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敏被自家老爸誤會爲未婚先孕,被關中小黑屋裏苦受數月折磨,又飽受府中人們的冷眼與鄙視,就在方纔,她更是差一點就沒了小命。
所受的諸般苦楚雄,今日卻被石韋一手所除。
石韋於她而言,實可謂“再造父母”一般,她這一跪便也沒什麼可奇怪的了。
衆多的丫環們在場,石韋自不能坦然而受,忙是輕柔的將跪地的趙敏扶了起來。
“此乃石某份內之事,趙小姐客氣了,你瘀血方泄,身子正弱着,趕緊躺回牀上休息吧。”
說着,石韋便把趙敏扶上了牀去,接着,他更是體貼的給她蓋上被子,掩好被角。
趙敏躺在那裏,瑩瑩含淚的眼眸,深深的望着石韋。
那秋水般的明眸中,閃爍着感激的神色,或許還有其他莫名之意。
石韋又寬慰了她幾句,方始退了出去。
趙敏腹中瘀血既下,其病痊癒只是時間的問題,石韋惦念着洛陽的形勢,便於次日起程南下。
兩天之後,石韋回到了洛陽。
此時洛陽的形勢,比他先前離開之時,又有了很大的變化。
正如石韋所料的那樣,面聖之後趙普,在其罷相之後的兩年,再次被天子任命爲平章事,恢復了大宋宰相的身份。
趙普的二次入相,對朝廷中央的形勢自然產生了頗大的衝擊。
就在兩年之前,趙普是朝中權勢最爲顯赫的人物,就連今日囂張的晉王趙光義,也要遜色三分。
自打趙普被罷相之後,諸多宰相系的官吏,紛紛改換門庭,趙光義幾乎接收了大半個趙普系的人馬。
但是現在,趙普回來了,憑藉着他爲相多年積累的強大政治聲望,很快便是門庭若市,那些鳥獸四散趙系人馬,重新又開始圍聚在他的周圍。
趙光義自然是極不爽,但他卻只能乾瞪眼。
他可是連其兄,當今聖上都不畏懼,但不知爲什麼,他卻總是對趙普充滿了忌憚。
趙普的歸來,尚未採取什麼手段,便對趙光的心理上造成了極大的打擊。
當然,天子讓趙普入相,並不是受惜趙普之才,而是利用他壓制晉王,以順利實現他遷都的計劃。
趙普沒有讓趙匡胤失望,在入相後的第二天,趙普便向天子呈上了一份關於遷都的奏文。
趙普的奏文言簡意賅,總結起來只有一句話:既遷都,又不遷都。
一年四季,秋冬兩季駐於西京洛陽,春夏兩季駐於東京汴梁。
這也就是說,既不以汴梁爲常都,也不以洛陽爲常都,而是仿效唐朝,兩京並重。
當石韋聽說了趙普道奏文時,自然是由衷的佩服這個“趙滑頭”。
顯然趙普清楚,遷都洛陽那是要趙光義的命,對方絕對不會答應。
但若向趙光義妥協,不遷都洛陽,那天子召他回來又有何用?
所以趙普纔想了這麼一個折衷的法子。
這樣一來,趙光義就沒話說了,畢竟一年之中,朝廷有兩季還是駐於汴梁,你晉王培植的開封府勢力,儘管受到了打擊,但也不至於連根被拔起。
如果同與天子翻臉來比較,這個損失趙光義還是可以承受得起的。
至於趙匡胤,雖沒有達成徹底遷都洛陽的原定計劃,但至少通過此計削弱了晉王的勢力,收穫還是有的。
因此,當天子將趙普的提議,交於百官商議之時,便再也聽不到反對之聲,就連趙光義也選擇用沉默來默認。
這般情況之下,趙匡胤心中大喜,當即下旨,正式將趙普的兩京制付諸於實施。
詔令一下,留於汴梁的百官家屬,他們得知整個冬季,天子與衆官們都將留於洛陽之後,大規模的搬遷便隨之開始。
隨着權貴家眷們的陸續到來,洛陽城逐漸開始熱鬧起來。
石韋完成了他的任務,天子欣喜讚賞之下,遂將洛陽城一座大宅賜於了他。
那座宅院號稱是後唐時一位王爺的宅第,其面積足比石韋汴京的府院大了兩倍有餘。
十幾天後,樊佩蘭等家眷,陸陸續續的從汴京搬到了洛陽。
除了樊佩蘭等人,爲方便照顧,小周後她們也被遷到了洛陽,被石韋安置在了洛陽城南的一處別院。
此時正值隆冬時節,對於小周後這個江南人來說,這個時候是她最難熬的一段時期。
而在來到洛陽的路上,又經歷了一場大雪之後的寒,故而來到洛陽後沒多久,小周後便染上了風寒。
石韋一聽此事,馬不停蹄的便趕去看望。
臥房之中,暖意融融,通紅的爐火,將整個房間烘得十分溫暖。
石韋從外而入,本是凍得發抖的身體,一進屋子便暖氣和了起來。
看着那蒼白的臉龐,看着那蜷縮的身體,石韋心中頓起憐意,只恨不得這風寒由自己代爲承受。
“遠志,你……你來了……”
小周後看到她時,整個人精神了不少,泛紫的嘴脣勉強泛起了一絲笑意。
即使是生病之時,她那淺淺的一笑,依然有着旁人難及的美,只令石韋看着心頭一動。
“都是我疏照顧,才讓娘娘你染了風寒,我這心裏真真是慚愧。”石韋神情中流露出歉咎之色。
小周後來卻搖着頭,輕聲道:“你待我已經夠好,是我自己不小心而已。”
石韋寬慰了幾句,便爲她診視起病來。
先是摸了摸額頭,接着他便又去爲小周後診脈。
因是怕小周後受寒,他自不敢讓她伸出手來,遂是自己將手伸入了被窩之中。
這一伸不要緊,手還沒摸到,卻正好摸到了小周後那飽滿的酥峯。
許久未體品味她的身子,這般觸摸至時,石韋不禁心神大動,忍不住按着揉搓了幾下。
小周後低哼了幾聲,嬌嗔道:“你怎的這般壞,人家都病成這樣了,你還趁人之危。”
她那病怏怏的樣子,再襯着那嬌怨之色,竟有一種別樣的心悸之美。
石韋邪意頓生,但想着給她看病要緊,便是極力的剋制心神。
“我哪裏是在趁人之危,我只是想試試娘娘你的體溫如何而已。”
石韋咧嘴笑着,將手不情願意的從那玉峯上抽離,故意的在她胸上腹上蹭了幾回,方纔抓到了她的手腕。
號過脈相之後,石韋便確診她的確是染了風寒。
當下他便開了方子,吩咐下人去抓了藥來,自己動手,親自爲她熬製諸般驅趕風寒的湯藥。
“咳咳——”
幾聲嬌咳聲中,小芸端着熬好的湯藥送了進來。
她臉色不太好,不時還咳嗽,端藥之時,那雙素手還不時的會輕微抖動。
石韋方纔一直在關心着小周後,這時才注意到她,便問道:“小芸,你是不是也染風寒了。”
小芸淺淺而笑:“我身子還好,有勞大人關心了。”
石韋卻不信,抓過她的手來,細細一診脈相,皺頭一禁皺了起來。
他便不悅道:“你這脈相,明明是染了風寒,怎的不早與我說。”
“我還撐得住,大人爲娘娘治病便是,不用管我。”小芸說着,又是咳了幾聲。
石韋雖然關懷着小周後,但小芸也是自己的女人,他焉能視之不理。
當下石韋便撫着她的臉,關切道:“你身子也嬌弱的緊,硬撐下去,病重了卻當如何,藥房裏還有一鍋湯藥,你快去把藥喝好,然後好好睡着休息縣去吧。”
“可是——”
“可是什麼,乖乖的,聽話,娘娘這裏有我就行了。”
石韋那般親暱卻又關懷之詞,令小芸心中感動,便將藥交給石韋,方纔離去。
石韋端着藥回往內室,一口一口的,親手餵了小周後服下。
小周後喝下之後,馬上又蜷縮到了被子裏,身體依然抖個不停。
“遠志,藥我也喝了,怎的還這般冷。”小周後顫聲抱怨道。
石韋笑道:“這藥下肚之後,還要經過消化吸收,方纔能產生效果,急不來的。”
“可是……可是我真的冷得難熬……”
幽怨之際,她跟着又打了一個冷戰,更將石韋的手緊緊的抓住。
看着小周後發抖的樣子,石韋愈加憐惜,皺眉之際,忽然間想到了什麼。
他想起了當年自己伐南唐時,也是生了一場風寒,當時比小周後冷得更加要命,多虧表姐用身體來給自己取暖,方纔熬過那寒冷的痛苦。
念及於此,石韋便也不多猶豫,嘩嘩譁幾下便將自己的衣服脫了個精光。
被中的小周後,正冷得犯渾,冷不丁睜開眼時,卻驚見石韋竟赤條條的站在牀下。
“遠志,你這是做什麼,我還有病,我這身子怕是經受不了波折。”
小周後花容大驚,顯然他以爲石韋寬衣解帶,是想跟她行那雨水之歡。
“娘娘放心,娘娘的身子,我自是早就想要了,不過我也沒飢渴到不分時候。”
說笑之際,石韋便不容分說的鑽進了被窩。
小周後還不及反應時,自己的身子便被石韋那寬厚的雙臂緊緊抱住。
她下意識的掙扎了一下,垂腰的雙手本能一推,卻不料,正好推到了那一團槓桿與秤砣。
小周後嚀嚶一聲,本是蒼白的臉龐,瞬間羞紅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