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智光秀的胳膊被一把鋒利的□□貫穿,他認得這把刀的主人,那個被他搶了獵物的奧州筆頭伊達政宗。抱着熟人見面先調戲一番的心態,他在拔掉插/在手臂上刀以後準備開口,卻被伊達政宗(索隆)的攻擊直接糊了臉。

    “這還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伊達政宗。”

    失去攻擊先機的明智光秀在索隆強硬的攻勢下也只能躲避,而索隆根本沒有和他對話的想法。

    索隆的攻擊越來越迅速,再這樣下去他肯定會被命中。本來就不是過來進行突襲而是爲了收取情報,再繼續戰鬥下去以現在的局面來說絕對是對他不利。雖然像個變態,可明智光秀並不是個徹底的變態,很快他做出了撤退的決定。藉着索隆一次突次式的遠距離攻擊,明智光秀從另一側的窗戶口蹦了出去,臨走也沒忘記留下一串怪叫。

    等到周圍再也感覺不到對方的氣息,索隆這纔算是放鬆下來,伸手把坐在地上呆住的芽衣撈了起來。

    “喂,安堂,除了臉上這道還有哪兒受傷了沒?”

    芽衣沒說話,而是直接撲到索隆身上抱着對方的腰一把鼻涕一把淚,哭的那叫一個撕心裂肺。

    說到底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沒在一開始就被嚇哭已經很不錯了——這是索隆的想法,可很快他發現了一件重要的事,他完全不會安慰一個哭成淚人的女性啊!

    雖說安撫喬巴他倒是挺拿手的吧……

    好在芽衣也沒打算哭上幾個小時,主要是頭天晚上的委屈加上剛纔瀕臨死亡的恐懼一起爆發了出來。哭了會兒她就覺得臉上有點疼,估摸着再哭臉上那傷口就要徹底裂開留疤,芽衣十分乾脆的停了下來。?

    “話說回來,索隆君是怎麼找到這兒的?”

    總覺得說什麼都不太對勁的索隆使用了全球通用的理由——直覺。

    芽衣覺得事情的真相大概不是這樣,但是轉念一想真拆穿了也許心裏面不痛快的反倒是自己,也就隨他去了。

    不過放鬆下來以後,芽衣整個人都不想動了倒是真的。和明智光秀對上本身就是個錯誤,那酸爽的感覺能讓她一禮拜都不想下牀。就好像RPG遊戲出現了BUG,剛從新手村出來就看見了最終BOSS不說,偏偏這BOSS還是個蛇精病,不會一下打死冒險者,而是非逼着對方跟他打個五塊錢的……

    而芽衣明顯就是那打了三塊錢以後惹的BOSS不高興,決定不給剩下兩塊錢的傢伙。

    “索隆君……”

    芽衣鬆開手,沒再像八爪魚一樣抱着對方,而是眼淚汪汪的盯着索隆看,鬧得索隆總有種不好的預感,卻只能硬着頭皮的搭腔應了一句。

    “我臉疼QAQ”

    “……”

    臉疼跟我有什麼關係?臉疼會影響走路麼?女生就是麻煩啊,不就是破了個口子麼……等等等等諸如此類的想法普通彈幕般在索隆的眼前一晃而過,不過索隆知道,他要真這麼說估計自己會死的很慘。

    想了想之前他似乎也被佩羅娜罵過死腦筋不解風情等一系列聽着就讓人窩火的詞彙,還被鷹眼嘲笑過情商……雖然他覺得這些事情跟讓自己變得更強並沒有什麼太大關係,倒也照着兩人的“教導”自學了一些。爲了不在這個世界繼續被芽衣嘲諷,索隆做出了一個決定。

    “上來。”是的,他蹲下了身子,因爲從未做過這種事情有些不耐煩的開口,朝着芽衣示意道,“不想自己跑回去就快點上來,還是你想一會兒跟我一起被那個片倉一起罵一頓?”

    芽衣則是在腦海裏做了幾個等式以後明白了索隆的意思,再因爲男女授受不親這種理由執拗下去明顯就太過了,她用從袖子上撕下來的布擋住臉上的傷口以後,乖乖的趴在索隆的背上不再出聲。

    前半段路芽衣還時不時的糾正索隆,以防他跑偏去更遠的地方,一段時間以後她就累的不行不行的,加上臉上傷口的位置實在是疼的不行,也就沒了說話的力氣。

    而這一次索隆就跟臨時點滿了認路技能一樣,在沒人帶路的情況下居然沒有走丟,回到主宅並沒浪費多少時間。

    片倉小十郎去尋找索隆,可是陰差陽錯的跟丟了,所以到現在還沒有返回。不過前田慶次和盯梢的士兵們倒是在,幾人看見自家筆頭返回以後興奮的揮手作爲歡迎,有的還打趣了幾句,然後所有人在看到他背上受了傷的芽衣以後全都受到了驚嚇。

    “治療!快、快去找醫生!!”

    前田慶次跟着一個士兵一起跑去了醫生的家裏,把對方直接扛到主宅。這時,幾個還算細心的大男人已經幫忙把芽衣臉上的血跡擦了下去,當然,他們很小心的避開了傷口。

    醫生到時看到的就是一羣大男人正襟危坐在一個小姑娘旁邊,有幾個還着急的出了汗……

    “別圍在牀前,活人也得被你們憋死了!”

    把幾個看着老實實際也很老實但是十分礙事的大男人趕出房間,醫生開始對芽衣臉上的傷口進行處理。

    傷口有點猙獰,但好在只是皮肉傷,沒有傷及筋骨。恢復的速度不會很慢,不過會不會留疤可都要看芽衣自己的耐力了。

    “藥膏管用,就是塗抹的時候容易出現刺痛感,安堂你……好好考慮一下到底什麼重要吧。”

    醫生其實和芽衣也算認識,那句話的潛臺詞很明顯——因爲怕疼不去抹藥更好,還是忍痛不讓臉上留疤更好,自己掂量去吧。

    不過現在的芽衣神情有點恍惚,支吾唸叨了一句聽不出含義的話,沒再理他。

    醫生真是恨鐵不成鋼啊,咬牙切齒的瞪了裝挺屍的芽衣一眼,乾脆囑咐起唯一一個待在房間裏卻沒有被他趕出去的人。

    “哎,伊達大人,安堂這丫頭從我認識她起就不老實,磕磕碰碰是難免的。不過這傷口在臉上,可就麻煩了些。畢竟是個女孩子,就是自己不太上心,要是那丫頭哪天忘了上藥,還麻煩伊達大人提醒她了。”

    索隆點點頭,表示自己記下了這些事情,將醫生送到了大門口以後,又派兩人跟了上去。

    正午,幾乎把大半個城跑遍的片倉小十郎終於趕了回來。原本他是想去和索隆談談之前說過的注意事項,到嘴邊的話卻讓前田慶次阻止了。

    芽衣受傷這件事完全是在片倉的預料之外,更讓他沒想到的是,明智光秀居然已經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時候,潛入到了這麼中心的地方。

    於是,片倉小十郎的重點放在了加強巡邏守備這件事上,擅自行動的索隆和因爲擅自行動而受傷的芽衣就這麼被片倉暫時放在了腦後。

    從前田慶次那裏得知片倉小十郎放棄訓斥他們的索隆和芽衣二人組,一個坐在椅子上一個躺在牀上做出了同樣拍胸口的動作。

    都知道片倉的碎碎念是對出自好心,可是索隆不是伊達政宗,只能聽不能反駁實在是頭疼。芽衣更是如此,反駁了就要被繼續念下去什麼的,簡直就是噩夢。

    “總之……如果你這麼跟片倉大人說的話,我和伊達大人變成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快饒了我吧……”前田慶次把頭擺成撥浪鼓,表示不會出賣兩人,順便又一次的將話題引導去了織田軍包圍網上,“不過獨眼龍,關於之前我說的事情你真的不考慮一下麼?謙信和信玄公那邊也在分別遊說一部分受到過織田信長攻擊的軍隊,現在正是最好的時機。”

    “看來你是想再聽一遍同樣的答覆,我會直接拿走魔王的首級,那時你們的那個包圍網也能更好完成了不是。”

    不過說話的功夫,索隆有那麼一瞬間皺眉看了眼躺在牀上的芽衣,這個小動作芽衣並沒有發現,反倒是被前田慶次收入眼底。

    “我明白了,我會和信玄公那邊商量出更好的對策的。”前田慶次一改之前那笑嘻嘻的表情,很嚴肅的朝着索隆鞠了一躬,“啊,還有,安堂小姐可要好好養傷啊,阿松姐之前總是說,除了侍奉好自己的夫君以外,保護好自己的皮膚也是很重要的呢。”

    “……尼奏凱!”

    前田慶次自然不會還在房間裏待着討打,就這樣,在他的故意之下,索隆和芽衣出現了一個可以交流的時間。芽衣肯定是想休息的,因爲她臉上的傷口在塗抹了藥膏以後很疼,而在準備休息之前,她也沒有忘記向索隆道謝。

    “雖然不知道索隆君是怎麼摸索到那兒的,總、總之謝謝你救了我。”

    “只不過是舉手之勞,倒是有些事情想問問你。”

    索隆的疑惑其實很簡單,那就是芽衣的身份。他不覺得一個普通的女孩子能夠在那種情況下應對的如此出色,更別提讓她們去殺人了。可事實究竟是什麼樣索隆覺得已經已經猜到了大半,比起自己去猜測,憑空腦補,明顯是問當事人更迅速。然而,問題到了嘴邊,看着芽衣受傷的模樣,他還是覺得單刀直入的問法有點殘忍。

    “索隆君想問的事情,是和我的身份有關吧。”芽衣眨眨眼,從平躺變爲背靠在牀上,“嘛,倒也不是故意隱瞞啦,因爲片倉大人他們都清楚,所以索隆君這邊我倒是忘記說了。我是個忍者,準確來說是個半吊子的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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