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侍衛的欲言又止,皇太后的心中卻升起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只聽她緊接着語氣焦急的問道:“只不過什麼?說話怎麼吞吞吐吐的!”
侍衛見皇太后怒氣滿滿,嚇得一下子就跪在地上磕起了頭,直呼饒命,然後才小心翼翼的稟報道:“只不過,那隻貓似乎誤食了老鼠藥,如今已經昏迷不醒。”
衆人不約而同的愣了愣,沒想到等了這麼久後得到的卻是這樣的消息,簡直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
但爲了預防鼠災,宮中的各處角落都擺放了早已準備好的老鼠藥,這是早就成型的規矩,也是衆人皆知的。
只能說這隻貓的命不好,景熙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什麼?!”
皇太后聽了之後更是氣急攻心,一副向後仰去快要暈倒的模樣,嚇得侍女和老皇帝趕緊扶住了她。
老皇帝幾個大步便衝到了她的身邊,伸出手用力的扶住她呼喊着:“母后!”
但皇太后的狀況明顯不甚樂觀,彷彿整個人一下子虛弱了不少。
即使這樣,皇太后的嘴裏還小聲的唸叨着什麼,語氣裏滿是不敢置信。
“安安……”
太子等人也滿臉擔憂的望向她,驚慌地喊道:“皇祖母!”
大殿內就這樣亂開了鍋,一直跪着的侍衛許久未敢說話,直到皇太后喝了一口熱茶順了順氣,他纔敢接着開口稟告。
侍衛的頭低得更深了,但還是強忍着害怕如實說道“還有,寒王和寒王妃好像路過碰巧遇到了安安,寒王妃似乎正在搶救。”
不僅是皇太后,就連衆人一聽到這個消息,都不由得有些驚詫。
這貓咪剛跑丟沒多久,不幸遇害,卻居然被懂醫術的寒王妃遇到了?
一時間不知道該說這貓的命是好還是不好。
皇太后連忙揮揮手向身邊的老皇帝示意,語氣中帶着幾分焦急的說道:“快,扶我去看看。”
老皇帝見此也只好攙扶着她,跟隨着侍衛的步伐去察看一番情況,除了那一羣身邊的妃子們,身後還緊跟着一衆皇子公主們,聲勢好不浩蕩。
在跟隨着侍衛的左拐右拐後,皇太后終是見到了許久未見的景玄寒,卻只是一抹背影。
老皇帝見他們沒有察覺到自己一行人的到來,故作無意的輕咳一聲。
景玄寒帶兵作戰多年,聽覺和辨識力更是另於常人,他一下便聽出了身後來人是誰。
顧不上觀察風一夏的動靜,景玄寒迅速的扭身,向着老皇帝和皇太后福了個大禮。
察覺到景玄寒的動作,身旁的柳青青下意識就隨着視線回頭一看,那皇太后和皇上身後浩浩蕩蕩的人羣嚇得柳青青一臉驚恐,她連忙跪倒在地。
按照景國的規矩,身爲側室的她是沒有資格主動向皇太后請安的,只能與周遭的宮女侍衛們一樣安靜的拜禮。
接着,就只聽到景玄寒大喊一聲:“兒臣景玄寒拜見父皇!拜見皇祖母!”
他似乎在刻意拔高音量,生怕誰聽不到似的。
風一夏原本正在角落裏專心致志的鼓搗那些剛拿出來的儀器,卻被景玄寒這一聲想裝作聽不到都難的請安給嚇了一跳。
嚇得她連忙心虛的又用身子擋住了自己那些在他們看來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風一夏不停在心裏嘀咕着:我去,什麼情況?!
難不成是皇太后等得太久而大發雷霆,以至於抓她們抓到御花園來了?
衆人面前,景玄寒卻依舊是神色自若,他依舊福着禮,恭敬又帶有歉意的的向皇太后說道:“皇祖母,孫兒還未去拜見皇祖母,望祖母恕罪!”
皇太后迅速的揮揮手,神態認真的向景玄寒詢問道:“無妨,安安怎麼樣了?”
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卻弄得景玄寒有些疑惑不解。
景玄寒下意識重複問道:“安安?”
“就是……”一直佇立在皇太后身旁的老皇帝這時候就要開口解釋,卻被風一夏的請安給打斷。
風一夏拿出春蘭此前教授過她的禮節,恭敬地向皇太后福了一禮,十分謙卑的說道:“臣女風一夏,拜見皇太后!拜見皇上!”
風一夏也顧不上此時她身上那些因爲剛剛折騰半天而看起來的狼狽。
爲了自己的小命,她決定還是趕緊收起儀器,趕到衆人面前給皇太后請安。