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下的話,張婧雅沒再聽進去,她當時只想聽程深宇說——面對她的追問,程深宇遲疑了一下,卻還是點頭應下。

    張婧雅難以置信,那一刻只覺得天都快塌下來了——因爲程深宇在她心裏一直是最完美的丈夫,最值得信任的人。

    程深宇:“出國留學和你之間,他選擇了前者,這種人根本配不上你——我只是幫你看清他!”

    張婧雅幾近崩潰,她第一次覺得枕邊人這麼可怕:“程深宇!我不是你想要,就可以隨意搶到手的物品;我是活生生的人,不需要你來幫我做選擇、做決定!”

    程深宇根本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張婧雅要的是自由、是理解,是心心相惜的愛情,而不是算計……

    就是那天,她跑出程深宇的辦公室,恍惚地走在大街上,一個不留神從臺階上跌落,孩子流產了……

    醒來後,程深宇滿眼通紅地守在病牀前:“因爲我拆散了你和韓浩,所以你就要殺了我們的孩子報復我?”他難以置信到渾身都在顫抖。

    孩子沒了,張婧雅又何嘗不痛心,甚至自責到想死,如果當時不亂跑,如果再小心一點……

    “孩子”、“韓浩”……成了紮在他們心中的刺。

    至此之後,張婧雅和程深宇之間築起了高高的圍牆,再沒心平氣和地說過一句話。

    最讓張婧雅難過的是,程深宇出軌了,隨便摟着一個女人,也能說盡甜言蜜語……

    ……

    張婧雅訴說完一切,反而釋然了許多:“舒羽你說得對——如果真的不開心,不妨大膽點,試着放手。”

    “這一年多以來,每當我冒出離婚的念頭,就會想起他從前對我有多好……可時間久了,那份美好終於快被消磨殆盡。”

    沈舒羽沒想到他們之間還有如此意難平的故事,她能理解張婧雅——難以放下曾經炙熱美好的感情,可也很難回到最初……

    最後,張婧雅終於下地決心離婚。

    沈舒羽也爲她能勇敢邁出這一步感到高興,於是讓飯店上了一瓶上好的紅酒。

    張婧雅其實早就想清楚了,她只是需要一個傾訴的機會,如今解開心結,她頓時輕鬆。

    平日裏幾乎滴酒不沾的她,今天也高興地喝了幾杯。

    沈舒羽舉起酒杯:“爲我們即將到來的自由生活幹杯!”

    “你?”張婧雅有些不明所以,“其實傅先生還是很在乎你的。”

    如今傅清澤和陳雪薇的事還沒完全公開,沈舒羽不好說太多,只能搪塞道:“唉不管他,咱們姐妹今天開心就行!”

    張婧雅很快將此事拋之腦後,沒再追問。

    ……

    兩人幾杯下肚,都有了些醉意。

    正好這時,沈舒羽的手機響了,她順手接起,說了聲“喂”,電話一直沒聲音,就在沈舒羽以爲別人打錯了的時候——對方突然淡聲問道:“你現在在哪兒?”

    沈舒羽下意識說了地址,還想問他是誰,對方直接掛斷了電話。

    她覺得頭有點暈,隨意把手機扔回桌子上,皺眉嘟囔了句:“沒禮貌……”

    張婧雅面頰微紅,神色有些迷離:“誰啊?”

    沈舒羽擺手:“不知道,一個沒禮貌的傢伙,你剛纔說要回家?我送你!”她拿起一旁的包,又扶起張婧雅。

    飯店的人認識沈舒羽是傅清澤太太,見她醉得厲害,連忙給傅清澤的助理打了電話。

    ……

    兩人走出飯店,被涼風一吹,都清醒了不少。

    沈舒羽瞬時反應過來:“我也喝醉了,不能拉你一起上路……還是打電話讓司機來送我們回家吧。”

    張婧雅比她喝得少,如今神思清明瞭不少,見沈舒羽醉得面色紅潤,眼神晶亮的樣子,突然覺得很可愛。

    “唉?可是我的車停哪兒了?”沈舒羽正醉得飄忽,卻又一臉認真地回想時。

    突然,家裏的司機快步跑到沈舒羽面前:“太太好,我來接您回家。”

    沈舒羽愣了一會兒才認出他:“正好,你送婧雅回家!”

    司機愣了一下:“可是太太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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