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後,連續數日,上百貴族富豪將自已的子弟送來館驛拜師,嶽不羣來者不拒,足足收了一百四十名弟子。每名弟子交納的拜師費不一,加上珠寶和黃金,算起來總共有十萬兩之多。連館驛之主見了嶽不羣的聲望,也連忙過來退出所收的房租,更聲稱不再收取五德教半分銀子,五德教願住多久都行。琴奴認爲賺大便宜了,嶽不羣卻告訴她,這館驛之主是拿五德教做廣告呢。琴奴望着滿屋子的金銀財寶兩眼發光,問道:“相公,武林的各大名門正派都這麼有錢麼?收百十個徒弟就有十萬兩的錢財?”嶽不羣說道:“名門大派自是有錢,一個記名的不授功弟子須交三百兩銀子,記名的旁門弟子須六百兩,外門弟子須一千兩,內門弟子須兩千兩,親傳弟子須五千兩,所以纔有窮文富武之說。沒有銀錢,是學不到高明武功的。算起來這些西域人也忒小氣了,平均起來才八百兩一人。只是收徒弟乃是一錘子的買賣,等拜師後,徒弟們的喫穿住行,全要門派自已來掏腰包。等徒弟們學武有成之後,如不讓徒弟們下山,留在派中辦事,每月還要給徒弟們不少的俸祿。所以光靠拜師銀,是遠遠不夠的,還需做些其他的營生纔行。各派有富貴渡日的,也有清貧渡日的。像我華山、恆山、峨嵋、崆峒幾派,就是清貧渡日型的,有錢財大部分也救助了窮苦百姓。少林、武當、衡山、點蒼等派屬中間型的,不富也不貧,也做了不少救助窮苦之事;像嵩山、泰山、青城、崑崙等派就是富貴過日型的,好事做得少,口號叫得響;這些都算是名門正派,各有各的正當營生。也有不正當營生的,比如坑蒙拐騙,欺男霸女,燒殺搶掠,主要是以日月魔教爲首,是窮奢極欲型的,壞事做盡,惡事做絕,可謂無所不爲。”
琴奴嬌笑道:“管他呢,只是這許多銀錢該怎麼花費纔好呢?”嶽不羣取笑道:“阿奴你還想一氣花光不成?這些銀錢大部是用來建五德教宮觀的。”琴奴嬌笑問道:“十萬兩銀子大部分建宮觀?相公,你沒算錯吧?十萬兩建宮觀,是要建成一座大城嗎?”嶽不羣聽得眉頭直跳,忙問原因,琴奴說道:“要知道大明前幾年,有個大官叫餘子俊,在陝西建了近兩千里長城,總共花費才八十萬兩。而在陝西建一座數百人住的裏許小城,所需花費的銀錢不足千兩;就算咱們的宮觀要華美一點,廣大一點,房舍多點,一萬兩也足足有餘了。就算要建得再美觀,再廣大一點,三萬兩也足夠了。如果夫君想建成江南林園一般的宮殿,那沒有三四十萬兩銀子的家產,想也別想。”
琴奴一說起生意來就滔滔不絕,不是愧商人之女。嶽不羣不喜這些,聽得直皺眉頭,忙連聲叫停。不過對此時的銀號有些好奇,琴奴一一解釋,原來大明此時的銀號極少,纔剛剛起步。功能和未來的銀行差不多,但是存錢還要給銀號利息,這和後世不同,所以現在很少有人存錢。大部分業務是白銀與銅錢之間的兌換,和民間的一些貸款業務。嶽不羣將後世銀行的一些情況告訴琴奴,琴奴美目一亮叫道:“原來如此,相公,咱們開銀行吧,二十年之內琴奴要把吐魯番城的銀錢全收到咱家來,把所有的地全買來,讓吐魯番所有的人成爲咱家的僕人。然後再回大明,要在大明各城開遍咱家的銀行。”嶽不羣接着又將後世商業上的一些東西向琴奴述說了一些,雖然說的不成系統,東一句,西一句;卻但琴奴越聽眼睛越亮,越聽越專注,更興高采烈,手舞足蹈起來。在琴奴的親自筆錄下,最後又編出了一本厚厚的《岳家祕傳商經》來。嶽不羣看着興奮的琴奴,自已也高興。反正自已不像此時的男人,對女人拋頭露面有不好的看法,只要琴奴高興就好。
嶽不羣讓莫花爾徹去找地皮建道觀,買個一百畝地就足夠了。想那嵩山的少林派,佔地不過才二三十畝,一百畝地已是它的三倍了,做人還是低調些好。又發佈一道文告,說要建五德教宮觀,聘請有建築經驗的工匠,工錢面議;又請有閒餘時間的壯丁前來做建築小工,包食宿,包工具,每日每人一百錢工錢。於是乎全城的百姓又瘋狂了,原來吐魯番的壯丁每日工錢在三十文左右,還不包食宿工具。又包食宿包工具,每日還有一百文工錢的工作,這幾乎是平日三倍多的工錢了;三日就可買一石糙糧,對於一家六口人來說,可食二十日;一月可買十石糙糧,可食九月時間,如此好事誰不願去。其時恰好是剛剛農閒時分,人力充足,一時之間,應者如雲,更有富豪將自家的農奴拉來,嶽不羣忙將護教軍派出去,指揮起報名的次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