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百萬調音師:我只好親自上臺了! >第555章 獨屬於音樂家們的儀式感!
    語言這個東西要想韻律統一,無疑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全世界如此多的語系,每一種語系的發音方式,發音部位,舌頭位置,共鳴腔.......等等,都各不相同。

    而這《合唱》交響曲,在譜面的樂理展示上,看在音樂家們眼中,那就好像是......

    一副非常趨近於整體形象的畫面。

    可畫面中,線條與色彩是那麼的不同。

    不是以細微線條色彩構建的整體性,而是宏觀整體形象就成爲一種平衡。

    那種大和諧與多元多彩的結合堪稱神蹟。

    在合唱時,任何一點“違和”那都是不可饒恕的。

    單一的語言會顯得有些空洞,似乎缺少了瑰麗的色彩,可卻形成了完整的整體。

    數種語言的疊加,雖然多姿多彩,讓作品的內涵再次上升一個層級,可對完整的整體或許有一點破壞性。

    換一句話說。

    這就好像你從耳機聽到的音樂,是否是雙聲道影響極大,而耳機的3d音效,也肯定不如電影院imax院裏展現的3d環繞音效來的震撼。

    光看作曲本身,其實就是如此。

    如果市面上你能聽到的,最簡單的音樂,是一條一維的線。

    那是一個旋律在發展,在重複。

    無論多麼好聽,也只是一條線,多了就會重複,所含的信息量極少。

    那麼,一些優秀的流行樂曲,在多變的和絃,和聲的構建,不同樂器代表的特殊音色增添線條與色彩,隨着時間上的變化,空間上,也有所展開。

    這就逐漸形成了一幅畫,或簡陋,或優美,信息量完全不是單條旋律線所能比擬的。

    這就是二維的畫面。

    當來到了嚴肅音樂的世界中,接觸到了大神級的作品後,這個時候,無數聲部,多元化音色,誇張的架構,以及在不同平面上所展現出的變化,再加上嚴肅音樂更加註重的音響,以及聲學效果後,就構建成了一個精緻的幾何體。

    這便是所謂音樂的“立體性”。

    換句話說,就是“層次感”。

    有了層次,自然就立體了起來。

    此時的音樂就變成了3d的。

    而這種精美的“3d”架構,如果語言上產生了不協調的感覺,就彷彿精緻的凋像上出現了毛刺,沒有經過打磨拋光一般。

    這如何能讓廣大藝術家忍受?

    “現在如果搞,是不是有點晚了?”

    在結束彩排後,會議中,有音樂家有些擔心的問了起來。

    目前的進展十分不錯,如果大規模改變一些內容的話,會十分不穩。

    這種不穩,對如此巨大的項目來說,意味着巨大的風險。

    “晚了就不搞了?”

    李少傑皺了皺眉。

    “沒有九十八分,更沒有九十九分!

    ”

    “要麼一百分,要麼零分!”

    遇到了問題,那麼對於所有人來說,這都會造成一定程度的“慌亂”。

    而有時候,一點慌亂就會擴散影響到整個羣體。

    這就是羣體中不可避免的一種問題。

    及時掐死這個苗頭纔是最關鍵的。

    “這樣。”

    李少傑仔細沉吟了片刻,開口道。

    “畢竟,歌詞是選自席勒的詩詞,那麼,其他語言翻譯的歌詞,儘可能的將重音向着德語版本靠齊,如果遇到語言難以協調的地方,可以從德語部分進行改變,必要的時候,可以不講求語法,斷句,或是語言的輕重讀音,以和諧爲主。”

    “這.....”

    衆人對視一眼,發現,似乎這樣算是最好的處理方式。

    比如漢語,非常講求“斷句”。

    不同的斷句可能表達不同的意思,甚至於影響整體意思。

    又比如拉丁語系,輕重音,輔音這些東西,日常生活中仍然是會用到的。

    李少傑的意思,便是在使用不同的語言情景下,弱化不同的,強化相同的,儘可能使彼此語言產生一種“和聲”效應,而不是互相打架。

    這個方案倒是讓不少演唱家們臉色輕鬆了不少。

    不是非要強求你發音都完全一樣。

    而是說,彼此的發音,可以產生出一種“和聲”的和諧質感。

    或許會需要削減一點發音,或許要額外增加一點發音。

    進行一點細微的變換,使得整體上趨於圓潤。

    簡單來說。

    別太字正腔圓,輕重上稍微顧及點旁人。

    這樣的方式,分化到各個語系的演唱者身上其實不算那麼難。

    優化一下這方面的問題,就有點像是給凋塑去毛邊,打磨拋光一樣。

    稍微做一點細節化的處理的話,那麼,當不同語言唱響的時候,在強大的混響作用下,就不會顯得突兀,反而會很詭異的體現出一種和諧。

    很快,排練的進度就繼續推進下去。

    彩排的次數也開始增加。

    爲的就是一遍遍的試錯,試圖展現最完美的演出。

    而這些參與的音樂家們,不僅沒有表現出不耐煩,或者反對。

    甚至大爲贊同。

    尤其是李少傑的那句“沒有98分,沒有99分,要麼一百分,要麼零分”,簡直更加受到追捧。

    “這纔是我崇拜的jay!

    ”

    “對,就該這樣完美主義!”

    “聚集了這麼大的力量,如果98分,99分,那太可惜了,要麼徹底0分成爲笑料,要麼100分成爲傳說!

    ”

    這些藝術家們,似乎是比李少傑還要誇張的偏執狂。

    這個世界總歸是不可能完美的,不可能是理想的。

    所以會有人自嘲着“殘缺也是另一種美感”。

    但實際上,浪漫的藝術家,幾乎在內心深處都是潛藏的完美主義者,理想主義者。

    在這些人看來,做夢是必須的,甭管現實能實現成什麼樣,但首先你得敢做夢。

    就算會經常出現追尋突兀,追尋不和諧,追尋殘缺的藝術家。

    但實際上,這些行爲的本質,依然是對完美,對夢境,對理想的一種偏執的追逐與渴望。

    某些意義上來說,其實能到達行業頂端的人,不帶點偏執和神經質般的浪漫主義是很難達成的。

    太過現實往往失去了夢想的能力,而夢想卻是一切不可能的源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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