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分鐘後,joker才“哇哦”了一聲,他的手上翻出幾張撲克,眼花繚亂的在手指間轉換位置,一邊轉一邊驚歎:“這可真是跟魔術一樣精彩。”

    “只要是魔術。”司殷遠突然上揚了脣角,“就一定有一個幕後主使。”

    風平浪靜的盛晟高中,也有製造一切的根源。

    有幾個提前結束跑圈的學生好奇的在那邊探頭探腦,想靠近又不敢靠近。

    季酒朝他們招招手示意過來。

    看着外表親和力滿分的青年,幾個學生互相開着玩笑推搡着湊了過來。

    被推到最外面的少年穿着一雙嶄新的白色運動鞋,好奇心壓過羞澀的問:“你們真的是來拍電影的?”

    鳳初瑤應變能力十分的快,捂着嘴嬌笑:“我們不是來取景的,難不成是來執行祕密任務的?”

    少年疑惑的看看他們身後:“那你們怎麼沒有拍攝設備?”

    “還沒來呢。”俞飛塵隨口胡謅,“我們只是個網紅團隊,沒那麼多講究的,我們就先過來了。”

    他身後扎着馬尾的女孩嘻嘻哈哈道:“不過姐姐你長得真好看,我怎麼從來沒有在網上見過你們啊。”

    她又看向季酒和司殷遠,倒吸一口氣:“你們有這顏值怎麼可能不火。”

    鳳初瑤被誇得心花怒放,哄騙學生的話張口就來。

    一下子把他們都塑造成了明星預備役,就要憑藉這次拍攝的視頻短劇一炮而紅。

    把幾個學生說得都激動了,直呼要他們簽名。

    觀音縮在最後,努力讓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還是被其中一個眼尖的人看見了,他驚歎的開口:“你這個道具好逼真啊。”

    他們將觀音的手當成了和joker一樣,是特意的打扮。

    觀音僵硬着身體儘量的讓那多出來的手不動,在作戰服的遮掩下看起來確實很像是假手。

    俞飛塵替他轉移話題,反客爲主的問起他們。

    這些學生實在是太鮮活了,不管是一言一行都充斥着末世前那股生機勃勃充滿青春的活力。

    哪怕明知道這裏有古怪,他們還是忍不住的和這些學生多聊了會天。

    馬尾女孩自我介紹:“你們叫我陳娜就行了。”

    最開始說話的男孩也靦腆的笑了笑:“我叫林磨,我們都是高二三班的學生。”

    鳳初瑤在這種社交場合總是顯得遊刃有餘,結束的時候輕鬆的從這些學生手上套到了校園的地圖和學校上課下課放學的時間表。

    看着他們開始隨着哨聲集合,結束的時候時候忍不住感嘆:“如果沒有末世,這些學生大概也是每天都這麼無憂無慮吧。”會爲考試緊張,會在體育課偷偷摸魚,一切都是那麼真實。

    俞飛塵打開那份時間表:“還有十五分鐘就放學了,到時候會有大量的人從教室出來,我們這幅樣子不好被撞見,還是先找個地方隱蔽一下吧。”

    季酒贊同的點點頭。

    直覺告訴他不要強行打破這裏的節奏。

    觀音終於敢在沒有人注意的時候動動多餘的兩隻胳膊,一邊按摩痠痛的關節一邊問:“那我們要去哪裏?”

    joker哼笑一聲,指了下地圖上被畫了叉的一角:“這裏。”

    一棟西邊廢棄還沒有重建的宿舍樓。

    ...

    幾乎所有人都在上課,爲了避免路上遇到人,他們還是選擇跟着joker繞小路。

    joker帶路的腳步突然一停。

    俞飛塵差點撞上去:“你幹嘛啊?”

    joker若有所思:“雖然記憶模糊,不過這裏還真是我的母校,真是奇怪呢,我當時可是親眼看見母校變成地獄的~”

    他輕浮的語氣沒有半點憐憫,就像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俞飛塵有些看不下去,正想開口又被他猛地打斷。

    “看。”joker伸出手指了指食堂門口那顆被圍起來的大榕樹,“畸變的就是那棵樹。”

    不過現在怎麼看都是一顆普通的大樹,因爲活得夠久根系也十分發達。

    學校貼心的在榕樹下放了把長椅,方便學生們平常在榕樹下歇息乘涼。

    他們定定的站在那裏凝視了幾秒。

    這還是末世三年多時間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的綠植沒有攻擊性的。

    儘管這是曾經最常見的,也讓人感嘆不已。

    joker轉身繼續帶路:“走吧。”

    他們避開所有人終於來到了那棟廢棄的宿舍樓底下,這裏是危樓,學校平常不允許學生靠近,所以躲在裏面時是最安全的。

    joker發出感嘆:“這學校當初在我當學生時就畫的餅還是沒有完成,這個宿舍樓放到現在都不施工。”

    鳳初瑤忍不住道:“你真的對這個學校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子一點頭緒也沒有嗎?”

    “我離開這所學校已經六年了。”joker遺憾的搖頭,“非常抱歉女士。”

    夕陽開始落下,下課的鈴聲響起,外面出現了各種各樣嘈雜的聲音,全是師生下課的歡快景象。他們站在偏僻的角落默默注視着這一切,身後是廢棄的危樓,前面是不能靠近的吵鬧又平凡的放學操場,一時間居然有種強烈的分割感。

    現實與虛幻。

    俞飛塵的眼神中帶上留戀,他都快忘記沒有末世前人們富有煙火氣的生活是什麼樣的了。

    氣氛莫名的沉重。

    季酒扯了扯飼主的衣角:“我餓了。”

    這麼一句話瞬間將所有人拉回現實,司殷遠拿出隨身攜帶的草莓味營養液給他。

    季酒一邊舔一邊撒嬌:“要摸頭。”

    於是司殷遠又伸出手揉揉他。

    joker看他這幅熟練照顧人的樣子差點維持不住自己的風度,面色怪異:“原來活閻王也是會疼人的。”

    兩個人依舊沒理會他,其他人習以爲常的自己給自己找事情幹,湊過去也是喫一嘴狗糧。

    直到天色漸晚,星光披露在天空,最後一個人才從教學樓中走出,帶着厚厚一疊書回宿舍。

    俞飛塵感嘆:“現在的學生,晚自習也學得太晚了吧。”

    他們硬生生等到了十一點才能抓住機會。

    夜晚的教學樓寂靜無聲,唯一的光源就是那安全出口的標識在閃着綠油油的光。

    爲了不打草驚蛇,他們趁着夜色混入了教學樓的辦公室。

    根據joker所說,一般最重要的資料都會放在二樓的辦公室。

    二樓的辦公室母庸質疑是被鎖起來的,俞飛塵想也不想直接食指化成槍管就要打破那個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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