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衆人已經無語了,哪來的這麼不知天高地厚的蠢丫頭,他只丁也只是陣陣的冷笑。嶽不羣忙不住的連聲歉意,說道:“都是貧道對師妹從小溺愛慣了,才讓師妹說出這番天高地厚的話來,還望國主見諒。先前兩條國主無需去管他,小女孩子家家哪懂什麼!只要國主答應最後一條,在國主的領內廣爲傳播五德教,貧道做主,馬上將師妹許給國主。”阿黑麻汗看着一臉天真的甯中則,又看了看一臉誠肯的嶽不羣,最後看了一眼閉目不言,穩坐釣魚臺的他只丁,只得搖頭說道:“寧姑娘的性子……看來本汗與寧姑娘無緣啊,此事就此作罷。”嶽不羣忙道:“別呀,只是區區一個傳教權,對國主的大業並無大礙,國主又何需吝嗇?”他只丁冷笑道:“大汗,如此愚蠢無知的道人和小丫頭,與他們多說什麼,不如驅逐了吧。”右手第四席上的一位五旬的蒙古將領大笑道:“大汗,末將倒是覺得這位無塵道長的教義很有些意思,不妨答應寧姑娘,讓五德教在國中自由的傳教。”說完還朝嶽不羣眨眨眼睛。嶽不羣一陣惡寒,自已本想裝裝孫子和蠢夫,等出了這王宮,立時帶着甯中則遠遁回中原,這傢伙出來又使什麼妖蛾子?
他只丁面色難看的喝道:“土圖將軍,你真下定決心背棄真主,與本教作對麼?”土圖亦喝道:“他只丁,你們家族的權勢已經夠大了,可偏偏還不滿足,不但強迫全國全民皆信波斯新教,就連生活習慣也要改變,不從者殺。現在弄得舉國大亂,一國三分,你開心了吧?我土圖乃大汗的忠臣,汗國的巴圖魯,豈能容你這妖人繼續在此禍亂汗國。說我背棄真主?你也配?你這妖人還代表不了真主的意志,別拿真主來嚇唬我。大汗,真正要驅逐出國的是這他只丁,而不是無塵道長。”立時有大半的蒙古將領齊聲應喝,他只丁滿面的殺機,阿黑麻汗臉色青紅交加,嶽不羣則大感驚奇的看着場面的反轉。阿黑麻汗呆滯了一會兒,起身說道:“本汗有些不適,宴會就由大毛拉和卓大師主持,不用管本汗了。”說完轉身離去,身影剛剛消失,土圖朝嶽不羣微微一笑,領着大半的蒙古將領也同時離去了,嶽不羣見後心中有些明悟。
此時,有宮人擡着兩具擔架過來了,擔架上兩人痛得直哼哼,卻未叫出聲來。嶽不羣、甯中則忙衝過去察看,正是韋金定和周昆二人。韋週二人一臉憤慨之色,見到嶽不羣后說道:“少……少俠,我們兄……兄弟無能,給……給您丟臉了,也沒能保護好……好寧女俠……”嶽不羣忙制止兩人說話,打開紗布,察看傷勢,手腳指腕勻紅腫青黑,一旁的甯中則早已淚痕滿面,說道:“師兄,快想想辦法救救他們吧。”嶽不羣細細的摸着二人的手腳,發現骨頭竟被人用手大力折斷抓碎。心中一凜,相同的場景出現在嶽不羣的腦海之中,是倚天屠龍記當中的俞三殷六兩人。嶽不羣起身抱拳衝宇文昊師兄弟說道:“宇文大師,貧道這兩個僕人膽大妄爲,衝撞了國主,確實不對,但身受此傷痛也該扯平了,求大師給點貴門的神藥,好讓貧道救治二人。”
宇文昊埋頭大嚼不答,另一個頭陀罵道:“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問我們兄弟要神藥?”嶽不羣強壓怒火問道:“不知大師如何稱呼?”頭陀說道:“老子文顯成,小牛鼻子記好了。”嶽不羣再行一禮,說道:“原來是文大師,貧道與貴門並無仇怨,一切皆因衝撞國主而起,國主都不計較了,大師還何必記較。況且貧道將大王子教導之責相讓,也算是一番善緣,大師……”“你姥姥的,技不如人也敢稱善緣?”文顯成左手一揚,一塊筋肉就劈面飛來,嶽不羣側身躲過,又向他只丁說道:“大師是否幫忙勸勸?”他只丁雙手一攤,說道:“宇文大師兄弟乃是大汗親自請的高人,與本師不熟。”聽得餘衆竊竊私語,嶽不羣這才深切明瞭,此時乃是弱肉強食的年代,不是後世的法治時期,個人的尊嚴還需自已一拳一腳的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