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時候不早了還是趕緊休息吧!”
聞言亦卿點點頭讓她先出去,自己卻坐在桌前盯着那跳脫的燭火發愣,他還沒有回來,今日匆匆一撇那雙桃花眼裏是從未見過的神情,這次他是真的生氣了。亦卿從一開始便選擇相信他、相信他所說的一切,那是兩人之間本就該有的信任,若是做不到這一點只怕以後兩人會越走越遠的。她是如此的信任、以至於在羅沁前來挑釁的時候都從未多他起半點懷疑,她是那麼相信他、可是他呢?又做了些什麼?只是一味的要她去信他,可是今日他是不是應該早些回來,對她說點什麼?亦卿心底有些小小的期盼,若是他沒有騙她那麼——他今日或許會說出實情。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戌時一刻、三刻,直到亥時三刻靖澤春還是沒有回來,期間風鈴進來更換燭火的時候小聲喚了她幾聲,卻都未得到迴應。靖澤春很少這個時辰還未回府的,想到此突然憶起了什麼出聲喚道;
“風……鈴。”
聲音有些嘶啞。
風鈴聞言趕緊上前來問道;
“小姐要睡了?”
“二爺可有回來?”
風鈴搖頭。
“還沒有回來呢!”
得到答案亦卿猶不死心的追問道;
“你確定沒有回來,或許是在南苑同大爺談事情呢?”
“肯定沒回來。若是去了大爺那裏,那夏松肯定會回來找喫的。”
聽到她這肯定的語氣,亦卿才放了心。與其回來去…………到不如沒回來的好。想着便被風鈴扶着一點點的像牀上挪去。
靖澤春竟然徹夜未歸,這是自他們成親以來很少發生的事情,亦卿大約是知道了、他或許是在生氣。不過又簡直是莫名其妙難道她就不生氣嗎?早起剛收拾妥當便聽到文絹在外邊小聲道;
“夫人。”
自己動手在頭上插了一支白玉簪子、這纔開口道;
“進來吧!”
問聲便見她極快的閃了進來,瞧見亦卿便趕緊說道;
“剛剛蕊珠拿了一包東西出去了,在她出去之前也不知跟什麼人說過話,奴婢見到她的時候便感覺隱隱的有些興奮,就在臨出門的時候還換了一身衣服。”
亦卿聞言有些呆楞,張口便道;
“這又是鬧哪出?”
文絹搖頭。她現下也好奇的緊。見她不知道亦卿復又問道;
“那。可有看清是誰來找的她,她們又說了些什麼?”
聞言文絹還是搖頭,亦卿只得撫額嘆息。這事情怎的一樁接着一樁的,全都湊在了一起。可不是湊在一起了嘛!這邊兒文絹剛說完後腳風鈴便跑了進來。瞧着正在梳妝的亦卿有些氣喘的說道;
“劉嬤嬤派人來了。說是一早就有南苑的丫頭帶了東西來後院。不過都被劉嬤嬤擋了回去,只是她們說的話不大中聽,最後又說要大夫人親自過來。大夫人真要過來要過來了那該怎麼辦?她讓我問問難道真要把她爛在門外不成?”
“你告訴劉嬤嬤,昨日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誰都不許進去。”
見她說的這樣乾脆,風鈴應了一聲便又出了屋子前去傳話。
薛芳一直站在一旁聽着,心下隱隱有些擔憂起來。
“姑娘啊!今天這麼做就是要給自己豎敵呀!爲了個羅沁咱們有那個必要嗎?”
畢竟羅沁只是個外來女子,就算是將來成了姨娘,在生下孩子,這地位只怕是要越過亦卿這個夫人去了。
“豎敵?就是要這樣的效果,我就是要把這件事情鬧大,那後果就越嚴重,先不管羅沁是什麼來路,首先要做的、就是端了趙環的念頭。”
薛芳似乎明白了,如今把羅沁保護的約好、那麼…………
趙氏卻沒有如亦卿所想親自前來,只是到下午的時候又派了丫頭前往,照例被擋了回來。直把趙環起的跳腳。
“她這是什麼意思?這是在告訴府裏所有的人她在防着我嗎?姐姐,你說她有必要這樣維護一個即將成爲妾氏的一個女人嗎?”
趙氏平穩的坐在榻上,手裏抱着一盞青瓷茶盞,心底又是忍不住的嘆氣:到底是趙環年輕氣盛了,她都這個年紀了竟是比不上比她小一些的秋亦卿。
“她這樣做無非就是兩個原因;一、是澤春吩咐的。二、那就是她自己下的令。”
若說是靖澤春吩咐的趙環還能想明白,雖然不願承認,但昨天似乎已然把事情鬧大了,他這樣做雖然過份但也有理可依。只是…………
“若是秋亦卿乾的,那對她有什麼好處?這不明擺着跟您過不去嗎?”
“確實有些挑釁的意味,只是、環兒你在想想還有一種什麼可能?”
趙環不解;
“還有一種可能…………?”
經趙氏一提醒她到認真思考了起來,這種可能會是什麼呢?不過很快她便想明白了,簡直驚訝的有些合不攏嘴;
“你是說,秋亦卿就是在放着我。她這隻做給人看呢!那這八成就是表哥下的令。”
越說越心涼,昨天親自來警告了一番竟然還不夠,沒想到還下了這樣的命令。這叫她、叫她……
“我好歹也是趙家的人,他這樣做將我的顏面至於何地。”
“不要急,她既然這樣做,咱們就避開這趟渾水,就算是她想幹點什麼?這下子也行不通了。”
趙氏隱隱感覺她這樣做必定有陰謀,只是她們怎麼可能如此愚笨的往上湊呢!只怕是明日之後她在也沒了閒心來管這事兒了。
“可是我爲什麼要避開,本就不關我的事兒憑什麼要我避開,就是要躲也應該是她們躲着我纔是。”
趙氏瞧着她的樣子就知道是那拗脾氣又上來了,有些無奈。
“這就對了,本就不關咱們的事兒咱們又何必去瞧她,咱們該做什麼就接着做,無須爲此事煩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