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手機還在反覆重複方夜音那帶着一絲蠱惑的聲音。
“秦越方牀上可騷了，你知道嗎？”
沈言暢：“.......”
林文陽：“.......”
沈言暢輕笑一聲，伸手撫了撫自己的眼鏡，聲音有些涼。
“文陽啊......這個東西呢，對秦越方應該沒什麼用處。”商業上的對手，誰會在意秦越方牀上什麼樣。
要是方夜音，他還有點興趣。
林文陽面色帶上了一色驚慌，站在桌前雙腿顫抖，內心也後悔不已。
早知道他回來應該自己先聽一遍的！
可是當時他的內心都被興奮和報復給塞滿，根本沒有注意這些。
他小心翼翼的擡頭，看到沈言暢的表情沒有剛剛那麼嚴肅，溫柔的脣瓣邊還掛着輕笑，似乎還是平時的模樣，他纔敢開口，“對......對不起。”
窘迫的心理導致他更加暗恨方夜音。
但是平日溫柔好說話的沈言暢今天似乎格外刻薄。
“如果道歉有用，世界也沒有這麼多糾紛了。”
他似笑非笑的看向林文陽，薄脣中吐出的話語像是一把利刃直接插進了林文陽的心口。
“你說，你該怎麼賠償我？”
林文陽面色蒼白，幾乎要將頭低到地面，手指止不住的有些抽搐。
他居然從這溫柔的話裏感覺到了一絲絲的恐懼。
“.......”
見他不說話，沈言暢看了一眼他扭曲抽搐的手指，笑了笑嗎，漫不經心的開口：“我幫你這麼久，也差不多了。”
林文陽猛的擡頭，面容滿是慌張。
怎麼可以！他現在給家裏的錢，自己用的花的都是沈言暢給他的，如果沈言暢要趕走他，他以後怎麼辦！還有他的病，他的病只有沈先生能救他！
他緊張驚恐的衝到了沈言暢的面前，抓住沈言暢手，面容扭曲的似乎要落淚。“沈先生......沈先生，我知道我錯了，我求求你，求求你再給我一個機會！”
他面容猙獰道：“我一定我一定能拿到有價值的東西，弄死方夜音！”
沈言暢挑眉，嘖了一聲。“你可不能弄死他。”
“爲什麼！”林文陽大喊，面容扭曲癲狂。“他一定要死！都是他！都是他！”
林文陽似乎心裏極其恨方夜音，抓住沈言暢的力氣都大了許多，沈言暢忍不住皺眉。
但是他沒有想到，沈言暢的力氣比他大了許多，趁着他癲狂時，一下就反鉗制住了他的雙手。
兩人手臂隔着桌子交纏限制在一起，沈言暢語氣依然那麼溫柔，輕聲道：“你激動什麼？”
不等林文陽反應，他又自言自語道：“看樣子藥效已經很重了。”
林文陽回過神來，瞪大眼看向沈言暢，有些茫然。
“既然如此，那就試試看吧。”沈言暢的笑容有些詭異。
“別緊張。”沈言暢道：“來，乖孩子，慢慢放鬆。”
林文陽下意識覺得有些不對勁，驚恐的想要掙脫沈言暢，但是精神卻習慣了他的聲音慢慢放鬆下來。
沈言暢的聲音一點點的傳入他的耳膜深處，透過大腦皮層。
待林文陽完全放鬆以後，沈言暢才一點點鬆開他的鉗制，帶着人心情愉悅的走進了診療室。
培養多日的實驗品，總歸是要看看成果的。
也算緩解一下，秦越方給他帶來的煩悶。
沈言暢勾脣想到。
......
學校今天宣佈正式放寒假。
大多數人都興奮的歡呼，終於擺脫了學校的掌控，不用考試了。
可是對於方夜音來說，學校的假期只是讓他見秦越方的機會越來越多。
嘖。
要不上個補習班算了。
方夜音百無聊賴的敲打的桌面，思考着秦越方同意的可能性。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他的關係，秦越方正常時候的心思越來越難猜，完全就是隻辣眼睛的智障哈士奇。
越想方夜音就越發煩悶，偏偏這個時候還有人湊到他跟前。
班長有些不好意思的抱着一疊通知站在他的面前，見到他擡頭，纔敢出聲問道：“方.....方夜音......你知道林文陽這幾天......”
方夜音直接打斷了他，“不知道。”
林文陽多久沒有沒有來上課，班長詭異的眼神就跟隨了他多久。
大概是懷疑他又把人弄走了。
班長看到他不耐煩的表情似乎也不敢多問，連忙又換了一個話題。
“那.....那後天的同學聚會，你去.....去不去？”
方夜音敲了敲桌子，挑眉道：“去哪裏？”
看到方夜音神情有些猶豫，班長的話語流利了一些。
“就去學校附近的飯店和KTV，就咱們班的人。”
也好久沒和嚴家談談了，這個機會應該可以利用。
方夜音點頭應下，“好。”
放學以後，秦越方派來的司機已經等待在了門口。
方夜音剛上車。
司機就道：“秦先生知道您今天就半天課，讓我接您去他公司。”
方夜音眉頭皺起：“他讓我去公司？”
司機頷首。
方夜音臉色微沉。
公事和私事要分工明確，所以他從來不會帶任何一個情人去公司，也不會考慮沾染公司裏的人。
秦越方這又是犯什麼病了？
方夜音對司機道：“打給電話給他，我有事問他。”
司機有些猶豫：“秦少現在應該在開會......”
方夜音道：“那就打到他開完會。”
方夜音的語氣太強硬，司機也不敢多言，只能依言打給秦越方。
他的電話是先由助理接通，然後才轉給秦越方。
那邊意外的沒有猶豫，秦越方很快就接通了電話。
司機將電話遞給方夜音。
方夜音接過電話第一句就是：“我不想去你公司。”
秦越方冷冷掃了一眼會議上的人，意示他們別出聲。
輕笑一聲道：“那你想去誰公司？”
方夜音嫌棄的直噁心，又來了。
他重複了一遍，道：“我不想去你公司。”
語氣極其認真堅決。
秦越方手上筆尖微頓，啪的一聲將筆按在桌面上，彰顯着他現在不太愉悅的心情。
底下衆人安靜如雞，誰都不敢發出聲音。
若是以前，還有會有不長眼的老骨頭出來管教管教他。
出了秦倩倩這事情，即使他光明正大在股東大會上面和情人通話，他們都不敢多言一句。
“爲什麼不來呢？嗯？”
方夜音電話裏也聽到了那重重的一聲，面容微緊，幾番思量，還是換了一個緩和一點的藉口。
“我剛剛從學校放假，我累了，想回去休息。”他慢慢道。
秦越方面色稍緩，柔聲道：“我這裏有休息室，還有瓜果點心，你可以直接過來休息。”
有空還可以做做有趣的事情是吧？
方夜音和秦越方同時想道。
雖然聲音放柔了，但是語氣裏面的命令還是很明顯。
方夜音冷冷的扯了扯脣，“知道了。”
秦越方滿意的勾脣，“乖~”
兩人心情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掛了電話以後，秦越方擡頭掃向衆人。
剛剛殘留的柔情像是被狗吃了一般，全部化爲冷厲。
秦越方扯了扯嘴角，對着衆人輕聲哀愁道：“姑姑的事情，我很難過，雖然現在已經平息。”
在場衆人心中一哽，心想，來了來了，秦少的秋後算賬來了。
一行人除開秦易，均是愁容滿面。
“不過我的心，太難過了。”秦越方微笑中帶着惡意的嘲諷。“剛好嚴家最近和我有個大合作有變動，我就專心這邊了，後續就麻煩給各位了。”
底下人臉色僵硬。
秦越方勾脣笑的顫慄。
總得讓這羣老不死喫點痠痛苦楚。
這幾天，他就抱着小夜音在辦公室，一起賞玩夜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