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流了很多血,我去給你熬點補血的湯。”顧一瑤想要拉開他的手,然而榮景年用力的一扯,輕易就把她拽倒在牀沿,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了下面。

    “小心你的傷!”顧一瑤雙手輕輕抵住他壓下的胸膛,看到他這一連貫動作下胸口潔白的紗布又溢出了血跡,她不禁皺起了秀眉,有點擔心道:“我的技術畢竟不夠專業,還是找醫生過來重新給你……唔!”

    她的話還未說完,嘴脣忽而就被嚴嚴實實的堵了住。

    榮景年雙手抓過她輕輕推着他胸膛的兩隻纖纖玉手,將她雙腕按在枕頭上,強大的身影將她籠罩在下面,原本薄涼的脣在親吻她之後慢慢變得灼熱起來。

    他不需要醫生,只需要一個可以讓他忘卻一切無奈和疼痛的解藥,那就是她!

    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在深夜裏帶着傷回家了,只是過去的每一次,他都是獨自捱過,而這一次,在他受傷回家後,有這樣一個女人,不大驚小怪,不刨根問底,只是不聲不響,小心翼翼的幫他處理了傷口,有她在,他突然覺得傷口已經不疼了,

    總有那麼一個人,可以在冥冥之中,成爲治癒你所有傷口的良藥,這一刻,榮景年多麼欣慰,他找到了那個可以治癒他的人!7K妏斆

    ~

    翌日下午,榮世通集團辦公室裏,榮景年高大的英姿背立在落地窗前,助理走來身後恭敬的彙報道:

    “榮少,昨晚在機場外面刺傷您之後跑掉的那個人我們已經找到了,在嚴刑逼供下他親口承認,的確是大少爺指使的!”

    聽着身後助理的彙報,佇立在窗口的榮景年周身散發出的森冷之意,令明媚的晨光都變得陰霾了下來。

    他默默的收緊拳頭,陰鷙的鷹眸眯了起來。

    大少爺就是他同父異母的親哥,本是同根,卻落得互相殘殺的地步,想來也是夠諷刺。

    自從爺爺讓他坐上集團總裁的位置,私下底內定要他做繼承人開始,大哥榮景銳就已經把他看成了眼中釘肉中刺,這幾年,他多少次被大哥派的人暗算,甚至上一次,大哥還派人害得顧一瑤流產。

    這一切,榮景年一直都心知肚明,每一次他都想看在他們曾經深厚的兄弟情義上得過且過,但換來的卻是大哥鐵了心要置他於死地的無情!

    想到這,榮景年很是失望的閉了閉眼,聽到助理在身後請示道:“榮少,接下來我們怎麼做?大少爺那邊最近動作越來越多,我們要不要再多加防範,或者給您多派些隨身保鏢?”

    “保鏢就不用了,我不想整那麼大陣仗引人耳目!”榮景年低下頭,右手轉動着左手中指上的那枚黑寶石戒指,一陣沉思後,轉過了身,沉冷命令道:

    “傳我的話,大少爺那邊進展的所有工程,從現在起,財務情況由我親自審覈監管,沒有我的親筆簽字和蓋章,不得有任何資金輸出!”

    “是,榮少,我這就去辦!”助理領命,立即轉身去安排,顯然已經明白自家主子這麼安排的目的,就是要給大少爺的財權斷路。

    而榮景年轉身又看向窗外繁華的城市,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他之所以這麼安排也是無可奈何之舉,這幾年,他一次次看在兄弟情義上想要得過且過不去計較,可身爲大哥的榮景銳卻一次次想要置他於死地。

    他不怕死,只是不能看着榮家世世代代建立起來的百年偉業毀在了貪得無厭自私自利的大哥手上,所以這一次,他不能再忍讓,必須抓住大哥的軟肋,給他一個嚴重的警告!

    直到辦公桌上的電話響起,纔打斷了榮景年無奈的思緒,他轉身回到辦公桌前拿起電話,那邊立即傳來爺爺關切而又氣憤的聲音:

    “景年啊,聽說你昨晚剛回來就在機場被人刺傷了,又是你哥乾的是不是?這個混蛋,爲了爭奪財產簡直是六親不認了!”

    “爺爺您別生氣,我沒事,一點小傷而已。”榮景年平淡的安撫爺爺,又聞爺爺在電話裏催促道:

    “景年啊,爺爺的心願你是最瞭解的,榮家的百年企業不能毀在你大哥手上,這個偉業只能由你來繼承,爺爺現在身體是一天不如一天,指不定哪天說走就走了,所以你要抓緊時間趕快結婚生子,我纔好光明正大把這個家交到你手上,如果你不上心的話,那隻好爺爺給你物色人選了,”

    “不!我已經確定人選了,就不勞爺爺費心了!”榮景年連忙打斷爺爺的安排,肯定的回道。

    “哦?真的麼?這麼說,你戀愛了?是哪家的姑娘?什麼背景?景年,你既然選好了人,就該趁早帶回家給爺爺看看啊!”

    “我知道,爺爺放心吧,我最近,會帶她回去看您的!”不想爺爺繼續刨根問底,榮景年只好答應道。

    “好好好,那爺爺等着你們啊!早點回來!”老爺子這才高高興興的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榮景年坐進皮椅中,更覺肩上的擔子又沉重了幾分,爺爺的心願也是他父親離世前的遺願,他不能辜負爺爺和父親,必須要扛起這個家,堅守這份偉業,所以他不能再讓爺爺等的久了,還好,現在他已經確定了那個可以跟他結婚生子的對象,只要她願意!

    想到這,榮景年隨之又拿起電話撥給了顧一瑤,然而,他連着打了幾遍那邊都是無人接通的狀態,殊不知,此刻顧一瑤的手機並沒在身邊。

    十幾分鍾前,身在萬山集團辦公室裏工作的顧一瑤突然被莫茜茜叫走,走的有些匆忙,她將手機落在了辦公室裏,此刻,她正在莫茜茜的車子裏——

    “姐,媽她這幾天情緒一直不好,昨天開始幾次想要自殺幸虧被我們發現,所以你待會兒過去儘量心平氣和的勸勸媽,別再計較以前的事情了,媽她現在真的是很可憐,你就看在她給了你生命的份兒上,在她最後的時間裏多一些寬容,好好陪陪她吧,媽現在最需要的人就是你了……”

    開着車的莫茜茜,一路都在給顧一瑤洗腦,而坐在後面的顧一瑤心裏始終都在掙扎,剛剛莫茜茜跑去公司告訴她溫嵐自殺,然後就求她去勸勸溫嵐,莫茜茜說溫嵐現在誰的話也聽不進,也許只有她能夠給溫嵐一份活下去的勇氣和希望。

    於是她就這樣不由自主的跟着莫茜茜來了,一路上,莫茜茜叨叨不停的給她洗腦的話,讓顧一瑤心底壓了二十三年的怨恨之心不受控制的動搖了。

    就算是一個陌生人,在瀕臨生命的盡頭,她也難免會動惻隱之心,何況那個女人,是給了她生命的親生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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