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該來。”霍昀目光狀似無意地掠過她垂落肩頭的秀髮，“人不能忘本……老沈總吉人自有天相，你也保重好自己，不要太難過。”
她今天穿了一身簡單雅緻的白色長裙，襯得整個人溫婉秀美……確實變了很多。
唯有談笑的眉眼間還能見少時嬌憨。
沈舒羽端起咖啡的手一頓，聽霍昀言語間的熟稔，只覺有些莫名——兩人很熟嗎？難道還有什麼原文裏沒提到的小故事？
她笑着轉移話題：“不知道近期有沒有機會看到霍影帝的作品呢？”雖有些客套，卻也是真實期待——
霍昀一直思慮周全、愛惜羽毛，尤其是這兩年，如果不遇上特別閤眼緣的劇本，他能一兩年都不進組。
要知道以他的能力、他的地位，每拒絕一個劇本，都意味着錯失高昂片酬，隨便一筆都能抵上一家普通公司的年利潤。
所以在這個物慾橫流的圈子裏，很難守住初心，霍昀偏是這一朵奇葩。
但也正是因爲他的捨得與堅持，才成就了他參演的一部部完美作品。
霍昀垂眉輕笑：“那得看沈總願不願意給我一個機會了？”
沈舒羽：？！
她瞪大眼睛，沒太反應過來。
霍昀：“我瞭解到鴻羽上半年投資監製了一部古裝劇，就等開機，如果沈總不嫌棄，希望能爭取到一個配角。”
“怎，怎麼會嫌棄？！”一部劇能請來霍昀當配角，這得是多大的臉面，“可你不是自從轉戰電影圈，很多年不演電視劇了嗎？”
霍昀搖搖頭：“我沒這些講究，劇本好就行，不管是電影還是電視劇，擺在我面前的唯一目標就是呈現好角色。”
“可，可是，什麼劇也沒那麼大本事，能請你當配角呀……”沈舒羽這是實話，她雖然看好徐耀義，但兩人的履歷擺在那兒，讓霍昀給徐耀義作配？
她自己心裏都沒底。
霍昀明白她的意思：“角色與演員的契合度，不在於所謂名氣和履歷。”他笑容俊雅，“我三十多歲了，難不成還爲了演主角硬凹人設去裝十七八歲？”
“我來之前看過劇本，男二塑造都很出彩，是我沒挑戰過的類型。”
男二是個亦正亦邪的瘋批，儘管做了很多令人髮指的壞事，但也有他柔軟的一面，還有令人同情的少年經歷。
如果能演好，確實是個很出彩的角色。
但霍昀想演什麼角色沒有？他要是在公開場合隨口說句想演什麼角色，保準他經紀人電話被分分鐘打爆——無數毛遂自薦，甚至還可能有人專門爲他寫個劇本。
所以根本不是真的想挑戰什麼角色，而是專門來幫鴻羽的。
沈舒羽當然感謝他的善意，也確實需要他的幫助——《清君側》是完全啓用新人的一部劇，若能有霍昀的加入，含金量能瞬間拔高N個檔次。
可是……
霍昀見她猶豫，便主動接過助理手中的合同：“我想注資鴻羽，這是具體策劃，你可以先看看。”
投資這麼多錢，卻不購置鴻羽股份，只是要求參與《清君側》收益分紅。
沈舒羽闔上文件，推回他面前，鄭重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但是你和鴻羽以前是公平合作的關係，合約到期後解約，也就互不相欠，實在沒必要……”
霍昀脣角微勾：“你誤會了，我雖然有心幫助鴻羽，但也絕不是白白送錢。”他說着打開合同的後幾頁，“我的要求就是以後鴻羽投資監製的劇，都給我工作室簽約藝人預留一部分角色。”
“我小小一個工作室，能和鴻羽這麼大的影視公司長期合作，應該是我的榮幸！”
這還稍微說得過去一點，但是就這？
霍昀又出人，又出錢，就是爲了這點？
按理來說他旗下的藝人，就衝他的名氣，完全不缺戲拍。
“舒羽，沒想到我們已經這樣生疏了……”霍昀伸手瞧瞧額頭，輕嘆一聲，無奈笑道，“我真的只是想跟你合作……”
好吧，既然被看穿也就不掩飾了，沈舒羽確實對此抱懷疑態度，她不敢相信天上會掉餡餅。
原文對霍昀的描寫一筆帶過，沈舒羽並不清楚他的人物屬性，還有他莫名的熟稔態度？
霍昀繼續道：“老沈總當年對我有知遇之恩，鴻羽是我啓程的地方，有我割捨不下的情感……”
“而我相信在你的帶領下，鴻羽會越來越好，這就當是我的一筆長期投資，等哪天鴻羽的門檻都會被求合作的人踏破，一定要先想到我。”
“好了，今天打擾許久，合同我留在這裏，舒羽你可以好好考慮再給我答覆。”
說完，他起身便走，沈舒羽直到把他送出鴻羽大廈，還有些沒回過神。
第一反應是問身後的夏琳：“我有點不太記得……我以前和他關係很好嗎？”
夏琳想想，搖搖頭：
“不算吧，霍昀一向待人溫和又疏離。你以前來公司，大家因爲看你長得漂亮，又是老沈總的孫女，所以都喜歡主動逗你玩，只有霍昀總是遠遠看着，不主動親近。哪怕你主動找他玩，他也不會太熱情。”
“以至於我最開始都忘記你們見過面。”
沈舒羽聽完若有所思。
夏琳收回視線：“不過話說回來，關於和霍昀合作的事，沈總大可放心。我這麼多年看着他過來的，人品是絕對有保障！”
沈舒羽想起他方纔誠懇又無奈的樣子，歉意笑道：“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沈總不必多慮，做生意本就要小心謹慎！”
“傅氏那邊回話了嗎？”
“還沒。”
這個傅清澤！
……
與此同時，傅氏集團樓下咖啡廳內，傅清澤輕咳了一聲。
賀欣蘭方纔還氣勢洶洶，見狀，瞬間軟和了幾分：“怎麼？着涼感冒了？”
“媽我沒事，你繼續說，我聽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