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玉竹也不是很確信,所以回答杜衡的問題,也是模湖不清的。

    但是她的眉頭又很快的皺了起來。

    就在杜衡以爲她想到了什麼確鑿證據的時候,就聽廖玉竹又說道,“這不應該吧?

    敏敏她爸爸媽媽都是民大的教授,都是有見識的人,要是敏敏有這事情,他們肯定會知道的。”

    原來如此。

    有這樣一個背景的父母,那麼卞敏剛剛掏出來的那份檢查報告,它的來源,杜衡便心中有數了。

    不過此時看廖玉竹不知道,也不相信,杜衡也就不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的糾纏,而是直截了當的把剛纔自己診斷結果說了一遍。

    而廖玉竹也不是傻子,而且以她和杜衡的關係,知道杜衡實在犯不上因爲這種事騙她。

    所以等到杜衡一說完,再聯想卞敏着急送孩子,剛纔卻又找藉口不給孩子做檢查,心中頓時就對杜衡剛纔的那個問題,有了七八分的答桉。

    看着表情飛快變化的廖玉竹,杜衡嘆口氣說道,“給你朋友說一聲,這孩子叔叔阿姨收養不了。”

    廖玉竹有點生氣,也不知道在氣什麼。

    等到杜衡說完,便直接的站了起來,“行了哥,我知道該怎麼做了。那你先忙吧,我走了。”

    看着轉身就走的廖玉竹,杜衡趕忙的叫住了她,“玉竹,我多嘴問一句,你確定你沒碰那玩意?”

    廖玉竹堅定的說道,“哥,我確實不是什麼好女孩,前幾年也幹過一些出格的事情,但是底線我還是有的。

    那害人玩意兒,我是堅決不碰的。”

    “那就好。”聽到廖玉竹的回答,杜衡算是徹底的放下了心,不過他還是又叫住了廖玉竹,並起身走到了她身邊。

    “還有事?”

    “是這樣,孩子的問題比較的嚴重,太小了,如果這麼一直拖下去,這孩子以後就艱難了。短時間要命倒是不會,可一旦這病情發生了質變,那就很難說了。”

    杜衡低聲的說道,“還有啊,你好好問問你這朋友,我老覺得她怪怪的。

    還有她居然能幹出這麼離譜的事情,這根本就不像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思維和行爲習慣。

    如果她之前不是這樣的,那你就勸勸她去好好做個檢查。”

    說着杜衡指了一下自己的腦子,“如果真的有那種行爲,最好早點戒了,她這裏估計出問題了。”

    廖玉竹聽到這話,還是略微的有點詫異,但是微微一個晃神,她就點頭說知道,然後直接走了出去。

    不過她的臉色可不是很好看。

    杜衡回到座位上,微微嘆口氣,便又接着開始治療下一個病人,就這麼一直忙碌到了門診結束。

    下午,去市局開會的黃書記,臉色古怪的走出了局大門,一個人坐在車上,愣愣的發呆。

    通知的是他來開會的,可是到了地方,他先是被監察科的陳科長叫進去,雲山霧罩的談了一早上。就在他想要搞清,這位領導到底要幹什麼的時候,突然又通知他下午去紀檢組。

    紀檢組,這可不是什麼好部門,尤其是對他們這些,不大不小的官來說,這裏的門都是透着殺氣的。

    黃書記心中忐忑,也忘了和陳科長確認是什麼事情。

    這會好不容易從紀檢組出來了,渾身出了一身冷汗之外,也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同時他也知道了市局找他來的原因。

    因爲有人點了杜衡的炮,而且好像還不止一件事情。

    黃書記坐在車上,眯着眼睛想着醫院裏的人和事。

    杜衡被點炮,發生這種事情他一點都不意外。

    因爲杜衡來市婦幼的這半年,市婦幼的變化確實是肉眼可見的,這是可喜可賀的事情。

    但是同樣的,因爲杜衡大刀闊斧的動作,上至領導層的自己,下到看大門的保安,都被他的動作波及到了。

    有些人灰色收入受損了,有些人被拿住把柄了,有些人的舒服環境沒有了,有些人甚至丟了工作。

    這些零零總總的加起來,杜衡被點炮那是早晚的事情。

    但是這事情,肯定不是自己乾的,這一點黃書記非常的確認,而且他從頭到尾根本就沒有過這樣的念頭。

    因爲杜衡的強勢發力,他黃書記其實也是受益人。

    只要醫院每發展一天,每天進步一點點,這裏面就有他黃書記的一份功勞。

    而且現在基本已經確認了,等到年底左右,自己就能調去市中醫院了,自己沒必要節外生枝。

    同樣的,自己要換崗位了,盧廣英他們也是受益人,肯定會跟着換換位置,或者是換換分管工作的,所以他們也沒必要點杜衡炮。

    那會是誰呢?

    黃書記雙手扶着方向盤,滿臉的疑惑。

    醫院的醫生?

    應該不是。

    杜衡調整科室,雖然讓部分人受到了影響,但是這幾個月的工資和獎金,那也是實打實的漲了,他們這些人不會和錢過不去。

    被辭退的那些人?

    那就更不是了。

    他們的點炮,市局應該理都不帶理的,而且被辭退的那些人,他們估計看見杜衡跑都來不及,還怎麼敢主動招惹杜衡。

    那就是病人了?

    也不應該啊。

    就杜衡本身的水平,還有這段時間的醫療記錄,都沒有問題的。

    黃書記現在很茫然,也很糾結。

    他不知道杜衡到底是哪個方面被點的炮。

    雖然兩個科室都叫了自己,但是他們問的問題,沒有側重點,私人、公事什麼都問了。

    正是這樣的問話,讓他不知道是誰,從哪個方面點的炮。

    要是他們問的具體一點,自己一定能找出蛛絲馬跡來。

    而糾結的原因是,到底要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杜衡。

    作爲搭班子的同事,而且是沾了光的同事,那一定是要告訴杜衡的。

    可陳科長他們都囑咐了,不要和別人說今天的事情,尤其是不要和杜衡說,所以這讓他很糾結。

    黃書記現在是真不知道怎麼辦好了。

    不說,道義上有點過不去。

    說吧,可能會影響到了自己接下來的工作調動。

    左右爲難啊。

    而此時爲難的,不光是他,還有剛剛問過他話的市局工作人員。

    “老陳,你那邊情況怎麼樣了?”監察科的辦公室裏,兩個個大男人正在吞雲吐霧,煙霧繚繞中,翹着二郎腿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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