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宋首席御醫 >第一百九十章 牙口好
    宋氏父女都愣住了,茫然的看着石韋,像是在看着一個怪胎。

    石韋道:“你們看着我做什麼?”

    那宋元翰從愣怔中清醒,馬上又大叫道:“小子,你到底會不會看病,老子腰疼,又不是牙疼,你看我牙齒幹什麼?”

    宋元翰的口氣已是相當的無禮。

    石韋壓了許久,這下終於是火了,冷冷道:“宋侯爺,下官是真心實意想給侯爺看病,侯爺看來是不怎麼信任下官,那下官只好告辭,就請侯爺另請高明吧。”

    說着石韋拎起藥箱就走。

    眼瞧着石韋離開,宋澤蘭頓時就急了。

    “爹爹,這石大人可是大宋朝最好的郎中,連陛下的奇症都給他治好過,你把他氣走了,還有誰能治你的病呀。”

    宋澤蘭又是抱怨,又是勸說着。

    宋元翰只覺腰上痛得要命,又聽得女兒這一番勸說,脾氣也不得不壓下來。

    眼看石韋人已轉過屏風,無奈之下,他只得擺手哼哼道:“好吧好吧,爹對他客氣點就是了,你快去把他叫回來。”

    宋澤蘭大喜,趕緊提着裙子就往外追出。

    她以爲石韋生氣,人已走遠,只顧忙着去追,一轉出門時,卻冷不防前面正站着一個人。

    收止不住腳步,宋澤蘭啊的一聲便撞進了那人的懷裏。

    “宋小姐,你這是要急着去哪裏?”被撞的那人,雙手扶着她,言語溫和的問道。

    宋澤蘭擡頭一看,卻纔驚見那人正是石韋,原來他並未走遠。

    此時二個貼身相扶,宋澤蘭的雙手正好按在他堅實的胸膛上,而擡頭之際。那張俊朗的臉就在咫尺之間。

    和一個男人如此相對,宋澤蘭還是生平第一次,只愣怔了一刻,她臉上立時泛起羞意。

    窘羞之下,她趕緊從石韋的懷中掙脫了出來。

    石韋卻一臉的泰然。淡淡道:“宋小姐,方纔沒撞傷你吧。”

    “沒……沒有……”宋澤蘭有些緊張。結巴的回道。

    迴應之際。她悄悄的瞥了石韋一眼,當他看到那溫柔俊朗的面龐時,心中不禁怦然一動。

    “這真的是他麼,他還是昨天那個邋遢粗魯的男人,我難道是在作夢不成?”

    宋澤蘭有種如夢的錯覺,她下意識的悄悄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那種疼到咧嘴的痛楚,方纔讓她確信自己不是在夢中。

    石韋見她本是窘羞的樣子,忽然間卻咧了一下嘴。便疑道:“宋小姐,你真沒事嗎?”

    宋澤蘭趕緊抿起了嘴,勉強的擠出一抹笑:“我真沒事,石大人,爹爹他脾氣就那樣。方纔失禮之處,我替爹爹向你陪不是了。”

    說着她便屈膝盈盈一禮。

    她低頭之際,石韋嘴角卻悄然揚起一抹詭笑。

    順城侯脾氣雖然暴躁。但到底是皇親國戚,石韋職責所在,自然不能一怒之下就一走了之。

    但作爲翰林醫官使,石韋也得爲自己轄下的幾百號屬下爭得顏面,豈容他們隨隨便便被人呼來罵去。

    石韋怒而走人之前,便已猜想那宋澤蘭爲了其父的病,必定會追出來,所以他一轉過門就逗留着沒走。

    結果自然是正如他所料。

    石韋很大度的笑道:“侯爺身上有病,氣不順也是正常,下官能理解。”

    宋澤蘭暗鬆了口氣,看他的眼神中,不禁又添了幾分敬意。

    接着她又道:“我知石大人你醫術超羣,家父的病就有勞石大人了。”

    石韋道:“救死扶傷,此乃下官本份,侯爺的病下官也不是不想治,可是如果侯爺堅持不讓下官看他的牙齒的話,下官也無能爲力。”

    宋澤蘭再露疑色,心想這位石大人倒也真是怪,爲什麼非要看爹爹的牙齒呢?

    她想不通,便懷疑是不是因爲自己昨晚冷淡了他,所以今時他才故意想出這法來捉弄報復。

    念及於此,宋澤蘭便咬着牙,低聲道:“石大人,昨天的事,希望你不要太介意,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們改天可以再見一見。”

    一聽這話,石韋(書書屋最快更新)馬上便明白了她什麼意思。

    當下他冷笑了一聲,說道:“宋小姐把我當什麼人了,一碼歸一碼,我石韋還是公私分明之人,何況,昨天小姐你貌似也沒做錯什麼。”

    宋澤蘭聽他如此坦蕩,心中頓時又生慚愧,暗自責怪自己不該如此揣測人家。

    她羞意未平,這時又生愧色,一時間形容窘怯,不知該如何時好。

    石韋也不想爲難於她,便假作不知,拎着藥箱徑直往內室走去。

    宋澤蘭長吐了一口氣,略略平伏了下侷促的心情,趕緊也跟了進去。

    那宋元翰看到石韋進來,臉色並沒好多少,但也沒再張口大嚷,只悶聲躺在那裏哼哼。

    石韋給宋澤蘭使了個眼色,她便上前扶住其父,小聲道:“爹爹,石大人想查看一下你的牙齒,你就起來給他看一看吧。”

    “什麼,老——”

    宋元翰喫怒,正待破口說粗話,卻被女兒狠狠的一個眼神壓了回去。

    “爹爹,石大人是咱大宋最好的御醫,他要看你的牙齒,自有他的道理,你就讓他瞧瞧吧。”宋澤蘭邊使眼色,邊耐心的勸道。

    宋元翰也是痛得沒辦法,雖然心有不爽,卻只好無可奈何的接受。

    宋澤蘭大喜,趕緊將父親小心翼翼的扶了起來,那宋元翰則閉上眼睛,不情願的張開了嘴巴。

    石韋湊上前來,盯着宋元翰的嘴望着了幾望,又道:“宋侯爺,我不是要看你的嗓子眼,我是要看你的牙齒,麻煩你把嘴脣往裏縮縮,把牙露出來行不。”

    宋元翰那個鬱悶啊,自己好歹是一侯爺,而今卻像是一個得了蛀牙的小屁孩,給人這般指使着,簡直是莫大的屈辱。

    他心中憤然,卻又沒轍,只好忍氣吞聲,將那兩排牙齒露了出來。

    石韋這時才得以清楚的觀察到他的牙齒。

    這宋元翰雖然上了年紀,不過這牙齒卻保養的很好,白白潔潔不見腐損,而且口氣也比較清新,顯然平素很注重口腔的衛生。

    正是這他一口乾淨的牙,令石韋產生了懷疑。

    這個時代並沒有牙膏,普通百姓刷牙最多用點鹽水,而鹽的價格也不便宜,所有大多數的窮人刷牙,僅僅只是用清水漱口而已。

    達官顯貴就不同了,似宋元翰這樣的皇親國戚,自然不缺那幾口刷牙的鹽水。

    但即使如此,光憑鹽水的話,也不至於把牙洗的這般乾淨,而且還沒什麼異味。

    石韋再仔細嗅了一嗅,臉上露出了笑意。

    他已經推測出了這其中的奧妙。

    宋元翰呲着牙早不耐煩,見石韋看了半天也沒個反應,眼一睜,不爽道:“你到底看夠了沒有。”

    石韋直起了身子,已是一臉的胸有成竹,笑問道:“宋侯爺,如果下官沒有猜測的話,宋侯爺你這一口的好牙,應該是用了苦蔘擦牙的吧。”

    宋元翰的神色一變,原本不耐煩的臉色,陡然間變得駭然無比,驚問道:“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宋澤蘭也驚奇的望向石韋,滿心的疑惑不解,心想這個石韋竟然只憑看了看父親的牙,就能猜測出父親是用苦蔘擦牙,實在是神了。

    面對着這驚異的父女,石韋卻不緊不慢道:“苦蔘乃一味草藥,有治風殺蟲之效,確實可以用來漱口潔齒,只是它的性味卻能傷及腎臟,並不宜年高之人使用。下官所料不錯的話,宋侯爺的腰重疼痛,正是久用苦蔘擦牙所致。”

    石韋這洋洋灑灑一番話,只把那宋氏父女聽得是震撼不已。

    如果石韋沒經過方纔看牙那一道,直接說出這病因的話,那宋元翰多半不會信服,覺得他是在胡扯。

    然而石韋只憑觀牙便斷出了是用苦蔘擦牙,先露了這驚人的推斷,然後再說出病因,這下便讓那宋元翰驚得是歎服不已。

    “石御醫,我這病真的是苦蔘所致的麼?”宋元翰顫巍巍的問道,方纔的那般暴脾氣已全然不見。

    石韋淡淡笑道:“宋侯爺若不相信下官的判斷,大可請別的名醫再來瞧瞧,不過相信結果都是一樣。”

    宋元翰哪敢說不信,忙道:“信信,石御醫醫術這般神妙,老夫如何敢不信。”

    宋澤蘭也跟着道:“既是爹爹這病是苦蔘所致,石大人可有治病之方?”

    “宋小姐不必擔心,此病治之也容易,宋侯爺只消從今往後停止用苦蔘擦牙,再服下下官所開的補腎之方,不消月餘,這腰病自然就會痊癒。”

    石韋說着叫人拿來紙筆,提筆寫下一道方子交給宋澤蘭。

    宋澤蘭即刻叫下人去依方抓藥,那宋元翰則是高興得不得了,一把抓住石韋的手,哈哈笑道:“我說石御醫呀,皇后娘娘說你是大宋朝最了不得的御醫,老夫我先前還不信呢,今天一見,娘娘她說得真是一點沒錯呀。”

    提及了宋皇后,石韋原本略有得意的心情,不知怎的就緊張了起來。

    果然,那宋元翰剛剛誇完他,話鋒一轉,又向宋澤蘭瞪道:“蘭兒,你昨個回來還說人家石御醫名不符實,你怎麼能說瞎話糊弄爹爹呢。”

    一聽這話,宋澤蘭的臉立時就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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