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總，你是不是喜歡我小姑啊？”
姑侄倆倒是一樣的自信。
賀霆川看了眼汪哲遞過來的PAD，上面寫着梁煙這會去了醫院。
他對着會議室的衆人做了個繼續的手勢，拿着手機出了會議室。
“梁煙遇上麻煩了？”
梁球球壓低了聲音：“我爸帶了個叫趙東源的人過來，我看那樣子，很不妙，你快來救我小姑。”
梁球球的直覺倒是挺準，賀霆川說了句知道了掛了電話。
梁球球不知道他這句知道了是什麼意思，剛出洗手間，就看到趙東源站在外面，一臉陰沉地看着他。
“你給誰打電話？”
梁球球一哆嗦，“賀、賀霆川。”
趙東源笑了一下，很突兀，更顯怪異，連梁球球都覺得趙東源給人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他跟你小姑是什麼關係？”
梁球球大着膽子道，“男女朋友啊，他愛我小姑愛得死去活來。”
……
病房裏，老頭把跟趙家的淵源說得很詳細。
什麼親戚的朋友，什麼受過恩惠。
但梁煙沒心思聽。
因爲從小到大，他們一直在告訴她一件事。
她跟別人不一樣，所以她不配。
梁家的那些大大小小的社交活動，她沒露過一次面。
小時候她總把梁有成當自己的父親，梁球球喊爸爸，她也跟着喊。
她一喊，梁太太就掐她，很疼。
梁家的淵源，她不認。
看出梁煙沒把這事放在心上，老頭也知道這種東西打動不了她，便直接道，“你想要那塊地，就得答應跟趙家的婚事。”
剛剛還只說做個朋友，這就快進到婚事了。
梁煙覺得自己生氣都是多餘，老頭一定是腦子壞掉了，否則一個成天算計的生意人，思維不會這麼混亂。
她想要那塊地，是想給賀霆川，是想在她跟賀霆川的關係上加個碼。
梁煙不耐煩地說：“那塊地你們要給我就直接給，要不給，我就當不是我的，我不跟你們談條件。”
敲門聲打斷兩人的談話，梁煙正好也不想繼續聊，轉身去開了門。
進來的是端着藥的護士跟陳東。
陳東笑眯眯的邊往裏走邊問，“吃藥的時間到了，老爺子今天怎麼樣？”
梁煙冷笑一聲，“還不錯，還能忘恩負義。”
他們用賀霆川的人脈住着高級病房，享受着一級的醫療資源，轉頭就給人使絆子。
想想，梁煙就覺得對不起賀霆川。
病牀上的老爺子跟門口的梁有成，因爲梁煙的這句話都變了臉色。
陳東當作沒聽到，依舊是笑眯眯地看着護士給老頭吃了藥，又量了體溫，他像往常一樣囑咐了些注意事項，走之前拍了拍梁煙的手臂。
“去我那坐坐，找你有點事。”
梁煙點頭跟上，卻被趙東源給攔住了。
“陳院長，你找她有事也得先等人家把飯吃了啊。”
梁煙面露嫌惡，一個錯身，繞開兩人先出了病房。
趙東源還想去拉梁煙，陳東擋下他的手，“看來她不想跟你喫飯。”
進了陳東的辦公室，梁煙臉上的難堪才表現出來，啪啪掉着淚。
她在老頭面前把話說得再絕，在別人眼裏，她還是姓梁。
姓梁的乾的忘恩負義的事，她也跑不了。
陳東也沒勸，把紙巾往前遞了遞。
梁煙哭了一會，才問陳東，“陳院長，你找我什麼事？”
陳東哪有什麼事找梁煙，“趙東源那人我也沒辦法，你在我這呆會吧，等賀霆川過來了再說。”
梁煙的眼淚還掛在臉上，她搓着手裏的紙巾，有點羞澀地笑了笑，“他好離不開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