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末知道,自己一定要抓住這次機會,讓他們能夠把他當作一家人,或許以後他們會幫他。

    而最好的切入口,就是面前這個小丫頭。

    無數次從額夢中醒來,林秋末想到母親去世時的慘狀,在黑沉沉的深夜,他告訴自己,第二天一定要哄好那個小丫頭,讓她依賴自己。

    但是每當看到小丫頭烏黑純淨的大眼睛,那些預先想好的,讓她更依賴自己的話語和行爲,他都說不出來也做不出來。

    撫摸了下膝蓋上那薄薄的一冊,林秋末對小丫頭笑了笑,“下午我去給你捉魚喫。”

    “七星湖都結冰了,怎麼捉魚?”林春濃擺擺手,“你要是想喫魚的話,明天讓哥哥下學回來的時候,從鎮裏捎一條。”

    林秋末擡手,在小丫頭頭上拍了下,“我有辦法。”

    正在織房織錦的方小草看到這一幕,笑了笑。

    這不挺好的一個孩子嘛,哪是村裏人說的不知好賴?

    中午方小草學着老公的做法,做了一鍋的番茄魚,明明材料下鍋以及放調料的順序都是一樣的,她做出來的味道就是酸鹹酸鹹的。

    林春醒皺着小眉毛,只吃小半碗就說飽了。

    林秋末卻一點都不挑剔,就着湯吃了兩個饅頭。

    方小草看着林秋末,更多幾分滿意,再看向挑嘴的女兒,說道:“還想喫什麼?”

    林春濃笑道:“桂花糕。”

    喫完桂花糕,林春濃就跟媽媽去了屋裏,冬天天短,媽媽不讓她睡午覺了,到屋裏就拿出一個純白的素縐緞給她。

    “用這個學。”說着端來一個繡筐,拿出一個竹製的圓圈,給女兒把那一塊緞圈了上去。

    林春濃坐在那兒認真地看着,等媽媽圈好,把針線也給她放到手邊,才用自己的小肉手穿線。

    “媽,我要繡個什麼?”

    方小草今天下午準備做衣服,聞言笑道:“繡什麼都可以,一開始學的話,你先繡你的名字。”

    林春濃便把手上的翠綠色絲線換成黑色的,不過一刻鐘之後,看着素白緞面上的黑乎乎一團,她有些懷疑地伸出自己的小手看了看。

    明明很早的時候,她都那筆寫過字了,怎麼繡出來的,是這樣的東西?

    方小草放下裁剪好的布料,湊過來看了一眼,笑道:“你先寫下來再繡。怎麼就沒遺傳我這方面的心靈手巧呢?”

    林春濃生氣地看了媽媽一眼,但還是聽從指導,找到媽媽經常用的劃線炭筆,在繡成一團的旁邊寫了幾個字,拿針開始繡。

    方小草裁剪好就開始縫,一忙起來也忘了女兒,等再看過去的時候,小丫頭已經趴在桌子上,一邊臉頰壓着那繃子睡得跟小豬一樣。

    方小草想了想,沒把女兒叫醒,起身抱起來單手抻開被窩把孩子放了進去。

    林春濃這一睡就睡一大下午,林春醒放學回來,先把書包放回自己屋裏,他放的東西一向有記憶,進門就看出來抽屜被動過。

    打開一看,裏面那本他之前寫的在這個時代可以造出來的火器大全不在了,裏面還有好幾種火、藥配方,當初寫這個,林春醒就是想看看能有多少東西可以做出來。

    他還在實驗室裏做了小實驗,當時寫完心裏的確有底了。

    不過他也明白,這個本子在此時,絕對是大殺器,因此一直都放在抽屜底下。

    林春醒皺了皺眉,擡腳來到爸媽的房間,然後看到的就是在小牀上睡得小臉紅撲撲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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