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隔着維納斯的斷臂相望。
賀霆川：“在找我？”
跟那天早上電話裏的聲音不同，跟方纔他在臺上講話時的聲音也不同。賀霆川此時的聲音很輕，尾音上揚，卻又不是疑問問。
他好自信啊。
要是別人，梁煙肯定會直接回一句，他算老幾。
可賀霆川，她卻厭惡不起來。
梁煙不自覺地上前，聲音也不自覺地軟了下來，“我以爲你走了。”
賀霆川看着她，沒說話。
梁煙不自在地扭了扭，早知道她應該花錢去做個妝造，她這會就穿了套運動裝，紮了個馬尾，站在賀霆川面前，她都感覺自己跟賀霆川像階級敵人。
“難過嗎？”
賀霆川問得突然，梁煙愣了一下才明白過來他問的是什麼，她搖搖頭。
“不會。”
畢竟他是那個啤酒肚的禿老頭，難過的應該是他纔對。
想到這裏，梁煙沒忍住笑出聲。
賀霆川挑眉，“笑什麼？”
梁煙哪裏敢說自己是在笑禿老頭。
一聲賀學長，兩人之間和諧的氣氛被打斷。
梁煙轉身。
宋佳麗懷裏捧着束花，在她姐的陪同下朝他們這邊走過來。
梁煙的嘴角彎起，她看向賀霆川。
“賀叔叔，你聽過狐假虎威嗎？”
她倒是直白。
賀霆川擡起手腕看了眼時間，“給你五分鐘。”
梁煙比了個OK。
宋佳麗捧着花上前，“賀學生，這是送您的花……”
花還沒送到賀霆川手上就被梁煙中途截了過去，“花不錯。”
宋佳麗臉上的笑容難看了幾分，“梁煙，這是送給賀學長的花。”
梁煙哦了一聲，卻並沒有要把花還給她的意思。
梁煙之前忍了宋佳麗，並不是她能忍，而是她知道沒有合適的機會，沒法讓宋佳麗一擊就倒。
系主任一怔，看了眼沒說話的賀霆川，“什麼意思？”
梁煙：“天成良建姓梁，梁煙的梁。
聽說過學歷造假、學術造假的，不知道H大傳出連演講稿都要造假的新聞，學校會怎麼考慮影響。”
宋佳麗顯然沒料到梁煙會當衆把這件事說出來，她臉上一陣青白。
“梁煙，你不要因爲自己丟了優秀學生代表名額就這麼說我，我們是朋友不是嗎？你的那些事，我也一直在幫你跟人解釋……”
梁煙看着宋佳麗，笑得更加愉快。
“你說的是我被一個啤酒肚的禿老頭包養的事嗎？”
一直沒有開口的賀霆川聽到這裏，也忍不住地伸手捏了捏眉心。
主任終於反應過來，宋佳麗當初跟她說稿子是梁煙跟她一起寫的，她心裏也清楚，讓宋佳麗替了梁煙，本就屬於半推半就，就算梁煙要追究，也沒有證據。
是她大意了。
“梁煙，你跟佳麗有矛盾，私下解決就好了，都別任性。你的事怎麼好當着賀總的面說的。”
她們想拿那種無中聲有的事威脅她，只可惜……
梁煙想冷笑，又覺得自己冷笑起來肯定沒有賀霆川效果好。
她把花扔了，拉了拉賀霆川的袖子，“你給她們冷笑一個。”
她這語氣，就像在跟小狗互動。
賀霆川警告性地在她腦袋上拍了一下，“你還有兩分鐘。”
說完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賀霆川看了眼號碼，接通後轉身邊走邊道。
“雷校長。”
一時間三人都噤了聲。
等賀霆川走遠了，主任才盯着梁煙道。
“梁煙，你別把事情鬧大，這對你也沒好處，整件事的起因到底是因爲你那些作風不良的傳言。”
梁煙無所謂地聳聳肩：“那就讓學校好好查一查，看到底是我作風不良，還是有人故意針對優秀女大學生造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