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綜]迷路到世界盡頭 > 第114章 chapter.114
    看到芽衣的動作對面的三人也有了不同的動作,間桐櫻站在原地沒有移動,只有手指微微勾起,rider將武器拿在手中,殺氣四溢,間桐慎二則是最沒眼看的那個,躲在間桐櫻的身後,喊着沒用的號子。

    芽衣沒有使用令咒,微微泛起的紅光瞬間被她搓出來的白色光球取代,光球飛出的同時,索隆也跟着衝了出去。

    rider的速度確實很快,不過在瞬間短距離的爆發力上,她還不是索隆所使用的庫丘林的對手。而芽衣這一次使用的能力,也不是什麼單純的魔力球,在rider將它一分爲二之後,芽衣露出了幸災樂禍的表情。她將自己作爲從者的一部分能力融入了進去,因外力介入破裂的光球,正中央的位置上如天女散花一般四散出了數不過來的暗器。

    作爲一個優秀的魔術師要做到能夠發現對手不擅長應對的屬性,而作爲一名優秀的暗殺者,要做到能夠在第一時間抓住人羣中的重點人物。

    看似平等的間桐兄妹,實則是以妹妹的間桐櫻作爲主力,而且比起那邊膽小如鼠卻又忍不住吹牛皮的海帶頭,明顯這邊的女孩子知道的事情更多一些。

    rider被索隆攔截,間桐兄妹下意識先進行了閃避,這不僅讓他們失去了進攻的先機,還被芽衣抓住了破綻。

    “櫻!”

    rider見狀由試探變成猛攻,試圖從索隆的攔截下找到突破口,這又怎麼可能是輕而易舉完成的事情。

    手持雙劍的索隆斬擊一次比一次迅速,一次比一次猛烈,他可不會因爲對方是「女性」手下留情,更何況那由美杜莎引出的典故讓他只會比平時更爲戒備。

    索隆從對方的攻擊中感受到了猶豫,這與對方想要擊退他的情緒並不衝突。如果一定要用什麼語錄描述的話,索隆想了想覺得更傾向於“rider使用了會波及到自己的御主”這件事上。

    “瞻前顧後可是逃不走的,rider!”索隆讓自己其中一把武器被釘上的鎖鏈纏住,接着手臂發力,以絕對的優勢把原本打算用這招將索隆拽過去斬殺的rider扯了過來。

    索隆不知道rider到底隱藏了什麼樣的殺手鐗,他猜不到卻能夠用自己的實力逼迫對方使用出來。他擔心會波及到芽衣,rider也會擔心會不會波及到間桐家的人這個問題。而且比起肉/體凡胎的魔術師,作爲assassin的安堂芽衣的存活率明顯更高一些。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這個觀點自從經歷過江戶時代索隆就不曾忘記過。那麼,就算只是獲取情報,他也必須讓rider,讓美杜莎展示出隱藏起來的那部分。

    索隆將魔力注入武器之中,在那之前帶着普通金屬光澤的刀刃變成了可以吞噬光芒的黑色。黑色氣息甚至改變了刀原本的屬性,吉爾伽美什借給索隆的帶有神性的武器,變成了被詛咒一般的模樣。

    砍下去就是死亡,索隆將這種決心融入自己的攻擊之中。在行動受限,沒有防禦道具的rider面前,正面接下這樣的攻擊可以說是十之八九會直接退場。Rider看向間桐兄妹的位置,最後還是咬着牙齒,解開了自己的眼罩。

    “魔眼……啓動!”

    那是普通魔術師窮盡一生都無法企及的高度,那是對魔力低下從者的噩夢。暗紅色的光芒閃耀着,以美杜莎爲圓心迅速覆蓋到了天台中的每一個角落。不論是間桐家的兄妹還是舉起刀距離rider頭顱不過幾釐米的索隆,行動全都停滯下來。當然兩者對此作出的反應截然不同,間桐兄妹短暫驚訝後的放心與索隆驚訝後的沉思呈現出了鮮明的對比。

    “原本不打算使用它的……”rider繞道索隆的背後,手攀上他的肩膀,勾住他的脖子,接着將釘拿了出來橫在他的頸部,“就這樣沉睡着,沉睡着成爲活祭吧,可憐的人啊。”

    Rider看到了唾手可得的勝利,還有被她握住性命的男人的笑容。她沒能分析出那笑容中包含的意思,直到釘劃破了索隆的頸部,直到間桐慎二爆發出了臨近死亡的慘叫。

    “我勸你不要動比較好,畢竟我的手能夠保持一個姿勢維持的時間沒有你來的長,英靈美杜莎。”

    索隆想要試探出rider隱藏的技能這件事一早就與芽衣進行過溝通,將自己的性命放在沒有把握的場合是芽衣不願意完成的部分。但是在只有間桐櫻與間桐慎二在的場地,試探出rider的能力,顯然比共進間桐一族的老巢後遭到背刺來的簡單。

    美杜莎傳說中最爲著名的部分正是可以石化人的眼睛與那一頭蛇造型的長髮,眼前的英靈在造型上有所不同,但是按照聖盃戰爭所召喚出的從者多源自人類史的紀錄這一點,石化的魔眼肯定是她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與幾乎沒有魔抗的索隆不同,芽衣身爲御主與從者的結合體,自保的手段還是存在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存在什麼職階剋制的緣故,寶石級的魔眼在她以魔力粒子防禦後,居然還爲她留下了行動的能力。

    當然,想要完全恢復行動是需要一定代價的。用苦無刺傷自己的手臂,以痛覺與血的刺激激發出身體的活性,再去捉住那兩隻被定在原地的獵物易如反掌。

    “慢慢的放下你的武器,不然的話下一個爆發出悲鳴的人,就是這位女士了。”

    芽衣手中的苦無轉動着,臉上是不正經的笑容,但是同爲女性的rider卻從那之中嗅出了比索隆還要難對付的味道。

    和崇尚正面堂堂正正一對一勝負的索隆不同,芽衣的職階與習慣讓她的行動更加不擇手段。索隆可能做不出對沒有反抗能力之人下手這樣的動作,可芽衣可以。不僅可以,如果需要她甚至能夠笑嘻嘻的將那樣的敵人分解送人。

    Rider將釘丟在了地上,雙手擡起離開了索隆的脖子,人也慢慢後退與他拉開了距離。她以解除魔眼作爲交換條件,要求芽衣釋放間桐兄妹,卻沒想到後者想了想,接着飛快的否定了她給出的選項。

    “現在釋放他們兩人對我來說可不是什麼聰明的舉動,你的魔眼在一定範圍外也能解除沒錯吧。既然如此,就勞煩你去那邊大廈的樓頂待機,在那邊以實體化的狀態解除你的石化,然後從那邊帶走你的御主,不要再幹預我的事情。”

    不是說沒有思考過在這裏殺死芽衣,rider只是在衡量做出那樣舉動後會造成什麼樣的影響。間桐慎二與間桐櫻沒有說出來的間桐髒硯的計劃,那是足以讓教會的監督者傾巢而出對間桐一族進行剿滅的存在。

    對於rider而言間桐一族的死活無足輕重,但是她不希望間桐櫻出事。哪怕爲了櫻,她也會同意芽衣的要求。

    Rider與安堂芽衣對視了一陣,藉助牆壁移動到了芽衣指定的地點。確認過對方的位置後,芽衣守信用的從間桐櫻的身邊離開,站在了索隆的身旁。

    隨着rider的動作,石化帶來的影響漸漸消失。間桐櫻扶起躺在地上打滾的間桐慎二,站在樓頂的邊緣,接着與rider一起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一邊爲索隆脖子傷口進行治療一邊留意着rider魔力痕跡的芽衣,在對方完全離開後,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還好索隆眼疾手快拽住了她。

    “辛苦你了,手給我,傷口得抓緊處理一下。”

    =索隆一邊用手帕處理芽衣手臂上的傷口,一邊聽着對方“劫後餘生”的碎碎念。

    以「御主」的身份同「從者」對峙,是和以「從者」的身份同「從者」對峙完全不同的經歷。被石化過的身體對付不會動的雕像很簡單,可那會兒但凡rider沒有以間桐兄妹爲重,她的「勇氣」就會變成「死亡」。

    芽衣敢於挑釁archer,敢於挑釁saber說白了是狐假虎威而已。有索隆在就能夠萬事大吉,這樣的念頭是時候清理它了。

    “魔法陣!”芽衣看着還在發光的紫色陣眼下意識準備站起來去摧毀它,被索隆按在原地動憚不得,“我的傷口不嚴重一會兒去下面再治療也沒關係,還是先去救那些普通人……”

    “對我來說,你的性命,你的身體纔是最重要的。”看着還沒有反應過來的芽衣,索隆難得嘆了口氣,“你是我的御主,不讓你受傷對我來說是放在第一位的責任。其他的魔術師也好,平民也好,甚至是莫名其妙被捲入聖盃戰爭的受害者也好,他們的性命都不會比你更重要。”

    “可是……”

    “沒有可是,你不是要奪得勝利的桂冠,拿到聖盃麼?”

    “話雖如此……”

    芽衣的臉頰被索隆捧了起來,看着索隆堅定的眼神,到了嘴邊的話還是沒有說出來。

    索隆什麼都知道,知道她的糾結,知道她的猶豫,知道她那句話雖如此後沒能說出口的字節。正是因爲了解這一切,索隆纔會選擇用這樣的方式來阻止她。

    哪怕是認識的人,哪怕只隔着一層樓的高度,名爲跡部的舊識與他們也已經不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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