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樓夥計,忍不住伸長了脖子,朝後院方向張望,今天后院那位蘇悍婦,到底又在做什麼好喫的了,好香,好饞人,饞得讓人想哭。
“李師傅,好香,你說你也是安樂鎮有名的大廚,爲什麼你做的飯菜沒有蘇悍婦做的香?”小二唐二寶好奇,“這幾天,我都不記得顧客問我幾次,咱們廚房在做什麼好喫的,讓我們按照香味上一份,我都尷尬的不知如何應答。”
“唐二寶,你皮癢,是不是?”李師傅黑着臉,眼神不善看向後院位置,他怎麼知道那女人做什麼,她從廚房拿了什麼,自己也按照她所拿的來做,就是做不出那個味。
唐二寶吐吐舌,後退幾步,“李師傅,你這是惱羞成怒。”
“說真的,李師傅你要是能做出這個味,咱們杏花樓肯定能把對面錦客來給幹掉,而且你也能榮升爲大廚,工錢翻倍,所以,李師傅,加油。”
說完笑呵呵朝前院跑了出去,而李師傅則黑了臉,唐二寶這個傢伙。
他要是能做的出來,他就是這杏花樓的總廚了。
想到總廚的位置,以及總廚帶給自己的收益,李師傅雙眸露出一抹貪婪,要是自己掌握了裏面屋內那悍婦的絕技……,他的雙腳忍不住朝着後院方向走去。
進了後院,才發現這香味更濃郁,鼻子用力吸了吸,憑着他做廚師多年的經驗,這香味應該是雞,但加了什麼,卻不是很清楚,因爲她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拿了一些。
就是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是怎麼做的,怎能把雞做的這麼香。
循着香味,踏入小廚房,便瞧見那對母女圍在矮桌子,正扯着雞喫,而在找爐竈口有着一堆可疑的黑炭,香味,正是桌子上熱氣騰騰的雞所散發出來的。
聞着那香味,李師傅忍不住的吞了吞口水,很香,他做了快三十年的菜,竟不知道能把雞做的這麼香。
也許是香味太過饞人,李師傅的肚子發出轟隆隆的腹鳴聲,羞得他有種擡不起頭的感覺。
蘇蘇挑眉,“不好意思,雞太小,都不夠我們母女打牙祭,沒多餘招待你,更何況,這個有我們母女喫過的口水,想來你也瞧不上。”
“李師傅要是肚子餓了,可以去大廚房找喫的。”
李師傅猙獰,不過很快就收斂起來,臉上露出一抹討好的笑容:
“蘇姑娘,我來就想問問,你還有什麼需要的嗎?”
看着她把雞腿骨從嘴裏抽出來,喉嚨忍不住上下滑動,好饞人,這雞肉看着很嫩,入嘴即融。
把骨頭扔到桌子上,拿起一旁的手絹,擦了下手,“沒有,你可以出去了,別影響我用餐。”
“小雅,好喫嗎?喫慢點,別急,”蘇蘇輕笑,給她擦了下嘴,同時伸手撕下半邊雞遞過去,“給。”
蘇清雅抿嘴輕笑,“謝謝娘,雞好好喫,娘也喫。”
這母女倆人目中無人的樣子,惹怒了李師傅,哼,不就一個被人趕出村,沒地方落腳的掃把星麼,要不是少東家好心收留,現在還知道在哪露宿街頭呢。
而且這幾天,一日三餐,大魚大肉,都是在店裏拿的,他們都沒說什麼,現在居然還敢這般給他臉色看,是可忍孰不可忍。
“別人的屋檐下,囂張?”蘇蘇擡起頭,似笑非笑的看着對方,瞧了一眼桌面,“嗯,算一下吧,這幾日我們母女倆喫住花了多少錢,我結賬走人。”
李師傅被氣得臉色大變,但眼睛一轉,立即有了主意,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哼,賤人,這可是你逼我的。
乾咳下,清理了下嗓子,李師傅一臉嚴肅看着蘇蘇:
“你住的這小院,按日租十兩日子,再加上的這幾日你拿的食材,都是好的食材,一日按五兩來算,那就是十五兩一天,三天一共四十五兩。”
“搶劫麼?”蘇蘇冷笑,再次拿起手絹擦手,“你確定杏花樓開的是黑店?”
李師傅冷笑,“沒錢,就直說。一個被整個村趕出來的悍婦,沒錢,我可以理解。所以,我爲你想了一個折中的方法。”
“哦,說說看。”蘇蘇挑眉,雙眸閃過一抹冷漠,又是第一個欠揍的人。
客棧最好的廂房,一晚頂多要一兩銀子,這杏花樓的要十兩,一隻雞買來,不到一兩銀子,再加些青菜,就要五兩,這不是開黑店是什麼?
李師傅一臉得意,哼,再能打,又如何,無知婦人就是無知婦人,幾句話就被自己忽悠過去,蠢。
收斂起自己臉上嘲諷,李師傅一臉嚴肅,“我看你做的這雞,味道算不錯,你要是把這雞的做法告訴我,我就做主,免了你們這幾天的費用,如何?”
“不如何,”蘇蘇冷笑,果然盯上了自己,傻缺。
“四十五兩,是吧,喏,這是五十兩,找我五兩。”蘇蘇掏出一張五十兩的銀票扔掉桌子上,“去給我結賬吧。”
“瞧不起誰呢,不就是四十五兩麼?”
而之後,你會爲此付出沉重的代價,蘇蘇笑的很溫柔,真的很溫柔。
李師傅臉扭曲的厲害,該死的,這個賤人居然有這麼多錢,怎辦?早知道她有這麼多錢,自己就該說多一些。
現在李師傅是後悔莫及,想要再找藉口,不知道要找什麼樣的藉口。
想動手,看了一眼她斷了的腿,果斷搖頭,悍婦就算是斷了一隻腿,也依然是悍婦,打架,行不通。
但要放棄即將到手的祕方,他又很不甘心,怎辦?
“算了,”蘇蘇把銀票拿了回來,放到懷裏放好,“我去前面結賬走人吧,小雅,喫飽沒有?”
一聽他們要走,李師傅瞬間急了,這祕方都還沒到手,怎麼能讓人走?
“你,你不能走,要走可以,把這雞的做法給我留下。”
蘇蘇拿着柺杖,站了起來,冷笑,“怎麼,打算開搶?”
來了個金雞獨立,舉起手中的柺杖,冷漠的看着他,“信不信老孃就算只有一隻腳,也能把你給揍的屁滾尿流?”
“你……”李師傅氣得臉色發紅,但卻不敢真的幹上,這個女人兇名在外。
“慫包。”
蘇蘇一臉嘲笑,看向蘇清雅,“小雅,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