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秀心中一緊。
就這三五萬人,難不成祖父真的打算去攻城?
襄陽三面環山,一面臨水,可謂是天險之地,莫說是三五萬人,就是十五萬人也有些難啃下來,真要是去了,那不是白白送出三萬士兵?
“少公子,找到些好東西!”
正在這時,悶不作聲的農生回來了。
他扛着一根大大的木頭,將木頭丟在曹秀身前,說道:“這是馬車上面的,丞相撤離的時候很着急,可能是遇上什麼麻煩。”
“山洪。”
曹秀神情凝重,沉默半晌,冷聲說道:“傳令,朝襄陽前行,小心爲上。”
自己現在羽翼尚未豐滿,曹操一定不能出事。
無論是出於這麼多年的爺孫情還是爲了他自己的未來。
馬兒繼續前行。
衝在前面開路的一百騎兵速度極快。
轟。
噗!
突然,最前方的幾匹馬兒蹄下踩空,伴着地面塌陷,馬兒連人墜入陷阱之中,瞬間沒了動靜。
咻咻。
下一刻,隱天蔽日的箭雨落向斬馬客。
“保護少公子!”
伴着一聲厲喝,斬馬客朝後方馬車退去,各自取各自的兵器。
這種情況他們排練過很多次,才能在這樣的緊急關頭井然有序。
農生距離曹秀最近,他也最直接,拔出巨闕劍插在曹秀身前,巨大的巨闕擋下曹秀一半的身形。
而他則是隨手將那塊木頭拾起,將木頭當作棍棒揮舞,打落無數箭矢。
五百斬馬客的鎧甲是曹秀特別打造的,普通的箭矢是無法貫穿的,所以這五百人在箭雨之下直接兵分兩路。
擁有最精緻的鍊甲的二百人直衝向騎兵那邊,舞動斬馬刀廖做抵擋,畢竟這些輕騎兵的鎧甲沒他們的好,又是主力兵馬,能救下一個就多一分力量。
剩餘的三百人則是在秦艽的帶領下頂着箭雨衝向兩側山林。
“不要啊!”
曹秀大聲嘶吼,聲音卻被箭矢落地的聲響蓋過。
興許是這一聲嘶吼暴露了他的身份,箭雨好像有方向尋找,直衝衝的射向這邊。
噗。
一隻箭箭頭沒入農生的肩頭。
農生再強,也不過是個人,不可能在這樣的箭雨之下毫髮無傷。
“你孃的,休傷俺家少爺!”
砰。
這時,一聲嘶吼從不遠處傳來。
下一刻,令所有人瞠目結舌的一幕出現了。
也不知周倉如何把馬車拆了,舉着馬車下面那一塊重達百斤的木板衝了過來。
轟。
木板落地,將曹秀與農生一同擋在木板後。
周倉雙手頂着木板,死死的咬着牙。
那些箭矢如雨點一般射在木板上,咚咚咚的聲響不斷傳來。
忽然,箭矢聲停下。
“給俺死!”
不等曹秀說話,周倉等着泛紅的雙目,雙手突然用力,將木板掄動起來,狠狠的丟向山林。
“鄭均,跟着俺去抓人!”
周倉帶着自己的幾名兄弟衝向不遠處山林。
眼望着自己的兵馬四散,曹秀心中大怒,咬牙道:“留守一千騎兵,剩餘人下馬進入山林。”
戰場之上,不停將令就是死罪。
秦艽與周倉兩人真的惹怒了曹秀。
若是他們兩人死了,曹秀還會想着給他們報仇,可他們不光自己莽撞,還帶着了不少自己的兵馬,若是山林中有埋伏,讓曹秀如何面對這些士兵的家人!?
“周倉,給我回來!”
曹秀一邊往前追,一邊大聲叫喊着。
可比箭雨激怒的周倉早已忘了自己的身份,瞧見前方人影閃過,直衝衝的撲了過去。
“有敵軍!”
不知是誰大喝一聲,山林中登時亂作一團。
五百斬馬客在山林中無法作戰,只能揹着斬馬刀亂竄,尋找稍微大一些的空地。他們的這番舉動則是打亂了敵軍的包圍計劃。
有這樣的一點插曲,一千騎兵也按照命令混入山林之中過,一場原本做好打算的伏擊戰變成了混戰。
荊州軍此番領兵的將領名爲羅伊。
“混賬,殺了他們!”
羅伊一腳踢開面前的副將,指着亂竄的斬馬客喝道:“還不快去啊!”
那名副將心裏也委屈。
三千兵馬,早早的就做好了準備,愣是被這五百人衝散了一部分。
偏偏着五百人不知道身上哪兒來的鎧甲,外面一層硬殼裏面還有一層細的鎧甲,刀砍不進去,斧剁不動,箭矢…想都不要想。
這樣的兵馬簡直就是天兵啊!
“殺敵一人,賞金三百!”
羅伊見身旁士兵往後退了一步,當即手起刀落,手下他的人頭,同時大喝獎賞。
威逼利誘之下,荊州軍只能硬着頭皮向前。
再不濟,他們也有三千人啊!
羅伊並不知道,就是因爲自己的這一嗓子,暴露了他的位置,讓曹秀盯上了他。
身陷三名荊州軍包圍的曹秀見農生要來幫助自己,喝道:“先殺敵將。”
農生皺了皺眉,只得轉頭衝向羅伊。
羅伊一瞧有個身形如山的黑大個兒衝過來,登時冷汗直冒,轉身就跑。
一回頭。
沙包大的拳頭迎面撞在羅伊的臉上。
腦袋爆裂,腦漿飛濺。
“敵將已死,降者不殺!”
山林中,周倉高高的舉起羅伊的屍體,炸雷般的聲音響徹山林。
荊州軍可能認不得將軍,但是認得將軍的衣服。
戰事結束。
半個時辰後,戰場處理完畢。
“傷兵一百,重傷三十,戰死七十八人。”
“荊州降兵兩千七百人,死亡三百餘人。”
“據說丞相現在在一個叫古城的地方,襄陽已經出兵攻打古城了。”
秦艽問完了所有的事情,統計完之後向曹秀回報。
曹秀推開他遞過來的記錄,目不轉睛的盯着他,問道:“你知不知道,這七十多人有一般是因爲你死的?”
“什麼!?”
秦艽面露錯愕。
“你跟周倉一樣,一百軍棍,我不管下一場戰鬥你們會不會因傷死在這裏,該罰的,你們一個也不能跑!”
說罷,曹秀起身離去,不再理會一臉懵的秦艽。
秦艽不明所以,去找周倉。
周倉比他直接,已經在跟行刑的將士在討價還價了。
面對秦艽的詢問,從過軍的周倉苦笑道:“不懂嗎?戰場之上我倆擅自帶兵離去,讓主將受制於我們,這是大忌,應該是死罪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