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不是在當初種植時就設計和控制好了它們的領地,它們就勢必會互相掠奪,強者生存。”
“尤其是,有不少植物本身沒毒,但一互相搭配就會成爲劇毒。”
“眼前這些植物,若要任意靈活搭配,只怕是能配出至少不下千種毒藥,或腐人體,或滅精神,或奪人性命,或讓人化爲一灘水屍骨無存……”
季風接着,邊掃視那些花草樹木,邊又道。
“啊?!”
衆人大驚。
早已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現倉皇之色!
更有人不自覺的便拿手捂住了口鼻。
若不是玉面鬼醫近在眼前,他們有心無膽,早就集體逃竄,遠離這是非之地,生怕真被院子裏那些花草樹木給毒死了!
“看來,我還真的小看了你。”
玉面鬼醫卻先是一驚,接着,忍不住便對季風另眼相看,嘴上卻還是冷聲不屑的道。
“前輩應該猜到,我要怎麼跟前輩鬥醫了吧?”
季風卻是笑道。
“你是想跟我鬥毒?”
玉面鬼醫冷笑道。
“不錯。”
“玉面鬼醫果然非凡人能比。”
“晚輩只略略一提,便一猜就中。”
“不知道,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心有靈犀一點通?”
季風笑道。
“呸!”
“大膽!”
“老身一大把年紀了,都可以做你奶奶了,誰跟你一個後生小輩心有靈犀一點通?!”
“再打胡亂說,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玉面鬼醫怒道。
不過,一雙眼睛卻遠遠沒有她的聲音那麼兇。
而且,還忽然變得有些閃避。
竟莫名的似少女一般羞澀。
“對不起,用詞不當,用詞不當。”
季風忙賠禮道。
“對了,你要和我拿這院子裏的花草樹木鬥毒,是比誰配毒的手法快?”
“配出的毒更多?”
“還是,配出的毒更毒?”
玉面鬼醫接着道。
“一招定輸贏,不需要那麼多花哨。”
季風道。
“哦?”
“你的意思是要比誰配的毒更毒了?”
“只是,你打算拿什麼來驗證,到底是老身配的毒更毒,還是你呢?”
“要不,就那位太太手裏牽的哈士奇了?”
玉面鬼醫道。
掃向了人羣中的一位貴婦牽着的寵物狗。
“啊?!”
那貴婦驚道。
極其不捨,卻又不敢又半點反抗。
“算了吧。”
“前輩和我都不是簡單之人,中醫的望、聞、問、切那一套程序都不需走完,便能一眼看出她和這隻哈士奇公狗有多分不開吧?”
“君子不奪人所愛,所以,還是放過她的那隻哈士奇吧。”
季風卻是笑道。
“說得也是。”
“那就留這條哈士奇一命吧。”
“畢竟,寧拆十座廟,不毀一座橋,老身雖然人稱女魔頭,卻不是法海,這破壞別人姻緣的事,還真做不出來。”
玉面鬼醫一邊道,一邊掃向那貴婦,眼裏滿滿的都是不恥和嘲諷之色。
貴婦卻是連連道。
一張胖臉早已漲得通紅,卻半點也顧不得羞恥,只有對季風和玉面鬼醫的萬分感激。
好像季風和玉面鬼醫放過的真是她的生死伴侶一般!
衆人卻是睜大眼睛,又是看那隻哈士奇,又是看貴婦。
窮人忍不住在心裏暗道,這有錢人,可真會玩呀,簡單是貧窮限制了他們的想象!
那些有錢的男人,卻恍然大悟,在心裏暗暗的恨道,怪不得,自己老婆越來越反感自己了,看今天回去不宰了老婆養的那隻比自己還強壯的寵物公狗!
“說吧,接下來,你到底打算拿什麼試毒,以辨誰勝誰負?”
玉面鬼醫這時,卻又掃視着季風,冷聲道。
“人。”
季風道,只短短的一個字。
聲音並不高聲。
然而,在場的所有人卻全都聽到了。
也全都爲之一震。
整個回春醫館的院子立時變得從來沒有過的死寂。
連輕風吹掉的幾片樹葉落地的聲音也清晰可聞!
“啥?”
就連玉面鬼醫也震驚得至少隔了好幾秒鐘纔回過神來,卻還是依然不敢相信的道。
“人。”
“我說,以人試毒。”
“這下,前輩應該聽明白了吧。”
季風一字一句道。
表情雲淡風輕,卻字字分明,半點也不像開玩笑的樣子。
玉面鬼醫再次震驚!
都說她是讓人聞風喪膽的女魔頭!
沒想到季風竟然比她還狠!
連以人試毒這樣的念頭都想得出!
更還說得如此雲淡風輕,就好像他眼裏的人,根本就是草菅一般!
“哦?”
“那且說,你要挑他們中的誰試毒?”
“是讓他們抓鬮呢,還是憑你自己的心情想決定誰就決定誰?”
不過,玉面鬼醫還是很快就道。
同時,把眼睛掃向在場的所有人。
“啊?!”
“別,別,別……”
“我還這麼年輕,生得又如花似玉,至今還沒交過男朋友,連男人是什麼滋味都沒體會過呢……”
“我上有八十歲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還在襁褓中的嬰兒……”
衆人大驚失色,紛紛忙不跌的慌慌求饒道!
比剛剛聽季風說這院子裏的植物可以配出至少上千種毒藥時,還要驚慌。
“你們不用這麼驚慌。”
“連她的一隻哈士奇我都不忍傷害,又怎麼可能拿你們中的誰來試毒。”
“所以,你們只管放心的欣賞精彩大戲就行,不要有任何的心裏壓力,更不用擔心會有性命危險。”
季風卻是道。
“啊?!”
“謝謝,謝謝!”
衆人紛紛再一次驚道。
全都喜形於色。
卻還是忍不住拿手擦拭着額頭上的冷汗。
“不拿他們試毒?”
“可你又分明說是要以人試毒的?”
“難道,你是要以正在門診室裏恬靜的睡得正香的任晚霞試毒?”
“看起來,你對任晚霞聲稱要報復你,還是耿耿於懷,不想給她讓你以後的日子生不如死的機會呀!”
玉面鬼醫卻是愣了愣,然後,恍然大悟的冷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