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可心裏發毛,手緊緊拽住被子,眼珠咕嚕一轉,開口說:“你不用謝謝我,照顧你是應該的,我先回去收拾東西了!待會兒見!”
程亦可說完,轉身關門,動作一氣呵成。
徐菓看着落荒而逃的程亦可,無奈的鬆了口氣。
他不知道自己昨晚到底說了什麼,做了什麼。現在滿心的煩躁。
程亦可回到房間把東西收拾好,已經九點了。
十一點的動車,所以現在是不是應該出發去車站呢?
程亦可拿出手機,看着徐菓的電話號碼,猶豫着要不要撥出去。
突然,手機來電,正是徐菓,嚇得程亦可一激靈。
她清了清嗓子,掩飾慌張,然後接起電話:“喂——”
“下來,酒店門口等你!”
“哦——”
就一句話,就掛了電話,程亦可更是心慌,難道大佬真覺得自己趁他喝醉,佔他便宜了?
頂着尷尬,程亦可出了酒店,徐菓已經叫了車,正坐在車上等她。
車後排窗戶大開,程亦可可以看見他精緻的側臉。
他瞟了一眼程亦可,然後隨意的勾了勾手指,讓她上車。
程亦可覺得,徐菓好像有點不想和她說話,一路上,看都不看她一眼,他展現出來的疏離感很刻意。
到了火車站,候車廳。
倆人默契的選了背靠背的座位,誰也沒有說話。
半響後,程亦可眼前出現一個三明治,她擡頭,正是徐菓。
程亦可還沒接,徐菓便把三明治拋到了她懷裏,重新回到了原先的位置上。
這一頓操作更是把程亦可搞懵了。
“叮——”手機提示音。
程亦可打開消息,是糖油菓子發來的。
【糖油菓子】:喝醉的人說什麼,做什麼,都不能當真。
程亦可還沒來及得回,消息又傳來。
【糖油菓子】:他都說什麼了?做什麼了?
【一顆小橙子】:沒做什麼,他酒品挺好的,睡得很香。
【糖油菓子】:那就好。
【一顆小橙子】:不過他說他要還債,所以,他是不是欠了很多錢呀?
【糖油菓子】:你不是說他請你們部門喫飯都很大方嗎?應該是醉話。
【一顆小橙子】:我知道了!
【糖油菓子】:?
【一顆小橙子】:情債!
“咳咳咳——”
程亦可背後傳來急促的咳嗽聲。
她忍不住回頭,徐菓好像被三明治嗆到了。
程亦可一晚上沒睡好,上了動車就忍不住打瞌睡,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玉和。
她不敢相信,她居然睡了這麼久。
“你先回家,明天早上可以晚點來公司!”徐菓幫她把行李箱放入出租車。
“行,徐工,再見!”
程亦可回到家吃了晚飯,早早就睡了,就連高倖幸來敲門讓她一起玩遊戲,也沒醒來。
第二天,程亦可還是準時到達公司。
“姐姐,你就出個差,怎麼累成這樣?”
“行行行,滴水之恩涌泉相報,你有事說一聲就行。”
程亦可翻了個白眼,於簡這小孩也就嘴甜。
“對了!”程亦可才反應過來,今天徐菓好像沒來,“徐工沒來嗎?”
“徐工去研E了,他們要上一個項目,徐工這幾天要在那邊盯着,應該不會過來了!”
程亦可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叮——”微信提示音。
程亦可打開手機,是程瑞的消息,他讓程亦可五一當天趕回去,晚上有個飯局。
程亦可不想回去,好不容易有個小長假,她還想好好休息一下。
思考半天,程亦可纔回了一條消息。
【程亦可】:好!
【爸爸】:到時候老爸來火車站接你!
程亦可皺着眉頭,第六感告訴她,不會有什麼好事發生。
五月一號當天,程亦可算好了時間,四點半到淮午的動車票。
她小中午纔起來,揹着個小揹包,就回去兩天,也不用帶什麼。
高倖幸正在喫午飯,見程亦可準備出門,問到:“要不要喫點再走?”
“不用了,你好好背書吧!”
高倖幸的考試是在五月底,現在正是緊張的時候,所以五一也不打算回淮午。
程亦可剛出淮午火車站,就看見程瑞。
程亦可今天穿了一條淡藍色微喇牛仔褲,上半身是長袖碎花雪紡小衫。這還是上週末高倖幸陪她去買的。
程瑞笑意盈盈,接過程亦可的揹包:“亦可,今天真漂亮!”
程亦可有些不自在,感覺程瑞親切的有點不正常。
程瑞駕車,把程亦可帶到了一個私人山莊,山莊很大,盈盈繞繞纔到喫飯的地方。
剛下車,程瑞就提醒:“亦可,待會兒記得叫人,禮貌一點!”
“爸,見誰呀?”
程亦可不覺得是程家的親戚聚餐,因爲程家也就算一般的小康家庭,聚餐地址絕對不會選在這兒。但是如果是程瑞的朋友,他又爲什麼要帶上自己呢?
程瑞沒有回答,跟着服務員的指引,他們到了一個包間。
包間很大,桌上放了一些涼菜,旁邊還有一個門,他們走進去,是一個會客廳。
沙發上坐着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奶奶,穿着絳紅色的旗袍,配珍珠項鍊,一看就是有氣質,也有家底的人家。
老奶奶旁邊坐着一個男人,年齡大概和程瑞差不多,西裝革履。
他們,程亦可都不認識。
程瑞親切的和那個男人握手,然後轉身:“亦可,這是李叔叔,爸爸最好的朋友!”
程亦可笑着打招呼:“李叔叔好!”
程瑞又介紹那個氣質老奶奶:“這是李叔叔的媽媽!”
程亦可這才發現,老奶奶眼神從她一進門開始就落在她身上,從頭看到腳,又從腳看到頭,像是在打量商品一般。
“奶奶好!”程亦可尷尬的對她打招呼。
“喲,你就是亦可呀!”老奶奶起身,熱情地握住程亦可的手,把她拉到沙發上,“小姑娘真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