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沁自從大夫交代要好好靜養以後,便一直臥牀休息,在這期間亦卿愣是一直未露臉,除了上午的時候趙氏派人來瞧被擋了回去,南苑便在無動靜了。這種結果也在亦卿的預料之中,趙氏可不笨怎麼着也不會去的太過頻繁,這樣不就做實了是趙環犯的錯嗎?只要她這邊兒派了人過去,便給了全府上下一個交代,事情的經過便任由她們去想象了。
到了晚上靖澤春竟然還沒有回來,亦卿倒是鎮定的很,倒是愁了守在一旁的薛芳。
“你說這二爺也真是的,有什麼事情兩人說明白了,不就好了,這整天的不回來算是怎麼回事兒。”
隨手拿了一個軟墊靠在身後,亦卿這才張口道;
“他或許是生氣了。”
薛芳不可置信的眨眨眼,反問道;
“生氣?他生什麼氣?他自己做的這事兒還有理兒了不成?”
瞧着她激動的神情,亦卿稍稍有些欣慰,不過經過一天一夜的沉澱,她也算是明白了,不管將來如何至少有人陪在她身邊,爲她着急,爲她擔心,這樣就夠了。
“芳姨,昨天事情發生的有些突然,現在想來趙環怎麼會找到後院去,更何況是同她動了手,咱們府裏誰會對她說羅沁的事情?”
而且還說的很是仔細,而趙環前去定是有人說了關於靖澤春的事情。
經她一說,薛芳不禁也認真想了起來。
“這樣說來,還真是有人跟她說了什麼?不會是趙氏吧?這個機率太小,不是她的話還會有誰?”
“不管是誰,她的心思都不難猜。你覺的羅沁是個什麼樣的人?”
說道羅沁,薛芳便搖頭。
“一看就不是個簡單的,滿肚子的心思。”
聞言鳳眸有些怔楞。嘴裏念道;
“是啊!既然那麼有心思,又怎麼會如此不小心呢?”
聲音很小,即使薛芳就站在一旁也沒聽清楚便張口問道;
“是什麼?”
亦卿本就不欲在說,現在只是懷疑還做不了準。只是話還沒出口風鈴便跑了進來。
“二爺回來了。”
薛芳一聽便立時吩咐道;
“趕緊去準備茶水。再問問夏松用過飯了沒有。”
一席話吩咐下去風鈴並沒有動,只是看着亦卿有些吞吞吐吐。
“二爺回來了,只是、那個…………蕊珠、同他一起回來的,二爺好像是喝多了。”
聞言亦卿忽的從榻上坐了起來,神色確實不大好看了。
“他怎麼會喝酒?夏松怎麼說?”
說完便要起身出去。卻不料風鈴卻擋在了門前。
“夏松說,二爺只是多喝了兩杯,只是不知是誰把酒水都撒在了他身上,這纔派人回來取衣服,現下直接去了書房。”
她就只和夏松碰了個面,他便只說了這些便急急的又跟了過去,風鈴可不敢讓不敢讓蕊珠一人去伺候趕緊跑回來告訴亦卿。亦卿聞言沉默了好一會兒這才安靜了下來,轉而吩咐道;
她明白?可傳話的風鈴卻不明白了,只是吶吶的點點頭,轉頭去一字不落的說給文絹去。
薛芳見她這樣也是無奈,只得嘆氣道;
“二爺既然回來了,你就過去看看,何必這樣置氣,把冰俏給弄過去,這不是在你們兩人只間添堵嘛!”
亦卿卻轉而在屋裏轉了起來,立春之後這天兒便一天天的熱了起來,現下通過微微打開的窗戶透進來的絲絲涼風。吹在人身上倒有些舒服之感。
“怎麼會是添堵,這樣做是在成全她們。”
圍在靖澤春身邊的日子也不短了,趙氏都這樣護着她們了,自己又何苦總是放着她們。該給個機會還是要給的。
“你成全,到時候別一個人偷着哭。不過夏什麼時候回來取過衣服?咱們怎麼不知道?”
聽到這個亦卿彼冷哼一聲,這事…………
“這事還用說,肯定不是夏松回來的,只怕是來傳話的人到了府裏便被人截住了,之後就只告訴了蕊珠一人。”
薛芳頓時瞭解了。有些不敢置信的道;
“這趙氏當真插的進手來,也不知道她這厚臉皮是哪裏來的,竟然敢打小叔子房裏的主意,也真是沒誰了。”
亦卿雖然讓人去叫了冰俏,可這心裏怎麼能放心呢!當下也沒了心思在想直接道;
“芳姨,勞煩你沏一壺濃茶親自給二爺送過去,再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照顧的、若是忙不過來便把文絹帶上,一定要把咱們靖二爺給伺候好了。”
薛芳就知道她沉不住氣,應了一聲便出了屋子,心底卻在偷笑。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總之亦卿都已經睡過一覺、而且還做了個夢,夢見靖澤春穿着一身大紅喜服,一手拉着…………
“醒了,竟然還能睡得着。”
靖澤春的聲音突的冒出來,到讓亦卿有些怔楞,不過片刻便回了神,愣愣的盯着張帳頂的橘色帷幔、把夢裏的事情說給他聽。
“剛剛做了個夢,夢見你身穿大紅喜服、特別英俊,一手拉着…………”
水說道這突然止住了,正在扣扣子的手一頓,回身瞧了她一眼問道;
“一手拉着什麼?”
“一手拉着蕊珠,一手拉着冰俏,身後還有個孩子在追。”
一句話說完靖澤春立時便沒了與她說話的心思,胡亂的繫了釦子,吹了蠟燭便上牀睡覺。其實亦卿哪裏夢得着這個,夢裏靖澤春的確是一身大紅喜服,可站在他身邊的那個人,明明就是自己,完全是他們成親時的場景,可見他問了那話張口便說了出來,現下她不自在、非要整的他也陪着她不自在不可。
兩人各自躺在牀上,亦卿平躺着靖澤春只給了她個背影。兩人各懷心思哪裏睡得着、各自閉着眼睛裝睡罷了。
第二天一早靖澤春便又早早的出了府,亦卿便把風鈴喚過來狀似輕鬆的問道;
“昨天蕊珠都作了些什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