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酒坐在車上晃腳,看着他們標記血教的地點,才發現這血教膽子居然大到將本營建在了距離基地最近的一個「荒地」地下,難怪飼主能在幾個小時內就找過來。

    幾百只蜈蚣從附近的四面八方趕來,最後全回到了一個黑衣男子身上。

    他的異能是「蟲蠱」,身體裏藏了上千只蜈蚣,這些蜈蚣都能作爲他的化身。

    黑衣男開口:“這附近好奇怪,周圍的畸變物攻擊傾向都很低,只有主動攻擊纔會本能的反擊,連植物也是一樣。”

    蜈蚣不斷爬到他臉上,再從口鼻耳中進去。

    獸化成狼人足足有兩米高的三莽嚇得嗷嗚一聲,銀灰色的耳朵和尾巴都嚇趴了哆嗦着聲音:“你、你還是離我遠點吧,我怕蟲子。”

    說完還一把抱住了身高只有一米五的「獸化-貓」小姐,貓女極其不耐煩的甩了下尾巴:“瞧你那點出息。”

    隊伍裏其他人都歡快的笑了起來,紛紛拿三莽打趣。

    輕鬆的氛圍在隊伍裏瀰漫開,將人解救出來後司隊終於不再低氣壓,他們剛剛在路上都快被司隊嚇死了。

    黑衣男拽着一張酷臉斜靠着樹幹,故意將蜈蚣放在手上往前遞,嚇得三莽像狗子一樣嗷嗚叫起來。

    鳳初瑤認真分析:“血教來無影去無蹤,唯一能知道的就是他們都是在基地外生存,基地外最大的挑戰就是來自畸變物,這些畸變物的惰性難道是會和他們有關?”

    “採點回去給研究院檢查不就知道了。”俞飛塵嘟囔了一句。

    半糖人溫和道:“樣本快被季酒偷喫完了。”

    俞飛塵猛的回頭:“誒誒,小祖宗別吃了!”

    喫完了他還得去找,誰叫他剛剛爲了護住小向東躲西藏沒跟任何一個血教的人撞上,成爲了在場少數不帶傷的獵人。

    衆人又是一陣鬨笑。

    季酒將最後一口果子喫掉,乖巧道:“好喔,不吃了。”

    俞飛塵看着車內立方體裏所剩無幾的畸變物默默流淚,認命的繼續去收集。

    等到衆人都修整得差不多了,司殷遠才帶着小向從地底下出來。

    小向的異能極其不穩定,如果不是最喜歡的季酒哥哥被抓走了,他也不會突然超常發揮。

    司殷遠帶他下去的目的就是爲了讓他多記憶一下血教殘留的氣息,這樣就能在下次“聆聽”時將方位分辨出來。

    季酒見到他來,高興的從車頂上一躍而下撲在飼主懷裏。

    司殷遠穩穩當當的接住人,單手穿過臀下託着人,強大的臂力顯得十分輕鬆。

    他朝季酒嘴巴啄吻了一口,滿眼溫柔:“回去了。”

    季酒點點頭:“嗯!”

    剛剛還十分熱鬧的衆人一擁而散,誰都不願意留在這裏喫狗糧。

    司殷遠將人放下,眼神突然一凝:“那是什麼?”

    季酒往自己的衣服口袋裏一摸,摸出了張黑色的卡片,他將上面的字逐字念出來。

    “下次見,珍寶。”

    司殷遠臉剎那間黑得不能再黑,金焰瞬間將卡片燃燒得乾淨。

    季酒:“那好像是鶯尾花狂歡會的邀請卡。”

    上面還印了栩栩如生的鶯尾花標識。

    基地裏狂歡會的幕後居然會是誰都沒想到的血教。

    司殷遠:“他們爲什麼綁架你?”

    季酒愣了一下,老老實實的回答:“不知道。”

    那人居然早就猜到他會被救走。

    司殷遠心尖突然一痛,之前被忽略的問題再次浮上水面。

    爲什麼面對人類向來都是淘汰態度的血教會單獨掠走他,又讓他毫髮無損,連人質都算不上,又爲什麼季酒之前會一個人出現在「廢市」,連記憶都不完全,將他認成了別人後就一直很依賴自己。

    那個被他叫爲飼主的人,是不是就是和放卡片的是同一個人。

    季酒察覺到男人的情緒不對勁,擡起頭問:“你怎麼了?”

    司殷遠深吸一口氣,極爲剋制的輕聲問:“你之前是不是血教的人?”

    季酒:???

    完了,飼主壞掉了。

    見他懵懂着神色沉默不語,司殷遠內心更加煎熬了,開始後悔自己的提問。

    他現在什麼都不知道,那就這樣一直下去吧。

    至於那個之前被叫飼主的人,估計在血教中的地位不低,這個卡片就是一種挑釁。

    其存在比之前藍非那隻老愛送情書的大花孔雀還要惡劣。

    是他先將季酒弄丟的,現在被自己撿到,就絕不可能還回去,哪怕青年後來恢復了記憶會恨自己也一樣。

    司殷遠默默在內心將剿滅血教提到了必須要做的事情第一位。

    季酒完全不知道飼主在腦海中將危什當成了假想敵,還殺了他上萬次。

    他看着飼主的臉色從一開始的難看到逐漸的平緩,疑惑的歪歪頭想,飼主好像又好了?

    真是搞不懂你們人類。

    ...

    來的時候太急,回去的時候花了足足一倍的時間,到達基地的時候距離教會崩臺事件已經過去24小時,倖存者們的憤怒還是沒有平息下來。

    大排長龍的人在教會的門口排隊,隊伍的盡頭是研究院的治癒系異能阮雙雙。她正在給這些初中級信徒去除腦域殘留下來的精神力暗示。

    這些暗示都是平常教主利用「信仰」,在演講的時候散佈到信徒腦子裏的。

    有些人並不是意志不堅定,而是在領用了之前教會發布的免費餐中食用了摻和在裏面的紫花地丁。

    這種畸變物可以讓人心理變得脆弱,排泄都需要一個週期,而季酒上次一口氣將他們的紫花地丁和一倉庫東西都喫完,導致他們沒有在一個週期結束後馬上服用這種紫花地丁。

    對於教會本身的服從性降低的情況下再加上最近輿論不斷傳,一時間教會的殘留黨居然比想象中還要少。

    尤其是那天見證了教主將信徒當成肉盾的人,不管是信徒還是單純去看熱鬧求證的倖存者都對教會產生了生理性厭惡。

    狐眼一見到他們就把他們往車上拉:“快來,那教主我們誰都沒動,就留着等你來審問。”

    季酒看着車外那些憤怒要求把教主放出來死刑的人,居然在裏面看到了一大半的都是曾經的信徒,其中還有他剛到基地時遇到的那位,跟崇拜飼主的攤主發生爭執,對公會一臉不屑的信徒。

    他收回視線,不解:“爲什麼那些信徒會是最憤怒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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