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悅可蒼白的解釋和她慌張的態度,顯然說明了一切。

    給她這麼長時間,就想出兩句狡辯嘴硬的話?

    沈舒羽同情地搖搖頭——人的智商果然有壁~

    周圍人都不敢大聲喘氣,秦家近兩年不知做了什麼產業,勢頭正盛;傅氏更不用說,誰敢惹?

    於是大家只能裝作理中客一言不發,不敢隨意摻和。

    只見秦忠又假裝十分虛弱地咳嗽了兩聲——剛纔還聲如洪鐘,這會兒就快不行了?

    “清澤,你和悅可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大家沒什麼壞心思……”

    沈舒羽忍不住出聲:

    “沒什麼壞心思?秦爺爺您作爲長輩,最該給我個解釋——我老公在您家,被你孫女,還有所謂的朋友下了藥,如果我再晚點趕到,推開門,還不知道會看到怎樣腌臢惡劣的畫面!”

    “我一個弱女子,怎麼承受得住?”她說着假模假樣地啜泣兩聲,抹着眼淚。

    傅清澤握着沈舒羽的手一緊,差點笑出聲。

    秦忠又劇烈喘息兩下,彷彿下一秒就要斷氣:“這件事還沒查清楚……舒羽不要亂說……”

    沈舒羽泫然欲泣:“要想查清楚,還不簡單?我們現在就去醫院,讓醫生給我老公做個全面檢查——有沒有下藥,一目瞭然。”

    “不過到時候,我們兩家再想私了,可就沒這麼簡單了——這是違法犯罪!”

    “萬一明天一早,秦氏集團再被送上社會新聞頭版頭條?到時候的損失可就難以估量了!”她說着,狀似無奈地搖搖頭,“秦爺爺,您說,我怎麼忍心呢?”

    以秦氏的能力和手段,自然不會放任事情發展到這麼惡劣的地步,沈舒羽只是故意說出來嚇唬他們——

    她想的很簡單,就是要逼這羣陰陽怪氣、自以爲牛逼轟轟的人,當衆道歉!

    秦忠捂住心臟:“你,你!”被沈舒羽懟得無話可說,便看向傅清澤,“清澤……我和你父親認識多年……悅可他們雖然一時不懂事,但你該多包涵……”

    反正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不然讓他這張老臉往哪兒擱?

    沈舒羽死死盯着傅清澤,如果他敢再心慈手軟一回,就再也不幫他了!

    只聽傅清澤突然開口:“這件事不能輕易算了……”

    話音未落,秦忠剛想說什麼。

    傅清澤難得不禮貌地打斷道:“想必秦爺爺也不會放任悅可這麼胡鬧下去吧?”他音色沉着,不容置喙,“既然我夫人開口了,我就勉強同意私了。”

    這下秦忠徹底被噎住,精神蔫了幾分:“……秦氏和傅氏的合作項目還在進行,一旦因此傳出我們兩家不合的傳聞,會給我們雙方都造成不小的損失”

    老傢伙冥頑不靈,還想以此威脅傅清澤?

    沈舒羽知道傅清澤的行事風格,他從不把私人情感帶入工作,突然有點擔心……

    卻聽見傅清澤冷聲道:“據我所知,傅氏上週就結束了和秦氏相關項目組的洽談,我不知道您的下屬如何向您彙報——我只知道,我們倆家的合作從未開始。”

    “什麼……”秦忠似乎還有些難以置信,明明他提出的條件十分優厚,傅氏幾乎找不到第二個利潤更高的合作方。

    “傅氏絕不會收來歷不明的合作資金——這點秦爺爺應該比我更清楚,晚輩只能勸您儘早收手……一時繁榮的背後,可能是萬丈深淵。”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包括沈舒羽都聽明白了——原來秦家這兩年突然發達,靠得全是些遊走在法律邊緣的灰色產業!

    也就只有傅清澤有這本事,能查得這麼深!

    秦忠臉上涌起前所未有的慌張,只能尷尬地笑着:“清澤……話不可以亂說……”

    傅清澤難得溫和下來:“秦爺爺,秦氏的一分一毫,您比我清楚得多,爭辯這些沒有意義。”

    傅清澤敢這麼篤定地說,估計他手裏已經有晚輩的資料和證據。

    秦忠想到這兒徹底慌了神,先前緊咬牙關不願道歉守住的那點面子,與這比起來算什麼——事關秦氏存亡的命脈都被人拿捏住了!

    他最開始就不樂意悅可和周巖那羣狐朋狗友玩在一起,本就不是什麼正經人,又擔心他們損害悅可的名聲,日後被未來婆家嫌棄——誰知一下就捅出這麼大的簍子?!

    得罪誰不好,偏偏得罪了傅家?

    傅清澤掌管傅氏這幾年,手段尤爲剛強毒辣。

    秦忠急得滿頭冒汗,現在可管不了什麼面子不面子,只希望現在道歉還不算太晚,傅清澤也能手下留情,給秦氏條活路……

    只見秦忠顫顫巍巍地拉着秦悅可上前:“清澤,舒羽……”

    沈舒羽挑了挑眉:喲,現在看見我這個人了?

    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今天都是我們秦家的錯,悅可從小被我寵壞了,不知道分寸,才幹出這麼大逆不道的事……請你們原諒。”

    秦悅可抖如篩糠,已經哭得不成樣子,完全沒了方纔故作優雅的姿態:“對不起……我錯了……請傅總,和傅太太原諒……”

    四周圍觀的都是前來參加宴會的名流老總,秦悅可在秦家做了二十多年的掌上明珠,還從未有過如此痛苦丟臉的時刻。

    可是沒辦法,傅清澤抓了秦氏的把柄,連她爺爺也護不了她了——

    本以爲如果成了,就能實現她嫁入傅家的夢想;即使不成,也能借着兩家的關係,當個玩笑,搪塞過去。

    畢竟傅清澤是最冷靜、識大局的人。

    從沒想到他會這麼咄咄逼人!

    最傻眼的還要屬周巖——只見秦悅可聲音哽咽顫抖:“我從沒想過破壞傅總和太太的感情,都是別人逼我這麼做的……”說着,她滿眼通紅地看向周巖。

    周巖還想反駁,可身後的一羣“兄弟”,早已溜得不見蹤影。

    秦悅可定定地看着他:“是你想的主意,是你下的藥!”這次給秦家闖了大禍,別說她爺爺,秦家的叔伯肯定都不會放過她,不如趕緊把錯誤全推給別人。

    周家不如秦家,在傅氏面前更是一隻可以隨意碾死的螞蟻。

    周巖爸爸見狀直接上前揪住周巖的衣領,高高擡起手——響亮的巴掌聲在大廳內迴盪。

    周巖側臉迅速腫起老高,他也悔不當初,本以爲能夠藉此機會,一舉討好秦家和傅家,沒想到卻全得罪了個遍……

    他唯唯諾諾連忙道歉,卻只換來傅清澤隨意掠過的冰冷眼神。

    一個眼神足以嚇得他癱軟在地——周家要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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