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警察就是辦案的嘛?對於一個無辜的人,故意揭開他的傷疤,句句都直戳他的心窩子?
既然你們都提了那麼多的問題了,那我也來問問你,如果你是一個男人,你碰到了這樣的事情,你能說得出口嗎?!你會不和這樣的一個女人離婚嗎!?你會願意繼續撫養這麼一個光是看一眼就覺得恥辱無比的孩子嗎!”
嘖嘖嘖,看看這話說的,江誠都忍不住要同情方建軍了,
他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哎,兄弟,你也是不容易啊,”
然後,江誠便動作甚是輕浮的拍了拍方建軍的肩膀,
而在江誠的這樣一個動作後,一邊的墨白便看到了方建軍隱隱的露出了一個不快的表情,
墨白不禁笑了笑,“方建軍,你是不是有潔癖?”
聽到了墨白的話後,方建軍微微睜大了一些瞳孔,扯了一個尷尬的笑容後,他搖了搖頭,
對於此,墨白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開始翻看起了手中的案卷,
眼看着墨白彷彿是爲了確認什麼一般的開始翻看着案卷,江誠便自然而然的接過了話頭,
江誠,“既然童夢這些年來一直有婚內出軌的行爲,爲什麼你一直等到現在才終於下定決心和她離婚了?”
方建軍,“是因爲我現在的妻子,我現在的妻子她一直傾慕於我,但是我始終都沒有給她任何的迴應,
直到,有一次,我們辦公的時候,她親眼目睹了我妻子在出軌,她當時看向我的眼神,我真的是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作爲一個男人,這樣的事情被當場撞破,實在是太難堪了,也可能是因爲我實在是受夠了童夢一直以來這樣的行徑,所以我就和她離婚了,”
江誠點了點頭,“那對於離婚的事情,童夢沒有反對嗎?”
而對於江誠的這個問題,方建軍就彷彿聽了一個笑話一般,不屑的扯了扯嘴角,
方建軍,“反對?她當然不會反對了,她那時候正好認識了一個各方面條件都特別優秀的男人,她正巴不得和我離婚了!”
江誠,“既然這樣,那你爲什麼還會說童夢又後悔了重新回來找你呢?
而且根據同時對你的第一次口供,似乎你的意思,童夢隨身帶着刀具有備而來,那你覺得她這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方建軍抿了抿後,深吸了一口氣,
方建軍說:“其實之前我就就從童夢那聽到她有意無意在對我透露,她現在正在相處的對象並不想真的和她在一起,甚至似乎是因爲已經膩了,更是早有了想要和她分手的打算,
童夢這個女人,一直對方宇就沒上過心,我猜測這次她很有可能就是爲了重新和我在一起,所以故意策劃引導了方宇的死,
並且,她深更半夜來我家的目的,很有可能就是故意激怒劉敏,爲此她甚至還特意攜帶了刀具,以此好造成她正當防衛的假象,”
說實話,在聽到了方建軍的話之後,不僅江誠挑了挑眉,就是在默默看檔案的墨白也慢慢的擡起了頭,
此刻,江誠臉上掛着的輕佻的笑容不禁淡了許多,他不着痕跡的與墨白對視了一眼,兩人都不由對方建軍所說的話感到微微的心驚,
而這其中意味着什麼也就自然不言而喻,如果他們不能在短時間內衝破方建軍的心理防線的話,那麼在無法找到其他證據的情況下,方建軍便極有可能會被無罪釋放,
在短暫的沉默之後,江誠又根據鹿靈之前的話重新思考了一遍,開口道:
“方建軍,如果真的一切都像你所說的,
那麼你覺得,爲什麼最後事情的發展又會是現在這個樣子的呢?”
方建軍低了低頭,再擡起頭來時,臉上不禁帶着一絲諷刺的笑容,
方建軍說:“這個世界上,哪有這麼正好的事情?如果真的能這麼順利的話,那所有的罪行不都被合理化了嗎?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童夢她既然已經起了這樣的殺心,那就要承擔事情失敗之後的惡果,”
聽到了這樣的話,江誠挑了挑眉,點了點頭,
而在說完這些後,方建軍對童夢甚至還露出了非常真實的鄙夷和不屑,
只不過,對於方建軍的話,
江誠緩緩的徹底陰下了臉,冰冷的質問: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是當時你從頭到尾都在屋子裏,事發的時候爲什麼並沒有加以制止?”
聽到江誠的話,方建軍也是痛苦的抱了抱頭,悲痛的說:“當時事發突然,是劉敏先動的手,我在第一時間已經上去制止的,
只是不想,我當時一個沒站穩,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這出悲劇就已經發生了!
小敏!是我沒用!是我對不起你啊!”
這麼說完,方建軍似乎便陷入了妻子死亡的悲傷中,絕望開始哭泣起來,
不得不說,方建軍的這一系列的反應真真是滴水不漏啊,
要不是他們已經提早被提點了其中的疑點,弗一看到這樣的表演估計他們也會真的覺得方建軍的無辜,
但是現在,在江誠和墨白看到這般順暢絲滑的表演的時候,就算是閱人無數的兩人,也不禁覺得後背有些發涼,
這樣的一個人,如果不是因爲被當場撞破了事發現場導致短暫的表情管理的失敗,
面對這樣的很有可能早就被精心演練了無數遍的問訊反應,就算是一個老刑偵,都極有可能被看走了眼!
而就在墨白和江誠同時因爲方建軍的話而感到行心驚的時候,審訊室的門卻被敲響了,
伴隨着江誠從童路手中接過的最新的調查資料,以及三兩句耳語,江誠緩緩的點了頭關上了審訊室的門,
只見江誠在接過了調查資料後便“嘖”了一聲,他肉眼可見的皺了皺眉,而這一幕也恰巧都落入了方建軍的眼中,
一時之間,方建軍的心中便是各種的百轉千回,
之後,他便看到了江誠有些不爽的將資料丟到了墨白的手邊,點了點資料不耐的說了句:“童路那邊遞過來的消息,說是一切正常,要是再問不出什麼就得放人,”
但在方建軍看不到的角度,對於江誠的手指點到的資料上的內容,墨白似乎只是輕輕的一瞥便不經意的移開了眼神,
然後兩人似乎什麼都沒發生一般面無表情的對視了一眼,繼續轉頭看向剛剛因爲江誠的浮躁而偷偷竊喜完的方建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