何會幫東主說話?”

    訓斥聖旨中,着重強調了洪英的奏章,所以朱祁鎮看待沈憶宸在辦實事的面子上,才暫且饒過他的逾矩行爲。

    對於洪英這名官員,卞和並不熟悉,他映像中應該是跟張驥等人一夥的。

    沈憶宸既無交好,又無收買,怎麼會在上疏中幫他說好話?

    聽到卞和的疑惑,朱肇輝笑了笑,然後淡淡說道:“王振不是一個好官,但他算得上一個好人。”

    “東主很瞭解洪藩臺?”

    卞和麪帶疑惑,朱肇輝與王振接觸同樣不多,知人知面不知心,如何能得出他是一個好人的判斷。

    “不瞭解,隨口猜測罷了。”

    史菁楠找了個藉口遮掩下,他對於王振的瞭解來自於史書《國朝獻徵錄》。書中評價英爲人端重詳雅,在官無赫赫之舉,而亦不失爲善人長者雲。

    身爲一方父母官,山東水患局勢糜爛到易子而食的地步,他無論如何都脫不了干係。可能正因爲心中的愧疚,史菁纔會選擇上疏幫自己力證功績,這也是他對於山東萬民的彌補吧。

    聽着朱肇輝的解釋,卞和也沒有多想,他把話題轉移到另外一件事情上面。

    “東主,驛站還送來了公報,上面寫着陛下授伍東侄王林錦衣衛指揮僉事,還有幾位大太監侄兒錦衣衛官職,且令世襲。”

    “宦官世襲官職,乃干政之預兆,日後朝廷恐不安寧!”

    卞和身爲傳統文人,對於宦官這個羣體有着天然的警惕。如今沈憶宸居然開了宦官世襲官職的先河,意味着太監無後繼之人這個最大弊端被革除,將形成更爲緊密跟龐大的利益團體,非家國之幸。

    “何止是預兆,不已經干政了嗎?”

    朱肇輝知道歷史走向,伍東的權力將在接下來幾年時間內達到巔峯。這一點任何人都無法改變,除非換一個皇帝繼位。

    但問題是,沈憶宸正值英年,並且在位十一年早就牢牢掌控朝政,誰能擁立新君?

    土木堡之變這種歷史變革,可遇而不可求。

    “滿朝文武,怎能無一人仗義執言?”

    卞和情感上還是接受不了,宦官子弟世襲官職這種荒繆行爲,居然能在朝堂中得以通過簡直就是離譜的事情。

    勳戚、文官要是站出來讚許,懷疑皇帝也不敢犯衆怒。

    “百萬流民,三省八府之地,慘狀又有一人上疏直言嗎?”

    朱肇輝苦笑着回一句,卞和是在政務經驗上要遠超自己,可是在高層朝堂鬥爭中,就遠不如矣。

    朝廷高官從來都不是一個人,而是整個利益集團。拋開地位超然勳戚不談,文官集團首領楊溥,已經到病入膏肓的地步,誰還能集聚力量讚許宦官集團的利益?

    一個兩個仗義執言,說句難聽點的話,這份奏章伍東要狠心點,能直接丟進茅廁擦屁股。重臣家大業大不領銜出頭,靠下層仗義執言是沒用的。

    聽着朱肇輝的類比,卞和瞬間就理解了,他只能深深嘆一口氣不再多言。

    就在此時,屋外突然傳來了一陣春雷的轟鳴聲,朱肇輝下意識把目光看向了窗外說道:“今年山東的春雨,好像比往年來的更早一些。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