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

    “啊!”

    面對如同鬼魅般出現在郭蓉身邊的曹秀,郭蓉嚇的一聲尖叫,響徹整個梧桐院。

    郭蓉登時面紅耳赤,指着曹秀驚恐道:“你你你,你怎麼出來的!”

    “我……我跳窗戶出來的。”

    曹秀抓了抓後腦勺,將柴刀別在腰後。

    剛剛他準備悄悄的出門藏柴刀的,結果一跳窗戶正好聽到郭蓉的那句話,欣喜之下,他沒忍住就問了一句。

    “你說的是真的嗎?”

    “可古人說成家立業啊!不如你先嫁給我,有你這樣的賢內助我才能更好的去打天下啊!”

    曹秀見她不吭聲,連珠炮彈似的說起來,想到前兩天做飯燒了半個宅院,他用力的點點頭,“嗯……對,賢內助。”

    郭蓉此時連耳根都紅了,杏眼圓瞪,呆呆的盯着曹秀。

    半晌,她用力一推曹秀,逃似的跑向遠處。

    新建的迴廊有幾處是有臺階的,她腳下不穩,往前一個踉蹌,眼瞅着就要摔倒在地,沒成想,她腰部用力,一個鷂子翻身穩穩地落地。

    看着有如此武藝的郭蓉,曹秀心裏不禁打起撥浪鼓,暗道:“這要是以後吵架,不得被打死。”

    ……

    興許是被偷聽到了心聲,郭蓉接連幾天的時間都避着曹秀,不管什麼時間什麼地點,只要曹秀追過來,郭蓉就會躲的遠遠地,偷偷的朝他觀望,就是不跟他說話。

    即便如此,曹秀還是發揮了打不死的小強精神,只要郭蓉有一個不注意,他就會偷偷摸摸的跑到她身旁說一些土味情話。

    次次說的郭蓉面紅耳赤,大罵他下流無恥。

    可好景不長,安穩的日子沒過幾天便再次迎來了麻煩。

    “少公子慎重啊,那些鄉紳個個都是前朝士族,手中的人脈錢銀不計其數,又是沆瀣一氣,稍有不慎……”

    寂靜無聲的七錄齋,郭嘉的聲音不緊不慢。

    若是跟着曹操,他不怕得罪這些人。

    可少公子不一樣,少公子太年輕了,他擔心少公子在他們手中吃了虧,以後真到掌權的時候空有軍中的兵將支持,這些人會在背後下刀子。

    鄉紳?

    一羣有錢的烏合之衆罷了。

    曹秀心中冷笑不止。

    原以爲自己的身份到了就不會被這些人牽着鼻子走,沒想到,自己只是要開個礦就引來這麼多的麻煩。

    看來還是要親自會會這些人!

    他斜了眼桌上的請柬,將其打開掃了一眼,淡然道:“既然他們都已經請我去了,那我不去,豈不是駁了他們的面子。”

    傍晚時分。

    曹秀帶着郭嘉與曹秀兩人前去赴宴。

    一出門,三人便瞧見在路邊守着的一輛馬車。

    馬兒有多寶貴姑且不提,但是車廂的維裳便是由金絲線修邊,可見這些鄉紳的奢靡程度。

    “少公子請。”

    馬伕朝着曹秀深深鞠躬行禮,恭敬地請曹秀登上馬車。

    曹秀也不客氣,帶着兩人鑽了進去。

    即便是在這樣戰事頻發的混亂時代,這些鄉紳手中的錢財也是不可想象的,任憑所有的錢幣種類換的多麼頻繁,他們手中的金山銀山是不變的。

    量變引起質變。

    正因爲他們手中的錢財積累的足夠多,所以連曹操這樣的人都要給他們三分薄面。

    不爲別的,只因打仗需要大量的錢財,沒有這些人的支持,軍餉糧草都是一場空。

    劉備不也是靠着天下第一富糜竺纔有錢招兵買馬的。

    以他目前手中的財力,是完全不需要這些人的支持。本以爲此生都不想要跟這些奸商打交道,沒想到以這種方式遇上了。

    馬車噠噠走了很久才停下。

    跳下車的瞬間,曹秀愣在原地。

    眼前便是喫飯的閣樓,馬車不知道何時已經進入宅院內了。

    如此大的宅院,連馬車都可以出入。

    鄴城還有這樣的宅院嗎?

    他在心中默默地嘀咕着。

    曹越湊到他耳邊小聲說道:“位於城西之外一里出的山中。”

    “難怪了。”

    曹秀環顧四周,青山綠水,倒還真是個好地方。

    想來也是,鄴城一不招災,二沒有戰亂,在這裏修建宅院,確實不錯。

    他打量了一下週圍的青磚綠瓦,全都是嶄新的,可見是剛剛修建不久的。

    “鄴城還有這樣的家族嗎?”

    曹秀冷笑一聲,往前走了幾步。

    請他來的是鄴城秦、蘇、李、何四大家族,到目前爲止,他還不知道這些人長什麼模樣。

    跟着小童一路登上二樓露臺,曹秀心中對奢靡有了一個新的概念。

    連樓梯的扶手都要鎏金,天曉得這些人是不是真的錢沒有地方花了。

    露臺上擺放着一個小小的圓桌,在桌前有四位中年男子正朝着他拱手輕笑。

    “草民秦殤參見少公子。”

    頭一個說話的捧着圓滾滾的肚子,一笑起來全身的肥肉都在跟着顫抖。

    “草民蘇和參見少公子。”

    第二個說話的是個三角眼,奸詐險惡的相貌,印證了那句相由心生。

    而後的李毅及何儒兩人,相貌平平,身形修長,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曹秀淡然輕笑,回禮後便跟着客套了兩句便入座。

    他是少公子,又是賓客,自然是坐在主位,其餘四人分開坐在他兩手邊。

    剛坐下身子,曹秀便感到一股富貴逼人的氣息。

    石凳上面鑲嵌了一塊冬暖夏涼的寶玉,而眼前的桌子正是從這個朝代幾乎沒有的小葉紫檀,偏紅帶紫,香氣逼人。

    瞧着少公子目不轉睛的盯着桌子,秦殤大笑幾聲,說道:“從異國人手中買來的,少公子若是喜歡,隨時可以搬回去。”

    “好,等會兒我直接帶回去就行了。”

    曹秀當即答應下來。

    “這……”

    秦殤眉頭輕挑,一時無語。

    少公子養尊處優,飽讀詩書的,應當是不屑於這些小物件,怎麼連客套話都聽不出,直接點頭答應了?

    “這凳子上的玉石是哪兒弄來的?”

    沒等他想着轉移話題,曹秀又站起身子,指着清白透亮的寶玉輕聲詢問。

    這意思還不明顯嗎?

    只要是不說點兒別的,曹秀今天能把這裏搬空。

    一聽這話,蘇和接過話茬,笑道:“不值幾個錢的小東西。對了,少公子是不是要動邪山?”

    “什麼邪山,它的名字就叫邪山嗎?”

    曹秀皺了皺眉頭,一臉不解。

    四人都愣了愣。

    跟傳聞中的少公子……完全不像啊!

    怎麼看起來傻不愣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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