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衝進去時,寧澤義的上衣已經被韓老五剝開,露出了他一身結實腱子肉的同時也露出了他胸口那猙獰且正流着血的傷口。

    傷口的位置,正是他心臟附近,猙獰外翻的傷口上,插着箭頭,看樣子,那劍尾已經被砍斷,而鮮血正不斷的從他傷口處涌出來。

    看此情況,蘇蘇眉頭直接皺了起立,怕是傷到了血管,纔會流血不止。

    “小姐,寧爺身上的箭頭,很特別,是帶倒鉤的,不能直接拔出來,直接拔出來,怕是傷勢變得更加嚴峻。”韓老五在一旁說到時,這種箭頭,他見過。

    曾經有人就是腹部中了這種箭頭,沒察覺,直接拔了出來,帶出了腸子,當場倒地而死,那死狀相當的嚇人。

    蘇蘇沒說話,自己上前去檢查,很快就發現箭頭的確跟韓老五說的一樣,帶着倒鉤,如果直接這樣拔出來,的確會造成二次傷害。

    “沒錯,這箭頭不能直接拔,看來這寧澤義也發現了這個,所以才動手拔卡箭尾給砍斷,沒把箭頭拔出來。”

    “蘇姐,那像這樣的傷,怎麼處理?”秋實好奇的問道。

    “用刀,沿着傷口,分別切開,把傷口擴大,把倒鉤勾着肌膚的地方給挪開,確定不會造成二次傷害之後,快速把箭頭把出,上藥包紮。”蘇蘇在寧澤義胸口比劃着。

    同時還掏出了一把小巧的手術刀,直接研究着怎麼下刀。

    寧澤義睜開眼,就看到蘇蘇拿着刀在自己面前比劃,差點一口氣沒暈過去,“女人,你是想讓我死的更快一點,是麼?”

    “醒啦,”蘇蘇縮回自己拿着手術刀的手,一臉遺憾,“身體素質不錯,你要是醒晚點,我就直接動手給你取箭頭了。”

    “真遺憾,這隻能讓賽華佗來給你取了。”

    寧澤義掙扎着坐了起來,粗喘着大氣,慘白的臉上不帶絲毫的血色,“我還真不敢勞煩你!”

    “我覺得你最好還是不要亂動,不然沒等賽華佗來,你就先掛了。”蘇蘇看了一眼他還在流血的傷口,“很可能是失血過多而死。”

    “我以爲你恨不得我死的快點,”寧澤義痛的臉有些扭曲,最後不得不躺回去,“賽華佗那廝呢?”

    “寧爺,寧祖宗,我這不是來了嗎!”賽華佗剛到門口,一聽寧澤義問自己,立即拔腿衝了進來。

    瞧了一眼他胸口的傷,“死不人,蘇蘇她就可以動手幫你取出來,真的。”

    “我不介意幫你的,”蘇蘇一臉無所謂,“真的,頂多我輕點。”

    寧澤義嘴角抽搐,“賽華佗,我一會就傳信回去,讓人拆了你的藥廬,你信不信?”

    “來,我來!”賽華佗殷勤上前,手中的箱子放在牀頭,手直接朝蘇蘇伸去,“蘇姑娘,借你手術刀一用,這東西雖小,但怪鋒利好用的。”

    蘇蘇自然把刀給了對方,用一下而已,她還沒這麼小氣。

    賽華佗把東西都準備好之後,拿了一根木棍塞刀他嘴巴,“寧祖宗,咬着。”

    “我用得着這東西嗎?”寧澤義一臉鄙視,“瞧不起誰?動手吧,我能忍着。”

    賽華佗聳聳肩,“我是怕你疼得咬傷舌頭,你要是覺得你能忍,我無所謂,那就來吧。”

    “不是有麻沸散嗎,爲什麼不給我用?”寧澤義咬牙,這樣直接動手,他豈不是要疼死?

    “沒了。”賽華佗回答的很直接,開玩笑,好不容易能讓他疼一回,怎麼能就這樣讓他逃過?

    “你……”寧澤義氣憤,這該死糟老頭,伸手搶過木棍,直接咬在嘴裏,含糊不清說道,“開始。”

    賽華佗點頭,乾咳了下,拿起酒精在手術刀和他傷口上消毒,做完之後,再拿起另外一個瓶子,倒了一些麻沸散上去。

    開玩笑,他還怕這祖宗秋後算賬呢。

    之後,全神貫注用自己手中的手術刀,沿着箭頭造成的傷口輕輕花開,寧澤義這邊悶哼出聲,牙齒忍不住咬在了木棍上,冷汗冒了出來。

    “忍一下,麻沸散沒這麼快起作用,你這傷口,傷的有些深。”賽華佗分心跟他說了一句,但依然繼續小心翼翼分開着被倒鉤勾着的肉。

    而寧澤義這邊,疼得扭曲,眼神憤恨的看着賽華佗,就知道這老傢伙故意的,疼,疼死人了!

    蘇蘇見習慣了這種場面,看着自然是沒什麼感覺,而秋實的話,卻被嚇得腿腳發軟,看不下去,直接躲到了一旁。

    蘇蘇也沒在意,看着賽華佗動手,還很主動的幫忙擦拭流出來的血,“賽華佗,這出血量有些大,怕是傷到了血管,動作最好小心點。”

    “沒事,他是男人,血多,適當放些血,有助身體健康。”賽華佗漫不經心說道,但手上的動作,可絲毫沒有含糊,“蘇姑娘,一會幫我個忙。”

    “說。”蘇蘇沒有拒絕,同時同情的看了一眼一臉猙獰憤怒的寧澤義,可憐的,嘖嘖,暈了?

    被痛暈的,還是被氣暈的?

    “一會我動手把箭頭拔出來,你幫我給他縫傷口。”賽華佗道,雙眸依然沒從寧澤義的傷口上挪走。

    “不幹。”蘇蘇直接拒絕,“你不是一直想在人身上縫合試試嗎?現成的試驗品等你上手,你還拔機會讓出去。賽華佗,你不是吧。”

    “不是我不想,而是他另外一邊,已經有一條蜈蚣了,這邊,我覺得還是給你來吧,左右各一條,對稱。”賽華佗的回答很絕。

    蘇蘇囧,眼神落到寧澤義那幾個月拆線的傷口,瞬間有些心虛,“我要不要趁他暈倒,順便幫他把線給拆了?”

    她都忘了這個事,他身上的線到現在都還沒拆,而且還出現了縫線反應,內疚啊!

    賽華佗無語,“這種事,你覺得問我合適嗎?”

    蘇蘇訕笑,立即動手拿東西,給寧澤義拆線,完犢子,這線在他身上幾個月,這廝,就沒半點覺得難受?

    原本拆線是很簡單的,但寧澤義這傷,已經長癒合了,蘇蘇花了一番功夫才把這線拆了。

    看着紅腫的傷口,拿過酒精仔細的消毒,然後上藥。

    希望他醒來後,不會因爲這個跟自己拼命纔好。

    忙完的蘇蘇,目光落到旁邊的賽華佗上,眉頭直接皺了起來,第二次提醒,“賽華佗,他的出血量不正常,你確定再繼續進行下去,沒事?”

    賽華佗此刻有些緊張,“勾破了血管,蘇蘇,我需要你幫忙!”

    “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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