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成了大明勳戚 >622 意外之喜 (二合一)
    “大明上一次征伐西域,還得追朔到太祖時期的宋國公馮勝西征,沒想到本公有生之年還能見到這一幕場景。”

    成國公朱勇站在城牆上面,望着遠去的大明兵馬,心中可謂是感慨萬千。沒有人想到,看似不可能的西征壯舉,能在沉憶辰的手中達成。

    哪怕僅僅只有五萬兵馬,哪怕滿朝文武絕大多數人選擇不看好,依舊磨滅不了這項征伐的偉大,朱勇以有沉憶辰這麼一個兒子而自豪!

    “忠國公這次西征面臨的難度,可能還會超過太祖時期馮勝西征,也先在西蒙古諸部以及關西七衛遭受攻伐的時候,定然不會選擇袖手旁觀。”

    沉憶辰臉上的神情卻有些凝重,原因在於他非常清楚忠國公石亨西征要面臨的困難。

    明朝河西走廊在正統朝時期,哪怕經歷過土木堡一戰的失敗,依舊不能算完全丟失,畢竟甘肅衛依舊屬於九邊重鎮之一,只不過喪失了更西北部分的領土實控權。

    另外關西七衛名義上是明朝的衛所,實際上就跟兀良哈三衛性質差不多,僅爲當地土着接受冊封的羈縻衛所。明朝強大的時候老老實實的聽話,衰弱時期就聽調不聽宣,甚至乾脆就選擇造反。

    關西七衛中最重要的哈密衛,實則在正統十二年就被蒙古瓦剌部完全控制,在京師守衛戰中還擔當了一把僕從軍。忠國公石亨西征這一路,迎接他的並不是接受大明冊封的藩邦兵馬,相反是敵軍!

    “是啊,太祖時期宋國公馮正西征,大明整體上處於進攻態勢,牽制住了北元主力兵馬。現如今忠國公石亨屬於一支孤軍,整個大明沒有辦法給他提供任何戰略支援,能堅持到哪一步,就只有看天意了。”

    之所以會出現西征這種軍國大事,僅有沉憶辰跟朱勇兩人送行的場景,戰略上的劣勢也佔據了很大一部分因素。

    滿朝文武大多意識到石亨會面臨的困境,一些陰謀論者甚至懷疑,這是不是沉憶辰表面寬宏大度放一馬,實際上聯合皇帝演了一出雙黃,讓宮變叛軍跟石氏宗族去送死!

    其實另一方面,沉憶辰沒有舉辦宏大的出征儀式,放出更多的豪言壯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把石亨放在了“死士”的位置上。

    這一路西征兵馬,就是拋給天聖汗也先最大的誘餌,一旦他有喫掉的想法跟動作,那麼就是大明揮師北伐的時刻。很多時候在“和平年代”,想要衆志成城的號召全面動員,需要一個契機跟理由。

    不單單是文武百官會反對窮兵黷武,就算百姓承平日久都會偏向於安逸生活,忘記在長城的外面還存在着蒙古這個百年世敵,更不知道遙遠的西方發生的局面。

    古人很早就已經說過,生於憂患死於安樂,戰爭不是一個好的選擇,但它卻是一個必要的手段。只有一路朝着西北進發,恢復中斷千年的絲綢之路,大明百姓纔會在全面大航海時代來臨之前,意識到這個世界不僅僅只有一個東方帝國。

    慈不掌兵,這個世界實際上沒有不承擔後果的錯誤,石亨宮變起兵造反,還能讓他掌兵出征得到一個裂土封王的機會,已然是沉憶辰能爭取到的極限寬恕。

    那麼就得拿命,去證明自己價值!

    隨着石亨部兵馬的出征,朝堂中樞陷入到了一種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各項改革變法在有條不紊的推進中,等待着沉憶辰亮出最後士紳一體當差納糧的殺招。

    只不過司禮監掌印太監曹吉祥,卻逐漸意識到自己目前成爲了朝堂一系列改革的最大受害者。首先是王文順利入閣,擔任當朝閣老之後地位陡然提升,翅膀硬了就變得不再聽話。

    畢竟王文跟楊善還是有着本質上區別,他沒有淪落到喪家犬這一步,在文官集團中始終佔有一席之地。委身於曹吉祥的閹黨,無非就是升遷無望碰碰運氣,結果還真讓他腳踏兩條船成功了。

    文人骨子裏面對於宦官有着一種鄙夷,更何況王文以三法司之一的都御使官銜入閣,堪稱大權在握不輸於文官首領禮部尚書何文淵,怎麼可能還願意鞍前馬後?

    另外就是沉憶辰成了大明錢莊跟財政部,收回鑄幣權跟財政權帶來的影響,暫時還沒有那麼快讓朝堂六部跟地方豪門望族感到肉痛。

    鑄幣這種事情需要時間,而且想要流通全國取代私人劣幣,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但是宦官集團掌控的皇家內帑,卻成爲直接受害者,曹吉祥更是首當其衝!

    要知道明朝內帑官方名稱叫做“內府十庫”,要是再算上“天財庫”和“供用庫”,也可以稱之爲內府十二庫。其中內承運庫專門負責儲藏金銀,在這十二庫中地位最高,一般官員向皇帝申請的調發“內帑”,基本上就是專指“內承運庫”。

    內帑這筆錢最初是發放給勳戚武臣的俸祿,只是數額龐大用不完,加之武將勳戚地位不斷降低,剋扣折耗俸祿幾乎是成爲了慣例,就慢慢淪爲了皇帝的私人錢財,關鍵時刻也能作爲儲備金使用。

    內帑名義上由戶部官員巡視登記收支,工部負責查驗入庫,實際上真正的管理使用權是在宦官手中,具體數額也只有宦官集團清楚。

    曹吉祥身爲司禮監掌印,宦官集團當之無愧的首領,內帑這筆龐大的皇家財產,自然就在他的掌控之中。

    結果誰能想到,沉憶辰藉助朝堂改革的契機,硬生生混淆概念說內帑是屬於戶部跟工部的管轄範疇,應當收歸於財政部統一管理。

    然後便是一套君王責任的大道理忽悠住了明良帝,在曹吉祥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就得到了聖諭全面替換內府十二庫的宦官管理人員,由蕭彝統率的財政部官員接替。

    這一招打的曹吉祥措手不及,並且還無處“申冤”。畢竟這筆錢是屬於皇帝的私人財產,如今就連皇帝本人都同意拿出來由財政部管理,你一個家奴太監有什麼權力反對?

    同時財權的剝奪,讓曹吉祥在軍中的擴張勢頭立馬打住。畢竟拉攏京營將領跟豢養番將悍卒是需要銀子的,沒有錢憑什麼給你一個閹人賣命,就憑你叫曹吉祥?

    說實話,沉憶辰制定稅制改革計劃,都壓根沒有想過會影響到曹吉祥在軍中勢力擴張,完全算得上是一個意外之喜。

    此時的司禮監衙門內坐着數人,分別是嗣子昭武伯曹欽,侄子五軍都督曹鉉,御馬監掌印太監王誠,都察院右都御史楊善,以及最近加入的太常寺卿湯序。衆人臉色神情都有些陰沉,特別是曹吉祥簡直能滴出水來。援引王文這一番操作,完全是一步徹徹底底的昏招,還達成了爲他人做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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