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子正悠哉遊哉的,邊吹着口哨,邊清理着自己愛車的後座血跡。
就在這男子悠然的忙着時,另一輛黑色豪華轎車在其車前停了下來。
咔。
豪華轎車的車門打開,一帶着墨鏡的男子從駕駛位上走出。
墨鏡男來到那洗車的男子身邊,隨意掃了幾眼後淡然開口道。
“一人一車,就這麼在郊外清洗血跡。來了陌生人後,你一點都不慌?”
“慌?”洗車的司機嗤笑着出聲,“我就一個黑車司機,沒殺人沒放火的,爲什麼要慌?”
“有點意思。”墨鏡男聞言嘴角微微勾起。
洗車的男子這時候停下了手裏的動作,淡淡的看了眼墨鏡男,而後又將視線落在那黑色豪華車後方座位上。
“你們既然知道要找我,那想必也知道了我港城小蝰蛇的規矩。”
“我向來就是負責收發‘快遞’,錢夠就行,概不理會‘貨物’的恩怨。”
墨鏡男點了點頭道。
“這麼悠然自得的在這洗車,想來是在等着我們了?”
蝰蛇也不墨跡,咧嘴笑着伸出手道。
“剛纔我也說了,有錢我就做事。”
“現在‘貨物’已經安全到達,只要你們願意給錢,我就給你們想要的信息。”
話落,墨鏡男轉身回到車上拿出一沓現金。
蝰蛇將錢拿到手後,一邊數着錢,一邊說到。
“七個小時零四十三分鐘之前,‘貨物’被我送到桃縣榆林路,下了車後朝南走。”
“就當時‘貨物’的狀態而言,我敢斷定他走不出兩公里!”
說完話的同時,蝰蛇也清點完了手裏的現金。
“謝了!”揚了揚手中的錢,蝰蛇瀟灑轉身回到自己車上,淡然駕車離去。
墨鏡男就這麼望着蝰蛇遠去,這才走到豪車後門處躬身朝裏彙報着信息。
“兩公里?”後座上,一精神矍鑠的老者緩緩從陰影中露出真容。
“如此重傷之下還要往桃縣跑,是因爲這裏有同夥?”
“還是說,他想在這落葉歸根?”
墨鏡男沒有搭話,顯然心思不在老者的問題上。
“怎麼?”老者有些不悅。
“徐老,我只是不明白。”那墨鏡男連忙將身子躬得更低。
“說。”
“那蝰蛇的實力不高,咱們完全可以不用給錢的。”
徐老聞言淡淡一笑。
“所以說你見識還是少了。”
“可別小看他們這些搞‘物流’的,先不說他們跟殺手集團有着扯不清的關係。”
“單就他們抱團的尿性來說,招惹他們,得不償失不說,還會壞了咱們公司於他們之間的合作。”
“合作?”墨鏡男有些疑惑。
“蝰蛇的背後是‘物流集團’,他們不但送‘貨’,還兼具着情報收集。很多時候,一些上不得檯面的信息都需要找他們購買。”
墨鏡男恍然,也從中明白了爲何蝰蛇會如此淡定的收錢走人。
別的不說,若是今天不願意給錢,來個嚴刑逼供,甚至在得到想要的信息後殺人滅口的話。
保不準港城在不久後,就會流傳着,誰誰誰的公司爲了一點小錢,都做了什麼什麼事。
一個小時後,徐老帶着墨鏡男出現在李牧的診所裏。
而這時候的桃園診所,林語和兩個小的被李牧支開,碩大的診所裏也就只剩下李牧一人。
“你好,歡迎來到桃園診所。”
感受到來人身上流轉的內力,李牧的心突突突的跳着,但表面上還是笑容燦爛。
徐老在前,墨鏡男在後。
兩人就這麼緩緩走到李牧跟前停下。
“我觀小友體內有內力流轉,想來也是個明白人,就不用我說明來意了吧?”
開口的是徐老,說話的同時體內氣息快速流轉。
既然是開了虎背的武者!
李牧心中一驚,也明白了呂奎爲何會敗得如此悽慘。
“老先生的來意我明白。”
“想必老先生也看到了,我這是診所,治病救人的地方。”
“我自幼跟隨師傅學醫,雖說達不到師傅懸壺濟世救蒼生的要求,但卻也始終將人命擺在第一位。”
徐老聞言淡笑着點了點頭。
從李牧的言語裏,他嗅到了幾個信息。
一是李牧提到了自幼跟隨高人學醫,是有背景的。
二是李牧聲稱自己救人理所應當,也是他能坦然在此等候的原因。
三是那個膽敢刺殺董事長的傢伙,應該已經被眼前這小中醫救活了。
“如此年輕便開了龍脊,看來小友的師傅確實是爲高人啊。”徐老緩緩開口。
“醫者仁心,治病救人確實是本分。就是不知小友能否告知,那人是否還活着,又往哪兒去了?”
徐老根本沒將李牧是所追殺之人同夥身上想,畢竟只是開了龍脊而已,要真是同夥早就心虛的跑了。
“活着,往西走,目的地不知。”
徐老雖然心中早就猜測呂奎被救活,可當這樣的猜測被李牧給予肯定答覆時,心中的震驚還是不小的。
“活了?”徐老開始認真審視眼前的青年。
“那人離死也就差最後那口氣而已,你居然能救活?”跟在徐老身後的墨鏡男也難掩驚訝。
對此,李牧直接擺出一副臭臉。
“你們這是在質疑我的醫術。”
早在徐老二人趕來之前,李牧就想好了相應的對策。
那就是捏造自己擁有強大背景,而後裝出一副世外高人的形象,藉以達到保全自身的目的。
總之,李牧的行爲用四個字就可以概括------裝逼唬人。
而偏偏來到桃源診所,自詡閱歷豐富的徐老就喫李牧這一套。
只見徐老肅然起敬,對着李牧露出和煦笑容道。
“恕我眼拙,竟沒第一時間看出小友醫術高超。”
“嗯。”李牧傲嬌的從鼻腔裏蹦出一個字,心裏卻樂了。
想不到我李牧還有忽悠人的本事。
“既然小友醫術卓絕,那還勞煩小友與老夫走一趟。”
話落,李牧心裏瞬間咯噔了一下。
霧草!
裝過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