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煙有筆十萬塊的鉅款。

    但當她想用這筆鉅款,跟堵着她的花臂大哥交易時,她才發現,如今連個混混都比她有錢了。

    狗命要緊。

    “那你們說,要多少?”

    花臂大哥把酒把前一推:“哥幾個缺你那點錢?給我喝!”

    梁煙能屈能伸,捧着酒杯爺頭灌了大半杯,然後瞅準機會,把酒杯往花臂大哥身上一扔,跑了。

    花臂大哥愣了一秒,下一秒預判了她的路線翻過桌子,梁煙卻一扭臉,跑上了二樓。

    ……

    206裏,趙東源他們已經搓上了麻將,賀霆川坐在沙發上,點了根菸。

    門被砰的一聲撞開,一個人影衝進來,直直地跪在了賀霆川的面前。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原本熱鬧的包廂安靜下來,半晌後纔有人喲了一聲,“這是什麼行爲藝術?”

    花臂大哥在門口剎住車,瞧着一屋子的人,指了指還跪在地上的梁煙。

    “我朋友走錯了,我們帶她回去。”

    梁煙心裏一急,伸手攀上自己眼前的褲腿,一擡頭,就看進賀霆川幽深的眸子裏。

    她瞬間有種被人看透的無所遁形感,手不自覺地放了下去,那聲救命就卡在了喉嚨裏。

    賀霆川的眼神在梁煙臉上滑過,看向門口,淡淡地道,“裏宴什麼時候這麼沒規矩了?”

    花臂大哥撤得迅速。

    裏宴的規矩,二樓的客人,一根頭髮都碰不得。

    梁煙呲牙咧嘴地摸着膝蓋想起身,趙東源扔了麻將走過來,“仙人跳?”

    梁煙抖了兩抖跪了回去,心裏罵了句跳他媽,她這是在逃命他看不出來嗎?就這眼神,打麻將不輸得傾家蕩產?

    趙東源的目光在梁煙那張略顯明豔的小臉上停了兩秒,“這屋裏這麼多人,妹妹想跟誰玩?”

    衆人笑得東倒西歪,笑罵:“姓趙的,人要玩也不挑你啊,你給人當爹都嫌老。”

    趙東源回頭下流地順了句,“那才刺激。”轉過臉,見梁煙的視線落在此時似是懶得與他們爲伍,偏頭抽菸的賀霆川身上。

    趙東源眼睛眯了眯,晃晃手指,“這位可不行,這人你喫不下。”

    梁煙抖得更狠了,“不,不是,我沒有。”

    賀霆川踢開蹲在梁煙面前的趙東源,居高臨下地皺眉看着她,“嗑藥了?”

    梁煙心頭涼涼,是她喝的那酒有問題?

    她搖頭:“沒有……”

    話還沒說完,她的胳膊就被賀霆川給提了起來。

    趙東源伸手,示意賀霆川把人給他,“我扔外面得了,咱哥幾個好不容易聚一次,別擾了興致。”

    在場的人都聽出他話裏的意思,心照不宣地鬨笑出聲,他就是想玩女人了。

    梁煙也不傻,她一把揪住賀霆川的胳膊,“你幫我,我給你十萬。”

    梁煙似乎聽到賀霆川的冷笑,還沒細想,人就被拎進了裏間的休息室。

    休息室內還有個小浴室,梁煙被扔進去,接着就被澆了一身的冷水,她打了個哆嗦,靠在身後的牆上,擡頭去看賀霆川。

    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梁煙?”

    梁煙下意識地否認,“我叫梁東郭。”宋佳麗是狼。

    “是嗎?”

    梁煙抖着發白的脣點頭,“叔叔,我是大學生,在裏宴勤工儉學,沒想到會碰上給我下藥的壞人。”

    賀霆川意味不明地看着她,“勤工儉學?”

    大學生、勤工儉學、下藥,還有酒吧,這些詞組在一起,足夠組成一則桃色新聞。

    梁煙無所察覺繼續:“是啊,我爸媽死得早,上有八十歲的老奶奶,還有個身患重病的智障大侄子,我需要錢,沒辦法……”

    說着她不禁悲從中來,面露痛苦語帶哽咽,“叔叔,你說,人是不是隻有小時候才這麼苦,還是長大後也……”

    “這裏勤工儉學一晚上能掙多少?”

    梁煙被打斷,沒察覺出賀霆川語氣裏的諷意,頓了一下才答:“兩……四、五百。”

    她的表情來不及收,看上去很蠢。

    賀霆川冷笑,“梁煙,是H大不修思想品德,還是梁有成沒教你?”

    謊話張口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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