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蹟般的,這藤蔓居然開始好轉,重新恢復了原本的模樣。
司殷遠金眸中出現一絲詫異:“你怎麼...”
季酒放下藤蔓:“這是我第一個異能,「黑霧」是我在賦予了自己生機後出現了第二個異能。”
他還以爲自己再也用不上這個異能了。
司殷遠低頭研究了一下那截藤蔓,發現它不是被治好了,確確實實是被重新賦予了生機。
他沉默了半響。
季酒突然有些緊張:“你不高興嗎?”
無措的樣子可憐巴巴。
然後就被突然親了一口。
在綺麗的光幕下,他瞪圓眼睛,不甘示弱踮起腳拉住飼主,第一次主動加深了一個吻。
直到被氣喘吁吁的放開,才仰起頭:“你還難過嗎?”
司殷遠笑了笑:“我不難過了,因爲我找到了世界上真正最完美的進化種。”
季酒微微詫異張開小嘴:“是小草嗎?”
“是。”他低頭蹭了蹭眼前人的鼻尖,“是一顆只有三釐米怎麼也長不高的小草。”
在某顆小草來不及生氣前,他又快速補充:“是我的小草。”
季酒被哄好了,伸出手去勾他。
小草並不在意什麼失敗種還是進化種,他滿心滿眼都是飼主,至於其他人規定的那些規則,跟他一顆小草又有什麼關係呢?
那米迦勒之花在綻放後的十秒內就自動枯萎了,變得枯黑的花瓣掉落在危什毫無生機的屍體上,顯得有些嘲諷。
經過一晚上的苦戰,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太陽又緩慢升起,黎明的光毫不吝嗇的灑在這片土地上,也照亮了枯萎的花。
條件問題沒有帶立方體,司殷遠乾脆用隨身的手帕將枯萎的曼莎珠華都包起來,放進口袋中。
它的綻放很短,可看樣子影響卻是頗大。
周圍的畸變物有些沒撐住直接死了,還有些正在進行急速的畸變。
那樣子看起來總讓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季酒在他的光幕下被保護得很好,透過光幕看着那些畸變物:“它們不會因爲米迦勒而二次畸變了吧。”
司殷遠搖搖頭:“先回去。”
必須先回基地。
光幕的維持十分困難,跟着移動的時候自動就縮小了,也就剛好足夠罩住他們兩人。
季酒乾脆又給自己賦予了一次生機,給飼主也加上了。
事實證明,被賦予過生機的人確實不會再受空氣中無處不在的死氣影響。
他們往回走,很快就順着戰鬥的痕跡在「仙境」內找到了那羣獵人。
情況遠比想象中還要不樂觀。
大部分人都直接倒下,有些受了傷的,呼吸都變得微弱,只有一小部分人還能勉強站住。
看到他們過來,還站着的獵人跌跌撞撞撲過來:“司隊,空氣中好像一下子多了什麼,他們都受影響了。”
這些獵人都意識到這不是普通毒,隱約之中體內的卡瑪元素彷彿在進行一場□□。
看來那死氣果然是擴散出去了,只是不知道範圍...
司殷遠緊皺起眉給他們做緊急處理。
除了那些受傷的,基本都恢復了自行能力。
沒有耽誤半分時間,他們直接回程基地。
用了比來時短了將近一半的時間回到基地,進入基地大門聽到熟悉的播報平安聲音時,眼淚幾乎都要落下。
他們在這一路上所看見了太多,那死氣帶來的影響遠比他們想象中還要嚴重,沿路的畸變物基本分爲兩種,走向死亡和走向新的畸變。
他們親眼看見一隻倉鼠膨脹到和一棟樓一樣高,而且還在持續不斷變大。
守關人只剩下一個,看見基地首領終於回來了,激動摘下帽子:“司隊!”
司殷遠朝他點了下頭:“聯繫一下研究院院長過來見我。”
“是!”像是突然找回了主心骨,他回頭擦掉眼眶中的淚,重新盡職盡責。
籠罩在整個基地上方的死亡威脅隨着他們大隊的迴歸而被稍微驅散。
司殷遠和季酒通過前面幾次幫助基地度過危機,現在已經成爲新的信仰幾乎要被神化了。
季酒趴在車窗上看着基地:“人好少。”
少得有些奇怪。
大街上幾乎沒有人在走動。
獵人們情緒低落,俞飛塵突然一拍自己腦袋:“哎呀,我們有季酒的異能呢,一定能捱過去的。”
他的這句話宛如給這些獵人打了雞血,紛紛摩拳擦掌想下去幫忙。司殷遠的臉色依舊嚴肅。
終於他們停在了公會門口,叼着鮮花的雄獅依舊在那守護。
原本熱鬧的公會現在卻十分冷清,大門開着裏面卻空無一人。
前臺上也沒有熟悉的貓女身影。
司殷遠:“有家屬的先回去看家屬,沒事的人去看看哪裏有崗位空缺直接頂上。”
“是!”
他們四散而開。
大廳內又傳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這次是狐眼過來了。
他看起來受到死氣的影響較小。
面色卻依舊十分蒼白,停下的時候抓住了桌角才勉強沒有倒下,喘着氣擡眼:“奧格他們在昨天回來了,幾乎全隊都中招了,只有一個異能偏向輔助形的獵人還能動,這才能回得來,基地內所有非覺醒者都倒下了,只有部分覺醒者還能行動,勉強在維持基地的運行。”
“那些原本身體就差,或者年齡大的普通人,在這幾天陸續死了不少。”
遭受死氣影響的人幾乎都出現了生機驟降的身體特徵,基本就是倒下動不了。
說完這通話,他猛的甩掉自己的金絲眼鏡,一雙原本多情的狐狸眼中只剩下哀切:“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
除了掩蓋危什對小草的癡迷部分,司殷遠幾乎是一字不落的將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都說了。
順便掏出了米迦勒之花的枯萎花瓣給他。
那花瓣在手帕的擠壓下變成一段一段,看起來就是普通的花枯萎,任誰都沒法將這些東西和這場突如其來的浩劫扯上關係。
聽完他的話,狐眼突然陷入了怔愣,“你說這一切,都只是因爲一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