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你過分美麗~”

    “萬象都是你眉眼,神池目眩,醞釀三月的溫釅~”

    “甜蜜蜜~你笑的甜蜜蜜~”

    梧桐院,向來沉默寡言的少公子多了一個打發時間的事。

    那就是撫琴唱曲。

    琴還是文武七絃琴,只是這曲……不知道少公子從什麼地方學來的,也不知道詞是誰的做的,聽起來很好聽,就是聽的人老臉發紅。

    即便是郭嘉這種喜怒不形於色的人,聽少公子唱曲也覺得臊得慌。

    當然。

    少公子並不是什麼時候都在唱曲。

    有一個前提條件。

    那就是郭蓉在家裏的時候。

    今日亦是如此。

    郭蓉剛回家,悠揚琴聲便從東跨院傳出。

    “夏天夏天悄悄過去留下小祕密~想的還是你~”

    曲挺好,就是詞讓郭蓉面紅耳赤。

    再聯想到曹秀經常衝着自己猥瑣的笑,郭蓉便氣不打一處來,擼起袖子便前往東跨院。

    砰!

    書房門被她毫不客氣的一腳踢開。

    果然。

    曹秀還是那副猥瑣的臉對着自己笑。

    偏偏曹秀總認爲自己這張清秀的臉,笑起來應當是很好看的。

    “好聽嗎?我以後天天給你唱。”

    “簡直是齷齪!下流!”

    “沒有啊,我覺得我唱的挺好的。”

    “我說的是你!”

    郭蓉抄起古琴,毫不留情的朝着曹秀身上砸去。

    一陣叮鈴咣噹的聲音由書房傳出。

    片刻過後,郭蓉心滿意足的離開。

    曹秀衣衫不整的跟在他身後出來,一瘸一拐的往前追,滿臉堆笑道:“不好聽嗎?我下次給你唱別的。”

    正站在迴廊的郭嘉梗着脖子看着兩人,無奈的嘆了口氣。

    他前幾天找過郭蓉,讓她勸說少公子專心天下大勢。

    可郭蓉根本就不相信少公子會看上她,只是覺得少公子是好色之徒而已。

    沒想到,他擔心的事情這麼快就發生了。

    少公子這段時間什麼都沒幹,每天都是想方設法的哄着郭蓉開心。

    “如此寵下去,以後蓉兒的性子還了得?”

    想到這裏,他搖頭苦笑。

    這時,一名士兵跌跌撞撞的闖入梧桐院。

    “軍師,丞相有令,有要事找少公子。”

    “荊州軍已經到潁川了?”

    士兵聞言一愣,愕然道:“軍師料事如神,潁川軍大敗,徐晃將軍重傷,樂進將軍險些被擒。元直先生已經動身。”

    “去吧,我去找少公子。”

    郭嘉驅退士兵,自己一瘸一拐的追向西跨院。

    西跨院內。

    曹秀站在郭蓉的房門外沉思。

    按理來說……追女孩子不應該就是這個套路嗎?

    難道這個時代的女子也喜歡錢?

    想到這裏,他衝着門內小聲的喊道:“其實我很有錢的,你跟着我喫香喝辣……”

    吱呀。

    房門打開,一杯茶潑在他的臉上,房門又關上。

    “好茶。”

    曹秀吧唧兩下嘴。

    “少公子,荊州軍已至潁川城,丞相要見你。”

    “什麼?怎麼才說這件事情!得到攻城的消息不是應該早早地就做準備嗎?”

    “元直先生先去了,丞相應當是有別的事情。潁川一戰……”

    聽說徐晃與樂進受了傷,曹秀也不敢再耽擱,衝着門內喊了聲‘回來再唱’便拉着郭嘉,叫上曹越趕往丞相府。

    偌大的議事廳。

    一衆謀士及武將都在等待着曹秀到來。

    曹操翻看着手中戰報,同樣是心生疑惑。

    都打了一仗,他這邊才收到戰報,怎麼會拖這麼久。

    難道是張泉等人在潁川內有什麼別的事情?

    “祖父。”

    這時,曹秀趕來,腿剛好的他跑起步來還是一步一蹦。

    “祖父,徐晃幾位將軍重傷,現在守城最重要,應當……”

    “慢。”

    話未說完,曹操打斷了他的話。

    接着,曹操將戰報交給僕人,轉遞給曹秀,輕聲說道:“元直先生已經趕了過去。孤找你來是因江東一事。”

    江東?

    曹秀怔了怔。

    最近幾天他都一心放在郭蓉身上,都忘了還有江東這回事。

    “江東近來頻繁操練水兵,許是要先發制人,孫兒認爲如何?”

    曹操倒是想打,只是現在水軍正在訓練,還沒有足夠的能耐放到戰場上。

    若是首戰戰敗,士氣一定會受到影響。

    “對了,蔡瑁和張允。”

    突然,曹秀想到了兩個人。

    這倆人就是現在劉表的手下人。

    “地圖呢?”

    曹秀轉頭看向僕人。

    小僕連忙將最新的地圖遞上來。

    曹操滿心疑惑,問道:“孫兒要地圖做什麼?孫兒打算提前南征嗎?”

    “不,孫兒想到了一件事,可以讓江東暫時不敢出兵!”

    曹秀想到的不是別的,就是荊州水軍。

    只要將荊州水軍引回來,江東自然不敢輕舉妄動。

    剛剛他也看了地圖。

    荊州軍此戰並無益處還是出戰,那就說明劉表現在在荊州說話已經沒了話語權,真正的兵馬已經被別人握在手中。

    這時候若是能夠招降蔡瑁與張允,將荊州水軍帶走,一切問題迎刃而解。

    話說到這裏,曹秀看向周圍的一衆謀士與武將。

    曹操明白他的意思,揮手示意衆人先行離去。

    待到議事廳只剩下他們兩人,曹秀說道:“孫兒原以身犯險,前往荊州遊說蔡瑁與張允兩人。”

    “不可!”

    曹操悍然拒絕。

    好孫兒就這一個,真要是在荊州出了什麼事,那還了得?

    “祖父,沒有比我更適合遊說的人,若是孫兒親自過去遊說,相信蔡瑁與張允兩人一定會明白祖父的愛才之心,如若不成,大不了讓豫州兵馬繞過汝南,直逼荊州,孫兒也不會有危險的。”

    末了,曹秀不忘補上一句,“何況孫兒可以帶上許褚許將軍,有他在,孫兒定會安全。”

    最終,曹操還是答應了曹秀的請求。

    當晚,一同與曹秀出城的還有幾名傳令兵。

    傳令兵直奔潁川而去,曹秀則繞過潁川,避開兵馬,帶着許褚與曹越直奔荊州。

    ……

    兩日守城戰,張泉只覺得生不如死。

    徐晃重傷,現在還昏迷不醒,而樂進只能守住一面城牆。

    他一個人指揮其他兩處城門,有心而無力,六千兵馬在他指揮守城之下只剩下了三千多人。

    而今他又收到丞相的命令,讓他繼續守城,務必要守住潁川。

    “守守守,我怎麼守得住!”

    張泉猛然將玉簡摔在地上,憤然怒吼道:“傳令,召集城中百姓,守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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