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前面說的那樣,李牧一直以治病救人的理念行事,而眼前的呂奎卻是殺人如麻的劊子手。
總之,李牧這一刻心生殺意。是學醫以來的頭一次,也是下山以來的第一次。
“我不能死!”
感受到李牧的殺意,呂奎本能的求生欲爆發。
“我還有大仇沒報,還有必須要殺的敵人,還有孤苦等待我的家人!”
李牧聽着這話有點耳熟,眉頭一挑。
“你的意思,你上有八十老母待孝,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要養,還有給在你頭上種草的敵人要殺?”
呂奎愣了愣。
話是這個話沒錯,但爲什麼從你嘴裏出來後,聽着不是那個味呢?
李牧沒有理會他,冷冷一笑。
“照你這麼說,被你殺的行三和行四就該死了?”
“那許昊雖然該死,但他爹就不需要人孝順了嗎?”
其實提到許昊的時候,李牧自己都有點說服不了自己。
因爲許天明有自己的養老院,沒人孝順也老有所依。而這一次許昊的出手,若沒有呂奎的話,李牧估摸着自己也會將許昊成植物人。
這麼說,我反而要感謝他了?李牧歪了歪腦袋,心中的殺意也沒一開始那麼濃烈了。
“我說的句句屬實!”呂奎再次開口,“再者,你說的那什麼行三、行四,要不是他們先動了殺心,我也不會殺掉他們的。”
“而且,同爲殺手,你以爲他們殺的人少嗎?”
李牧聞言依舊沉默着,然而呂奎明顯察覺到那不斷消散的殺意,趁勝追擊道。
“你既然能收他們做手下,爲何就不能饒我一次,或者也收我當手下?”
“還是說,你覺得你控制不了我?”
呂奎一連串的話語下來,李牧直接沒了殺心。
“很拙劣的激將法。”李牧淡淡的開口道。
“控制人的方法,我雖不屑使用,但知道不少。”
“但是……”
但是開頭?呂奎的心在一瞬之間就提到了嗓子眼處。
“……我是一名中醫,治病救人的那種,所以用銀針用的順手,就拿來當武器了,這是很正常的現象,你能懂?”
呂奎迷了。
不是?
討論我生死的時候呢,你突然扯這個做什麼?
那我是該說懂呢?還是回答說不懂呢?
李牧眉頭一挑:“我的意思,我的針是正經的針,懂?”
眼看李牧又有暴走的跡象,呂奎試探性的回了一句。
“…額…懂?”
李牧聞言嘴角狠狠一抽。
疑問句?!
旋即,李牧再次掏出了銀針,擡起腳就向着呂奎走去。
“懂懂懂懂…”呂奎求生欲大作。
“鏘鏘鏘鏘?你鬥地主呢?”李牧笑眯眯的,十分莫名其妙的冒出了這麼一句。
而後,李牧就在呂奎滿眼迷茫中,將手裏的銀針一根根的刺入呂奎體內。
“這是我師門絕學,《太乙神針》裏控制人用的嗜心針。”
說完,李牧便伸手將阻斷呂奎的那三根銀針拔了出來。
“你現在可以恢復行動了。”
“真的不殺我?”恢復自由後,呂奎有些確信的問了一句。
“不殺你,但你殺了我的手下,那就代替他們,以後替我做點事吧。”
李牧十分淡然的回了一句。
“若是我不願意呢?”呂奎眯着眼,對自己的失敗歸結於大意。
若是謹慎一些,笑到最後的說不定是我!
“你可以不願意,但不怕告訴你,太乙神針除了我,也就只有我師傅能解。”
“我還好說,要是遇到我師傅的話,你絕對會死得很難看。”
呂奎聞言有些不信邪,內力運轉,血氣只是稍稍翻涌下,他就感覺到血液裏有什麼異物在緩慢靠近心臟。
這讓必須要回港城的呂奎心中一驚,內力也就隨之散去。
“要我如何做,你才能放了我?”
李牧滿意的點了點頭。
“很簡單!跟着我拿針救人!”
嘶!呂奎隱隱覺得自己有點牙疼。
因爲在李牧的話語落下後,他已經腦補了自己捏着銀針殺人的場景。
可形勢比人強。
呂奎要報仇,就需要實力精進到下一個境界。不運轉內力,那就無法戰鬥,無法修煉,更無法變強。
種種條件疊加在一起,讓呂奎地下了頭顱。
李牧之所以收呂奎做手下,正是因爲他發現自己還是無法對敵人痛下殺手。
若是有了呂奎這樣的手下,那以後很多髒事就都可以交給他去做。
重要的是,呂奎有着內力基礎,對付一般人很容易不說,學醫入手也快。關鍵還是李牧想讓呂奎知道----針,可以很正經。
交代了呂奎去處理掉許天明再來找自己後,李牧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回去看看柳月兒。
“因爲許昊的死,附近有很多執勤的警官,行三、行四倆人的後事,等過陣子再說吧。”
李牧並非薄情寡義之人。行三、行四兩人跟着李牧也沒多少時日,李牧甚至都還沒來得及瞭解兩人的身世,這會兒還惦記着給兩人辦理後事,已經仁至義盡了。
等李牧戰戰兢兢的回到出租屋時,柳月兒一副窈窕淑女的模樣,又乖又聽話,簡直是李牧說什麼就是什麼。
“奇怪!難道我之前因爲太緊張的緣故,出現了幻覺?”
安撫好柳月兒,並告知了許家以後再也不會來找麻煩後,李牧在出租屋外疑惑的喃喃自語了一句。
當然,李牧不是個死心眼的人。
不管柳月兒有什麼樣的變化,總之那是自己喜歡的人就沒錯了。
離開出租屋後,李牧並沒有回診所,也沒有按照之前的計劃去找許家文。
而是給林瑞撥了個電話。
“真巧,我正好也想給你打電話,你就直接打過來了。”林瑞爽朗的聲音從電話裏頭傳來。
“這樣,我來桃縣找你,咱們約個地方碰一面,我有事跟你說。”
李牧聞言想了想,便點頭答應下來。
因爲他答應了李昭歌要幫忙說情,與林瑞碰面說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